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四部曲」:用文學語言增強小說的哲學思辨性

2023-10-19     新京報書評周刊

原標題:「季節四部曲」:用文學語言增強小說的哲學思辨性

從英國脫歐時期的《秋》開始,直到新冠疫情時期的《夏》,英國作家阿莉·史密斯以當下發生的歷史記憶為背景,陸續創作出了季節四部曲的系列小說。

無論從文學性還是與時代呼應的主題性來看,這都是這位作家進行的一次獨特的創作嘗試,而季節四部曲各自主題間的呼應與命運輪迴,更是利用文學的語言風格增強了小說的哲學思辨性。

撰文|王敬慧

季節四部曲的非凡嘗試

《秋》《冬》《春》和《夏》的四重奏是英國作家阿莉·史密斯在文學舞台上的一次非凡壯舉。作品不僅通過藝術和想像力的稜鏡折射當代英國社會現狀,同時也展現了作者令人嘆為觀止的文學功底和語言駕馭能力。該四部曲不僅是因為屬於女性文學,後脫歐時代、疫情時代的文學而意義深遠,更重要的是這些文字源自作者對自己閱讀過、欣賞過的作家的熱愛,比如四部曲中,每一部都有對莎士比亞戲劇的互文,包括《伯里克利》《冬天的故事》《辛白林》和《暴風雨》等。阿莉·史密斯以獨特的視角和深刻的洞察力,為經典文學的傳承注入了新的活力和意義。她將人物進行跨時空的連接,讓那些普普通通的文學藝術愛好者在她的筆下煥發出光芒,讓讀者為文學藝術的無限可能性而感到欣慰與振奮。

「季節四部曲」書封之《春》。

筆者閱讀四本書的過程中有三種感覺。首先,就像追了一部系列連續劇,類似同期首播的英國黑色幽默喜劇《倫敦生活》(Fleabag),可以近觀英國人如何經歷過去這幾年的艱難時事,從脫歐,到疫情,再到難民問題和氣候變化問題等等; 其次,又好像上了一門課——現代文學與藝術,主題包括文學,電影,戲劇和時評,重點涉及莎士比亞、濟慈、狄更斯、曼斯菲爾德、里爾克、保利·博蒂、芭芭拉·赫普沃斯、塔西塔·迪恩、查理·卓別林、洛倫扎·瑪澤蒂、愛因斯坦……;再次,也像欣賞了四幅拼貼畫——秋:肅殺的脫歐鬧劇背景下,一位百歲老人和一個年輕女子的忘年友誼以及對當代藝術的惺惺相惜;冬:不同的人物在不同年景與聖誕節有關的經歷與思考;春:一個絲毫沒有春意的困頓狀態,一個角色說:「真正的希望就是沒有希望」,因為希望的種子要在黑暗中展開;夏:一對年輕的姐弟和他們的母親不經意間走入了其他人的四季輪迴之中,最終許多的謎底被揭示。

中文常說的諺語:「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次序多始於春,終於冬。但是這位來自蘇格蘭的作家沒有按照這樣的次序來,因為她的小說始於《秋》,終於《夏》。不過,她用圖書首次出版時間跟著相應的季節走,比如入圍布克獎短名單的作品《秋》首次出版於2016年晚秋,《冬》出版於2017年11月,《春》出版於2019年3月,《夏》出版於2020年8月。這四本書既可以單獨存在,又通過不同的人物相互關聯,從《秋》里的老人丹尼爾對小女孩伊莉莎白的不經意的藝術啟蒙,到《夏》中丹尼爾的兒子與伊莉莎白一見鍾情。作為一個故事的敘述,它形成了一定的閉環。同時,四部曲所勾勒出的現代人的人生循環,就如同四季的交替更迭,歲月的不斷流轉——年輕一代在不知不覺中汲取著老一代的藝術、文化和價值觀,將歷久彌新的精華傳承下去。小說中的人物如此,小說的作者亦是如此。

百歲老人丹尼爾的四季

在四部曲中,丹尼爾·格盧克是一位靈魂人物,他仿佛是一座古老的文化寶庫,對但丁、布萊克、濟慈等文學巨匠的了解細緻入微,猶如掌握著一本本展示人類情感和智慧的魔法書。他的言談舉止充滿了古典的韻味,仿佛穿越時光的漫步者。他的描述如魔法咒語一般,將抽象的情感和思想凝結為美麗的圖景,令人沉醉其中。在他的敘述中,詩歌、藝術和戲劇被賦予了萬丈光芒。這也是為什麼60歲的他能讓年輕的索菲亞一見傾心;80歲的他能與兒童伊莉莎白成為朋友。《秋》的開篇,百歲老人丹尼爾生活在養老院中,腦海中閃現著狄更斯的經典語句「這是最糟糕的時代,這是最糟糕的時代,又在重演。」 這位身體衰弱的老者長時間處於昏睡和回憶的狀態之中。他腦海里閃現著自己的童年,中年以及愛情經歷,也可以說是身在冬季的老人,心仍然徘徊於春、夏和秋季。

「季節四部曲」書封之《秋》。

丹尼爾1915年出生於英國沃特福德。他的父親是德裔英格蘭人,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被懷疑是間諜而被拘留。因為他的母親是德國人,所以丹尼爾和母親曾被遣返回德國。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擁有英國籍的丹尼爾為了陪伴父親而自願被關押。如果尋找丹尼爾人生春季中感受到溫暖的時刻,其中一個便是父親講給他自己被羈押時經歷的溫暖瞬間。當他的父親想伸出手去夠鐵絲網外的繡線菊,希望能把它摘下來泡水。外面的一個處於自由之地的女孩看到了,就穿過灌木叢把花摘下後直接從鐵絲網遞給了他的父親,而因為這個「通敵」的行為,這個女孩被關押了三個月。從時間年代和地點推斷,這個女孩應該就是英國現代主義藝術家和雕塑家芭芭拉·赫普沃斯(Barbara Hepworth,1903—1975),她也成為了丹尼爾青年時代的精神啟蒙者。

英國作家阿莉·史密斯。出版社供

小說中描述的赫普沃斯經常到康沃爾郡的一處海濱小鎮去度假,她喜歡置身於陸地與海洋之間、逗留在邊緣地帶。她喜歡大自然那變幻莫測充滿野性的力量,並用她的雕像與繪畫來展現。她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女孩,「當所有人都在向空中揮舞帽子,以此來慶祝第一次世界大戰正式結束的時候,她是唯一拒絕這樣去做的人,因為無論舉辦怎樣的慶祝活動,那些戰爭中的死難者都已深埋地下,不可能起死回生了。」 丹尼爾不僅購入了赫普沃斯的一套母子石雕塑,他還親自去康沃爾郡尋訪赫普沃斯的故地,感受她藝術創作靈感的發源地。就是在康沃爾郡,他偶遇了同樣外出躲避聖誕節喧鬧的索菲亞,然後才有了後來邀請索菲亞去他倫敦家中的機緣。那次重逢的結果,索菲亞懷上了他們的孩子亞瑟,同時偷走了丹尼爾珍藏的母子石雕塑中的子石。從此之後,他們從未見面,最後的結局是索菲亞在去世前囑託兒子阿瑟將石頭物歸原主,也即是讓阿瑟有機會見到了在老人院照顧丹尼爾的伊莉莎白,並對其一見鍾情。

丹尼爾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的人生四季發生了很多事情,有些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有些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後者的重要實例是他對鄰居家小女孩伊莉莎白的藝術啟蒙。伊莉莎白在11歲的時候與年近八十歲的鄰居丹尼爾成為忘年交。因為他曾經給少年時代的伊莉莎白介紹過女性波普藝術家保利·博蒂的藝術創作,以至於後來專修藝術史的伊莉莎白挑戰自己的導師,質疑他認為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英國絕對沒有波普藝術女畫家的觀點,甚至於最後勇敢地選擇換掉導師。她還在畢業論文中專門研究保利·博蒂作品的表現手法。如果將這兩個人物並置在一起觀察,你會發現,是丹尼爾在他的夏季里播種了伊莉莎白的春季,然後由伊莉莎白接著來延續藝術的生命。

丹尼爾與伊莉莎白是靈魂上的朋友,曾經前者的語言如同羽毛般輕輕拂過後者的心靈,並與其發生深層的共鳴。在精神層面,丹尼爾甚至比伊莉莎白的母親還了解她。比如當伊莉莎白的母親認為女兒拿到了倫敦高校的教職,是夢想成真了。而女兒心裡想到則是「如果說夢想成真意味著你沒有固定的工作,什麼貴的都不敢去嘗試,而且還窩在十多年前學生時代租的那間公寓里,那媽媽說得沒錯。」 而在養老院裡的丹尼爾看著這個「善良可愛的聰明女孩,雖然已經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小反骨。有時候丹尼爾因此為她惋惜。她從事的工作正在蠶食她的靈魂。她很孤獨。這點毫無疑問。他就像在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侵蝕。」 所以在《夏》中32歲的伊莉莎白自願去幫助照顧104歲的丹尼爾,儘管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如同莎劇《暴風雨》中的米蘭達和普洛斯彼羅,是丹尼爾引導伊莉莎白進入了藝術和文學的美麗新世界。

「夏」的溫暖與力量

四部曲的書名本身展示出作者受到濟慈詩歌的影響。濟慈的人生四季其實是講述人心靈的四季——充滿幻想憧憬的春季、沉穩靜謐的夏季、意如流水任東西的秋季、深沉蒼白的冬季。只要是凡夫俗子,總是要歷經這四季的人生輪迴。四部曲中既有扉頁中對濟慈詩歌的引用,也有小說人物的轉述。丹尼爾初次遇到索菲亞時,就引用了濟慈對秋季的描述來形容自己的心態。但是,史密斯的小說不僅展現人的心靈四季,還有人類的生死循環也如四季的輪迴一般,前人離去,後人繼至,不斷反覆。

以文字為生的作家都是摯愛文字的,但是四部曲中,史密斯對文字的精心雕琢,呈現出細膩的情感和深厚內涵,讓作品的哲學意味進一步加強。以《夏》為例,單單是一個「夏」字的英文詞源和多義的內涵展現,體現了作者非凡的文學創作能力。她將語言文字與藝術表達相結合,使文字釋義成為她獨特的故事講述方式。當她這樣溯源解釋summer:該詞詞根是古英語sumor,源自原始印歐語詞根sam,意思是「在一起」,於是那種夏天的溫暖感強烈襲來。

「季節四部曲」書封之《夏》。

史密斯的語言魅力不僅在於其準確地傳達思想,更在於其能夠用多角度的故事敘述引發讀者的感觸,並給讀者豐富多彩的想像空間。還以「夏」的「在一起」內涵挖掘為例,她在《夏》中介紹了洛倫扎·瑪澤蒂(Lorenza Mazzetti,1927-2020)製作的電影《在一起》。那部電影的背景是1950年末的倫敦東區,主人公是兩個聾啞的碼頭工人,他們不時地被一群小流氓戲弄,過著孤寂的生活。作為當時剛從義大利移民到英國的貧困女孩,導演瑪澤蒂的悲慘生活也在小說中有所介紹。瑪澤蒂的《在一起》與史密斯的《夏》有著一致的藝術特點——儘管都是虛構的故事,但是都具有較強的寫實風格,創作者既不浪漫化某些人物,也不會歌頌或譴責,作品只是提供了一個深入且開放的切面,展現英國普通民眾的生活,或是在戰後的1950年代,或是在疫情肆虐的2020年代。

在《夏》中,「summer」詞義的豐富延展性還通過另一個故事來展現,那就是本書中的一位50多歲的母親格蕾絲回憶她的青春時代。20多歲的她正參加莎劇的巡迴演出。當時的她生活狀態不佳,不好好吃飯,也不會照顧自己,自暴自棄地與許多人睡過覺。但是在那個夏天,她散步路過一座教堂,偶遇了一位正在裡面幹活的工人。她給他提了一個問題:儘管身處美好的夏天,為什麼自己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感受到美好?那個男人告訴她建築里的大梁英文也是summer。在他眼中夏天是美好的,因為夏天可以承載,夏天代表力量,夏天表示「在一起」。有著這樣的感悟,男人的心靈是通透的,他沒有被俗事所束縛。他告訴格蕾絲,關於時間,他自己心中有一座鐘表,他知道他所需要知道的一切。他帶格蕾絲去看教堂墓地上的一段墓碑銘文:「我心中的樹將永不會死去。即便我化為塵與土。那是通向天空的樹。通向大地與我們的樹。」交流中,格蕾絲也給男人講她對莎劇的理解:「《冬天的故事》其實整齣戲都是關於夏天的。就像戲劇裡面說的,別擔心,另一個世界是可能的。當你被困在一個最糟的世界時,能說出這句話很重要。」至少,人們的心中還保存著希望的種子。

阿莉·史密斯的文字充滿了溫暖和睿智,她善於捕捉生活中微小而珍貴的瞬間,將它們細緻入微地展現在讀者面前。通過她的作品,讀者可以感受生活的美好和複雜,受到啟發的同時也會更深入地自我反思。比如四部曲中提到了一個讓筆者特別感動的關於聖誕節停戰的故事。這個故事在2014年曾經由英國著名的塞恩斯伯里連鎖超市(Sainsbury’s)做成聖誕廣告片發行,內容根據100年前的真實事件改編。1914年,一戰剛剛開始,在平安夜,在兩軍對峙的戰壕里,突然傳來了聖誕的歌聲,士兵從戰壕里走出來,在戰場上踢起了足球,「敵對雙方」彼此之間分享食物和家人的照片。這個故事讓筆者更加相信,在這個充滿挑戰和紛爭的世界中,足球等體育競賽也許可以替代戰爭,減少戰爭帶來的無盡痛苦與破壞。足球的力量和「夏天」一樣,能夠帶來希望、團結和繁榮。但是閱讀四部曲的過程中,筆者發現了自己思考的局限性。在《冬》中,一位女主人公提出來「聖誕節停戰」的虛偽性問題,因為如果說聖誕節的那一天可以停戰,「那麼為什麼不持之以恆地為地球上的和平與善意做貢獻?而只是努力幾天、做做樣子而已,這樣的聖誕節還有什麼意義?」也是這個女性人物在談論聖誕節耶穌降生在馬廄中的故事時,她在思考「如果沒有奇蹟發生,新生兒最後是會被吃掉的,對嗎?所以,剛一出生就被吃掉,這就是貧窮嬰兒的宿命嗎?」史密斯的小說中有很多的地方都提供了這樣哲學思辨。

「季節四部曲」書封之《冬》。

史密斯作品令人著迷的原因不僅是她對於語言的運用和所提供的思想碰撞,還有她所塑造的各種性格迥異的人物以及他們不拘泥於傳統的行為方式。比如少年羅伯特,為了讓時間的存在達到一個新的高度,用強力膠將偷來的玻璃計時器粘在姐姐手上;姐姐去醫院處理傷口後,不是回去向母親告狀,而是為弟弟保守秘密;再比如亞瑟的姨媽艾瑞斯也是一位有反骨的人物,當亞馬遜上口罩脫銷,她回到家中找出一些T恤衫自製口罩,送給需要者;當一些人因為疫情原因無家可歸的時候,她想著開放自己所住房子的17個空房間給有需要的人。在疫情暴發期間,她的年齡段是易感人群,需要特殊照顧,而她所選擇的是去照顧其他人。書中還有許多這樣的人物例子。

斯密斯運用文字來表述她的習得與傳承,不僅是從文學前輩那裡汲取靈感並創造出自己獨特的作品與其相呼應,她還會發揮作家非凡的想像力亂點鴛鴦譜,比如為同時代的曼斯菲爾德和里爾克牽上紅線。如果這兩位文學史上傑出的人物有情史,如果他們能通過書信、詩歌或共同創作來交流分享彼此對文學、藝術和人生的看法,如果曼斯菲爾德的敏銳洞察力與里爾克的詩意表達能夠結合,那將是一種怎樣全新的文學風格,多麼奇妙的情感碰撞。只可惜,現實生活中,人們(包括小說中的人物)知道鑒於當時曼斯菲爾德的病情以及里爾克的性格,他們之間不可能有故事發生。但是史密斯用她獨特的敘述方式和想像力,展現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視角。她的作品不僅是對經典文學的致敬,更是對經典作家的緬懷。

「在一起」

史密斯在她的四部曲中,以多層次的敘事結構和時間線展開故事。這種結構不僅反映了人類經驗的錯綜複雜和緊密相連,也通過許多角色在不同的時空背景和視角中來回穿梭,來折射人類的命運生生死死猶如四季輪迴,不斷循環反覆。丹尼爾,伊莉莎白,阿瑟,索菲亞,格蕾絲,羅伯特……許許多多的人物,他們的困惑與掙扎、矛盾與和解相互交織,儘管時光流轉,事物表面上似乎在不斷變化,然而實質卻並未改變。無論是百年前的人們還是當下的人們,他們都關注著相同的核心問題:生計、愛情、死亡、身份以及內心的豐盈。這種關切和擔憂貫穿了時代,跨越了時空,讓史密斯的四部曲與讀者產生了深刻的共鳴,感慨不同時代和空間的人們,其實他們一直在一起。就如同四部曲中的一個女孩子說,她之所以移民到英國,是因為她讀了莎士比亞的《辛白林》,羨慕他「能夠將一大堆瘋狂、苦澀、亂七八糟的東西匯聚到一起,最後變成這麼優雅的一部巨著,劇終之時,一切重歸和諧,所有謊言都被揭露了出來,所有損失都得到了彌補,這是多麼了不起的成就!」她覺得當代的人和莎劇中的人物「正處於同一部戲劇當中,面對的是同一個世界,他們都是同一個故事當中的組成要素,不可分割。」

這四部曲不僅面向當代讀者,它亦期待著百年後的讀者解讀。那個時候,人們將如何評價這個充滿混亂與困惑的時代呢?阿莉·史密斯的「在一起」哲學思辨能夠將讀者引向更深層次的思考。在很多人聲稱文學已陷入衰落的時代,阿莉·史密斯卻以她的文字和行動向我們傳達了一個信息,她和我們、和文學一直在一起,那些經典文學並未淪為消逝的過去。她的四部曲以獨到的視角審視人性、社會和歷史。作為一位有擔當的作家,她承載著一項使命,那就是傳承生命、傳承經典,以及傳承知識與智慧。

阿莉·史密斯不僅用她獨特的敘事風格和思想深度創作大部頭長篇小說,她也編輯和出版了文學經典選篇集和短篇小說集,比如《讀本》(The Reader)《公共圖書館》(Public Library)《愛書之人》(The Book Lover),以此來致敬那些給她引導和啟迪的前輩,延續那些珍貴的文學傳統,並將其融入自己的生活和創作,此外,她的四季交響曲還沒有完結,比如2022年她出版的《伴奏曲》(Companion Piece)繼續著她對英國疫情生活的記錄,小說中仍舊有詞彙溯源、文字遊戲與雙關語的使用,文字依然充滿了溫暖,幽默與力量。

本文為獨家原創內容。作者:王敬慧;編輯:宮照華,走走;校對:薛京寧。歡迎轉發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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