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苦讀為樂：讀張中行《順生論》自序

我贊同並踐行魯迅先生推薦的一種「隨便翻翻」讀書方法，即拿過一本書，看一下作者簡介、內容提要、序言和後記，重點讀序言和後記，如此也可算是粗讀了一本書。在當下快節奏的生活時代，選讀書序不失為一種「快捷讀書法」。

近日捧讀張中行先生的《順生論》就是這麼「隨便翻翻」時，細讀了代前言《我與讀書》，從中獲益良多。

《順生論》是一本談論人生之道的專著，作者張中行是著名的文史專家，畢業於北京大學中文系，長期在教育系統工作，涉獵廣泛，著述甚多。

張中行《順生論》書影

在這本書中，作者運用自己厚實的人生經驗和豐湛的人文知識，把人生的方方面面梳理為60個問題，從古今溝通、中外比較的角度，條分縷析，推本溯源，以散文化的筆墨娓娓道來，開人眼界，啟人胸襟。

在序中，張中行先生先是交待了這本書的「家底」，說是這本書是讀書和思考的結果，是讀書給了思考的材料，並獲得思考和寫作的動力。

這首先告訴讀者，作者博覽群書，實際上，張中行先生興趣廣泛，飽讀詩書，並勤於寫作，給人的啟發是，要想寫作先讀書，沒有閱讀就沒有寫作。

古人視讀書為樂事

接著，作者說自己雖未能出生於書香門第，但並不影響自己貪讀學堂內外尋覓圖書，除了學堂的背書，更「東家借，西家換，大量地看舊小說」，名著《紅樓夢》《金瓶梅》當然必讀，歷史、俠義、神魔、公案以及才子佳人，不分文白，幾乎都看了，覺得特別有意思的《三國演義》《聊齋志異》《鏡花緣》等不止看了一遍。

於是，張中行先生總結出3條讀書心得，應該對讀者有啟示。

先生寫道：「一種是養成讀書習慣，後來略發展，成為不以讀書為苦，再發展，成為以眼前無書為苦」。

讀書給人以光彩和才智

再一種「是學了些筆下的語言，比如自己有點什麼情意想表達，用白，用文，都像是不很費力」。

先生接著寫道：「還有一種是教訓。古人說，詩窮（多指不能騰達）而後工。我想，可以擴而充之，說書也是窮（多指財貨少）而後能讀。」如果富而好樂，還會有精力和興趣讀書嗎？

張中行先生學問大還如此苦讀，我輩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難望其項背，但應該心嚮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