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謀的《堅如磐石》連續幾天以絕對優勢穩居單日票房冠軍。
某平台對它的最終票房預測為16億+。
目前《堅如磐石》豆瓣打分人數超過13萬人，幾乎是其他所有同檔期電影的評價人數總和。
但分數卻和《前任4》不分伯仲。
刪減造成的劇情不連貫，需要腦補和網絡信息的拼湊才能還原故事，都是很多觀眾打低分的原因。
電影已經上映了好幾天，也已經有不少解讀《堅如磐石》細節的文章。
但其中有一個隱藏得極深的細節，很多人都忽略了。
當我看懂了這一層隱喻後，瞬間覺得頭皮發麻。
看懂《堅如磐石》這個爭議改動後，我看到了人性原來可以有多惡。
1
張藝謀在開拍前就說過，這個片子的開拓性和挑戰性就在於鄭剛（張國立 飾）的角色。
鄭剛這個角色是高度依賴故事情節存在的。
情節出現刪減，就會導致故事前後不連貫或者缺失。
對這個人物的影響都是致命的。
如果觀眾無法腦補出電影之外的細節，那結果只能是一頭霧水，搞不懂這個人物的行為邏輯。
鄭剛當初和何秀麗（陳沖 飾）結婚，多半是出於仕途的考慮。
這兩人就是權利夫妻。
我有一個猜測，何秀麗應該是不能生育。
所以她對鄭剛出軌和抱著一個私生子回家，敢怒但不敢言。
她也的確需要一個孩子，向外界展現自己家庭生活的美滿。
夫妻倆感情雖然沒有了，但彼此命運還是被綁在一艘船上。
誰先下船，這艘船都得沉。
就這麼一直同床異夢幾十年。
直到黎志田甩給她一沓照片。
照片上是鄭剛私會蘇見明生母朱麗的外甥女。
在預告片里，有一個鏡頭顯示楊曉薇（林博洋 飾）下車時碰了一下鄭剛的手，這個舉動過於親昵。
可以猜測，在原版兩人是情人的關係。
當年鄭剛為了仕途殺了自己最愛的人。
因為外甥女長得跟蘇見明生母很像（都是同一個演員飾演），鄭剛跟她發展地下情，可以看作是對朱麗感情的延續。
二刷的時候，我開始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當年鄭剛面對威脅自己的朱麗，都能下得了狠手。
怎麼現在對朱麗的外甥女楊曉薇卻這麼保護？
就算兩人是情人，當年可以殺，現在這個只是當年真愛的替代品，卻反而下不了手？
這個有點說不過去吧。
另外，何秀麗對這個外甥女過激反應也很奇怪。
僅僅只是因為她長得很像以前鄭剛的老情人？
如果代入楊曉薇是鄭剛的情人，男人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我覺得何秀麗應該是哀莫大於心死。
畢竟鄭剛出軌又不是第一次，而且你都幫他養親兒子了。
種種不合理都推導出一個結論：
楊曉薇不單是鄭剛的情人，而且還是鄭剛的親女兒。
2
當年，朱麗給鄭剛分別生下了蘇見明和楊曉薇。
要知道，蘇見明19歲的時候，鄭剛和朱麗還有聯繫。
所以，楊曉薇是他們倆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只有這樣，一切不合理的都變得合理了。
黎志田（于和偉 飾）跟何秀麗提起楊曉薇的時候，故意點出「外甥女」這三個字。
現在回想就有點像黎志田故意調侃和諷刺何秀麗的意思。
黎志田能找人偷拍鄭剛和楊曉薇，那兩人的關係他應該也是知道的。
這個對鄭剛才是最大的把柄。
何秀麗看到照片反應那麼大的原因就是，她見過很多事，但頭一次見鄭剛原來還有這種癖好，讓她大受震撼。
鄭剛的如意算盤打得好。
把兒子留在身邊撫養，然後和親女兒玩養成遊戲，進而發展成亂倫的關係。
這麼看，鄭剛比起明著壞的黎志田，還要邪惡一萬倍。
是個披著正人君子皮囊的魔鬼。
張國立在首映禮上，還說過這麼一段話：
「包括一些人物的結局，可能看的時候，你腦子裡想到的更合理，你覺得某某和某某其實更骯髒，某某和某某更像是情侶而不是晚輩長輩，那我告訴你，你感覺到的或許才是對的。」
提示得足夠明顯了吧。
公映版改成了外甥女作模糊化處理，但細想還是很牽強的。
3
《堅如磐石》於2019年殺青。
四年時間，刪減修改了多少遍，作為觀眾我們無從得知。
有人問電影名字為什麼叫《堅如磐石》？
到底體現在哪裡了？
其實就體現在了張藝謀四年里沒有放棄，百折不撓讓它上映面對觀眾。
張藝謀不怕被罵，他只怕電影白拍了，沒人看見了。
如今，《堅如磐石》基本已經鎖定國慶檔票房冠軍。
這個票房成績說明，觀眾在了解到電影背後所遭遇的事情後，仍然願意去買票支持主創。
張藝謀把選擇權交給了觀眾。
很明顯這一次，他又賭贏了。
今年初，張藝謀憑藉《滿江紅》拿下春節檔票房冠軍，如今極有可能憑《堅如磐石》又拿下國慶檔票房冠軍。
從2002年到2023年，21年里，張藝謀導演拍了15部電影。
評分和票房如下：
2023《堅如磐石》豆瓣6.7/票房8億（上映中）
2023《滿江紅》豆瓣7.0分/票房45.44億
2022《狙擊手》豆瓣7.7分/票房6.08億
2021《懸崖之上》豆瓣7.4分/票房11.91億
2020《一秒鐘》豆瓣7.6分/票房1.31億
2018《影》豆瓣7.2分/票房6.28億
2016《長城》豆瓣4.9分/票房11.73億
2014《歸來》豆瓣8.1分/票房2.91億
2011《金陵十三釵》豆瓣8.3分/票房5.92億
2010《山楂樹之戀》豆瓣7.1分/票房1.44億
2009《三槍拍案驚奇》豆瓣4.8分/票房2.43億
2006《滿城盡帶黃金甲》豆瓣5.9分/票房2.91億
2005《千里走單騎》豆瓣7.4分/票房0.30億
2004《十面埋伏》豆瓣6.4分/票房1.56億
2002《英雄》豆瓣7.6分/票房2.50億
下一部電影《第二十條》預計2024年上映。
年紀越大，張藝謀的精力似乎越充沛。
跟他同期的導演是幾年出一部，他現在幾乎每年都有一部，有時候甚至兩部。
在多數導演呆在創作舒適圈的時候，張藝謀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的慣性。
《堅如磐石》雖然沒有能把最初的面目呈現給觀眾，但也為同類型片創作摸索邊界積累了多少經驗。
顯然，73歲的張藝謀已經活成了中國導演里的一個「符號」。
不變的是，他愛電影的心，始終堅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