昔日北京城的寺廟,如今怎麼樣了?

2022-03-31     松果生活

原標題:昔日北京城的寺廟,如今怎麼樣了?

在昔日的北京,無論你站在何處,以你所站地方為圓心、以100米為半徑,畫一個圓圈,總能發現一座或多座寺廟。寺廟曾經是胡同社區共同體的核心,為人們提供了參與各種公共活動的機會。

當大多數寺廟消失或者淪為雜院,胡同居民也面臨著公共活動場所匱乏的問題。如果一些寺廟能得到騰退和修繕,這樣的歷史空間,可以怎樣與周邊居民發生更多聯結?

文 | 丘濂 高一丁

寺廟之城

上世紀30年代,如果你懷揣一本當時最熱門的旅行讀物《北平旅行指南》來到京城,那麼你一定不會錯過裡面推薦最多的一種景點類型——北平的寺廟。

且不用專門去走訪那些古寺名剎,就是按照指南中的推薦,住在正陽門火車站附近旅館和商業都頗為發達的西河沿街上,隨便在這條胡同里逛逛,也能看見關帝廟、福峰寺和真武廟等小型廟宇。而往北稍走幾步,正陽門的瓮城之中,東西相對的關帝廟和觀音廟香火繁盛、求籤者絡繹不絕,也是一道不會被忽略的景觀。

今天的人們已經很難想像曾經的北京城裡,寺廟與人們日常生活之間的親密關係。這種親密關係首先是由寺廟的密度和數量來決定的。根據北京師範大學宗教民俗學學者鞠熙的梳理,自1750年(《乾隆京城全圖》繪製的年份,上面幾乎標記了當時北京所有的寺廟)至1950年這兩百年間,在北京內城不到4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至少曾經存在過1500座寺廟。這意味著,如果我們站在當時北京內城的任意一點上,距離自己差不多150米的地方就會有一座廟。一條常見的300到500米的胡同里,平均要有兩三座廟。

民國時期的北京黃寺

取自唐納德·曼尼《北京美觀》

為什麼當時的北京有如此大量的寺廟?信仰的多元固然是一方面,而寺廟的出現還有一些很現實的原因。「比如皇宮裡的太監年紀大了之後,要解決養老的問題,就要修廟。明代時這樣的寺廟已經很多了。」鞠熙告訴我們。「寺廟也是一種房產投資的行為。有人置業買了宅子,空在那裡還需要管理成本,那就不如暫時改作一個廟。還有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就是外地官員在北京納了外室,她也會傾向把居住的宅子改成廟宇。因為如果是住宅,女性是沒有繼承權的,反而變成寺廟之後,其他親戚就沒有權利再來處置這處房產,女性從而獲得了一種經濟上的獨立身份。」

廟宇這麼多,自然求神祈福並不是唯一的功能。它是一座「公園」,法源寺的丁香、大覺寺的玉蘭、紅螺寺的銀杏樹………不少寺廟都有標誌性的植物,每到觀賞季節便遊人如織;它也是一個提供休閒娛樂的「遊樂場」。舊時自正月過後北京城每月都有臨時性的廟會,規模蔚為壯觀的要屬四月初一到十五,京西妙峰山碧霞元君祠開廟的日子,前來進香者能綿延百里;它還可以是一座「圖書館」。晚清《點石齋畫報》上就刊載有原宣武區善果寺六月初六翻經節曬經的場面,信眾居民在這一天能夠到寺中隨意翻閱經書;寺廟還能夠用作「旅館」。光緒二年刊刻成書的李虹若《朝市叢載》卷二,記錄了北京31座寺廟都有出租殿房作旅店的服務。

參加妙峰山香會的香客

西德尼·甘博攝,杜克大學藏

「對於當時的北京市民來講,他們一生中各個階段都可能會和寺廟產生聯繫。」鞠熙說。「小時候生病了,父母也許會帶你去廟裡找道士看病,因為很多道士都懂得些醫術;到了上學的階段,寺廟空間大,有的私塾就開在廟宇里;清代的旗人不允許經商或種地,一旦考取不了功名,去寺廟出家算是個體面的職業;胡同里生活有困難的鰥寡孤獨也可以選擇搬進寺廟,度過晚年。」

因此,美國學者韓書瑞在《北京:公共空間和城市生活(1400-1900)》一書中認為,北京的寺廟是城市公共生活的中心,演劇、市場、慈善救濟、士大夫講會、外人投訴、節慶進香、藏書、出版、藝術與休閒等活動都在寺廟中進行,這些公共活動有助於北京構建共享的城市文化,最終有助於形成各個階層、各種身份共同認同的「北京市民」身份。

佛寺曬經

取自《點石齋畫報》(晚清)

如今,北京城裡仍舊發揮宗教功能廟宇已經非常之少。那些過去的寺廟,有的為了安置越來越多湧入城市的新移民,成為了雜院兒;有的則在「物盡其用」的指導思想下,有單位搬進來占用,用途更加五花八門。出生於50年代的作家史鐵生就在《有關廟的回憶》中,講他小時候家對面的一間小廟改作了油坊,「廟門、廟院尚無大變,惟走了僧人,常有馬車運來大包小包的花生、芝麻,院子裡終日磨聲隆隆。」2005年,當詩人西川在做北京宗教建築的調查時,他看到西四北三條的隆長寺里不僅住著老百姓,原來的天王殿還被西四日用雜貨品商店用作了庫房;鼓樓西側大石橋胡同的拈花寺,成為某大學的印刷廠;而另外一處城西的碧霞元君祠,當時正在經歷橡膠廠搬遷之後的翻修,仍有一戶住在山門當中的人家,因為對拆遷費不滿而不願意搬走。

白衣庵現在由房管所使用,繳房費時門口會排起長隊

高一丁

舊時寺廟所擁有的各種功能,已經有專門的機構來去承擔。看似寺廟的消失並沒有關係,然而卻有一個問題隱藏了起來——今天胡同居民的日常交往和活動,又該去怎樣的公共空間來進行呢?

由點到面,

營造胡同里的

公共空間

對比明清時代的北京城和西方城市的格局,就會看到一些明顯的區別。「就拿公共空間來說,從古羅馬時期開始,西方重要的城市公共空間是廣場(Plaza)和市集(Market)。小的看作是『點』,大的則是『面』,然後線狀的街道再去連接這些點和面,就形成了點線面相結合的公共空間的樣貌。」中央美院建築學院教授侯曉蕾告訴我們。而在北京,城市公共空間基本上都是線性的。東西向的多是胡同,是比較安靜的生活區域,南北向的多是繁華的商業大街,它們共同組成了一種格網狀的街巷結構。寺廟或者道觀會有一些局部的點和面的放大,不僅是裡面,它們的門口一般也會有方便人群聚散的小塊空地。」

隨著大部分寺廟被占做它用,胡同里較大面積的公共空間就消失了。今天的胡同中,公共交往場地的缺乏是個普遍現象:老人們在樹下聚集著下棋,街坊們在門廊中擺出一些不用的沙發、椅子聊天,公共廁所則因為鄰居們要解決共同的生理需求,而在旁邊自動形成了聯絡和活動的集散地。更多的公共區域則被停放的車輛、堆放的雜物所占滿。

在方家胡同東口形成多年的棋局 高一丁

因此胡同里要進行公共空間的改善,首先的目標就是一些點狀的「小微空間」。2015年開始,侯曉蕾帶著她的團隊深入北京舊城的胡同街巷調研,發現胡同里很多居民都喜歡在自家門前種植特色植物和瓜果蔬菜,於是就產生了推廣「微花園」的想法。在她和團隊持續「深耕」的東城區史家胡同,有的居民在她們的協助下拆掉了多年不用的煤棚,又在清理雜物的過程中挑出廢棄的舊花盆、腌菜罐子和陳舊的鳥籠作為作為容器,種上了花花草草;有的居民改造了原來的花池,給它增加了休憩的功能;還有的居民用棚架的方式,不僅增加了種植的面積,夾道中還出現了可以乘涼休息的綠意盎然的涼棚。

「這些微小的點連成一條虛線,胡同里就增加了不少可供居民們交流和停留的地方。而如果胡同中能有一個大的『面』出現,就更好了。」侯曉蕾說。史家胡同的一個特殊之處在於,這裡有北京首家的胡同博物館——史家胡同24號院曾經是作家凌叔華的故居,後來凌叔華的女兒陳小瀅將宅院的產權轉讓給街道,用於公益。博物館除了有關於史家胡同歷史文化的常設展覽和居民生活主題的臨時展覽之外,還兼具了社區議事廳和居民會客廳的功能。侯曉蕾就在這裡設立了微花園的示範中心,也經常在這裡和居民溝通種植和維護上的具體問題。居民們還可以利用這裡的多功能廳自發組織各種文娛活動。

史家胡同微花園改造 史家胡同博物館

侯曉蕾告訴我們,儘管不是每條胡同所在的街道都有條件來做這樣的公共空間,但史家胡同也並不是孤例。「比如東四四條也在2018年有了自己的東四胡同博物館。它三進四合院的空間原來是東四派出所的辦公駐地,相當於是東四街道和原單位來租賃的;還有景山街道的市民文化中心『美後肆時』,利用的是地鐵8號線工程騰退後的空地來建設的,裡面提供給居民各種主題不同的公共文化服務和特色文化體驗。」

已經變為其它用途的寺廟也走進了人們的視野。「寺廟空間的騰空與修繕,基本都是文物部門來推動的。它也最終會涉及到一個問題,就是修好之後,寺廟的用途是什麼?」侯曉蕾的另一個身份是天壇街道的責任規劃師,從2014年啟動修繕保護工程的清華寺就位於這個街道。清華寺是一座建於明代、清代重修的古寺,也是北京南城唯一一座廡殿頂廟宇。它的前殿和中殿尚在,也有保存狀態完好的飛檐、雕欄和瓦當,淪為雜院的狀態曾讓很多文保人士感到惋惜。「目前清華寺的修繕基本完成,已經作為一個古建修復的教學基地在被行業內部使用。我們也在考慮它修繕完全結束後,如何進一步向市民開放。畢竟當初花了那麼大的力氣來做騰退,就是希望它具備公共性。」

史家胡同博物館舉辦社區音樂會 史家胡同博物館

美中不足的

一個改造

在近年來已經修繕完成的京城寺廟中,智珠寺無疑是個不錯的案例。2007年,當比利時人溫守諾在景山東邊的胡同里第一眼看到智珠寺時,它的大殿已經淹沒於垃圾回收站、居民大雜院和生產車間之中。溫守諾被廟宇的身世打動——它是清朝乾隆帝敕建的一座藏傳佛教寺廟,地位與雍和宮不相上下。當時北京佛教協會正有意維修寺廟,這與溫守諾的想法一拍即合。

寺廟以一種「修舊如舊」的方式來進行修復,從2008年一直緩慢持續到了2013年。大殿屋頂上六萬多片瓦,每一片都經過手工擦拭;藻井上的彩繪每一塊都拿去做了復原,再放回原位,有80多塊彩畫都被保留了下來;牆上具有時代感的「團結緊張嚴肅活潑」標語也沒有動;殿堂的原有門窗並不去碰,為保證日常使用,內層再嵌套新的門窗。最終,修繕完成的智珠寺獲得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頒發的「亞太地區文化遺產保護獎」。

修繕完成的智珠寺 Temple東景緣

在後續運營上,智珠寺主要作為一個公共文化藝術空間對外開放。來訪者可以進去隨意參觀,徜徉於智珠寺的歷史,也感受它為何能成為一個古建修繕的典範。東邊僧人宿舍的位置改建為畫廊,一部分展覽不會收取門票。商業化的部分包括有一間法國餐廳。它利用的是原來加建出來的電視機廠的廠房,而法餐不需要明火,也不會給周邊的木結構老建築造成威脅。一些品牌也會選擇在庭院或是殿堂空間來進行產品發布和展示,或是組織體驗活動。有的展覽也需要購票參觀。比如你可以花上150塊錢躺在一個特別改建的房間裡,在落日時分透過房頂上敞開的天井,欣賞由一位美國藝術家用燈光和天光結合而成的作品。

在大殿舉辦的瑜伽課程 Temple東景緣

清華大學建築學院建築歷史與理論博士張帆曾經評價智珠寺「在全面保護智珠寺歷史建築的前提下,充分發揮文物價值,切實有效地經營管理,文化和經濟效益顯著。」他談到歐洲國家在文物古蹟活化利用上靈活多樣,而國內文保單位在貫徹文物保護工作的16字方針「保護為主,搶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強管理」時,對於如何「合理利用」經常缺乏必要的考慮。這就導致許多文保單位經過修繕之後的使用功能僅僅局限於博物館或展示館,與現代生活無關,漸漸便無人問津,維護經費需要長期依賴向上級主管部門。智珠寺則在文物的保護和利用方面又具有了示範意義。

一個小小的遺憾或許是,智珠寺吸引到的多是抱著好奇心而來的遊客,周圍胡同的居民仍然較少與它發生關聯。畢竟裡面陳列的藝術品和他們的日常生活太過遙遠,而一間人均超過一千元的高級餐廳坐落其中,又會給人一種不自在感。那麼,有沒有一種關於舊時寺廟的改造和使用,能夠聯結起廟宇空間以及周邊居民呢?

智珠寺里陳列的藝術展品 Temple東景緣

憧憬

未來的「寺廟」

安定門街道過去也曾有過不少寺廟。鞠熙告訴我們,這裡寺廟的密度雖然在北京不算非常突出,但這片區域表現出了信仰豐富的狀況。它有藏傳佛教的寺廟雍和宮、漢傳佛教的重要寺廟柏林寺、屬於明代北京內城建城後最早的一批清真寺之一的法明寺、被稱作「羅剎廟」的俄羅斯東正教教堂等等。「可以說這片是清代時期一個大一統帝國的縮影,能夠看到全世界。」

OPEN建築事務所位於安定門街道的方家胡同。兩位創始人李虎和黃文菁工作之餘很喜歡在周邊的胡同里散步與觀察,於是便注意到了位於國子監街西端的火神廟。《北京內城寺廟碑刻制》中記載,火神廟創修於清朝嘉慶七年(1802年),目的是作為「一方之保障」的聖地。裡面最初供奉了火神、財神和魯班三尊神像。古代建築都是木結構,最怕失火,火神是為了保佑地方安寧;魯班是行業祖師,功能是保佑工匠技藝精湛;財神最好理解,是保佑商人財源廣進。後來巔峰時期,供奉的神明發展到了七位。上世紀50年代,隨著一間鞋社的搬入,最後的神像被移走,火神廟逐漸成為一間住了十幾戶人家的雜院。

火神廟庭院中的老槐樹 OPEN建築事務所

這座火神廟的山門得到了保留,大殿也有結構殘存。而除了這些建築遺存外,它還有著鮮活的歷史講述者。按照鞠熙考證,火神廟當初是由「火神廟商會」這個完全民間性質的組織來主要出資修的。嘉慶七年修建廟宇時樹立的《火神廟碑》,出現了12家商號的名字,他們都可算作是火神廟商會的成員。這一商會是一個因婚喪行業中的往來而形成的街區組織,最核心的成員叫做「天源棚鋪」。棚鋪就是搭棚子的,舊時紅白喜事要搭棚,年節時間商店門口也要搭彩棚,夏天四合院裡還要搭涼棚。天源棚鋪就和周邊的槓房、轎鋪、紙馬鋪等商店結成了這種商業互助同盟。今天,天源棚鋪的後人就住在火神廟西側的一間院落。她不但能道出過去小生意人之間交往幫扶的細節,還提供了火神廟的一個功能上的信息——火神廟相當於商會進行聚會議事的一處辦公室。

改造後的寺廟內景 OPEN建築事務所

如果火神廟有機會進行騰退和改造,它可能呈現怎樣的面貌呢?許多寺廟遺存中都有樹,它們往往被認為具有靈性而在波折動盪中得以保留。火神廟的庭院裡就有這樣一棵遮天蔽日、樹齡達兩百餘年的老槐樹,非常壯觀。在李虎和黃文菁看來,已經消失了的寺廟精神,那種開放包容的氣度和深深的人文關懷,就蘊藏在這些古樹的生命中,在它們的軀幹、根和枝葉里。古樹應該成為新院落空間的核心,就如電影《阿凡達》中的那棵精神樹。風吹過,枝葉晃動,光影細碎。人們來到這裡,也就得以從忙碌喧囂的現實生活中逃離,來到一個有動物和植物,也有著古老建造痕跡的地方。

每個人的城市 第二集

《廟宇新生 | 重塑精神家園》

圍繞著老樹,在古建遺存之間插入開放空間和公共功能是必要的。大面積的開放空間能夠儘可能地增加人與自然的接觸和彼此交流的機會。李虎和黃文菁談到有的社區雖然也有活動中心,但就是樓道兩邊一間一間封閉的辦公室,讓人望而卻步,並不有利於居民真正開展活動。具體的功能空間則可以既和寺廟過去的功能相呼應,又能服務與滿足現在周邊居民的需求。圖書館、小劇場、議事廳、工作坊都是可供考慮的模塊,還不妨投放少量的膠囊旅館來接納浪跡天涯的背包過客。這些公共的空間和功能可以由社區統一規劃,然後由居民自發完成,再請專業團隊來運營,並保持隨時能調整變化的靈活度。

火神廟改造策略 OPEN建築事務所

也許在未來,這樣的改造策略不僅適用於火神廟,也可以應用到北京城內很多的古寺廟,甚至其他城市的老城空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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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城市」是三聯人文城市與OPEN建築事務所聯合打造的系列專題報道。它以OPEN發起的同名城市研究與設計項目為基礎,旨在通過「以空補缺」的策略,想像更美好的城市未來。這裡的「空」既包括有城市中的剩餘空間,又有利用率不佳的低效空間。簡而言之,就是城市裡蘊藏的一切機會和希望;這裡的「缺」則是人們各種未被滿足的需求,有最基本的關於居住和日常生活尊嚴的需求,也有對美好精神生活更高層次的追求。這些需求是否能得到回應,關乎每個人在城市生活的幸福。

聯合發起

三聯人文城市

三聯人文城市由《三聯生活周刊》創立,以2020年首次發起主辦的三聯人文城市獎評選為起點,在中國城市化處在從量變到質變的節點上,探索城市與我們生活的密切關聯。

OPEN是一家國際知名建築事務所,由李虎和黃文菁創立於紐約,2008年建立北京工作室。主要作品包括:UCCA沙丘美術館、上海油罐藝術中心、深圳坪山大劇院、山谷音樂廳等。

OPEN建築事務所

出品方:三聯人文城市 X OPEN建築事務所

聯合監製:賈冬婷、李虎、黃文菁

項目統籌:俞冰如、陳誠

內容傳播:丘濂、吳思、高一丁、高敏

設計提案:曹夢醒、韓宇、劉雨陽、劉雨夢、林伊儂、劉炫育、徐嘉悅、魏子皓、陶偉傑、邵玲芳、楊姁

視頻製作:OPEN建築事務所

視覺設計:FUZZY H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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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ccecb8d715ccf5b13099eacba745857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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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