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哪個專業最難學的討論,一定少不了學醫這個選項,醫學生們紛紛表示「勸人學醫,天打雷劈」「期末背書按斤論」「整本教材都是重點」……
這些描述看著很誇張,其實都是真的。
我高中時關係最好的兩位朋友都去學醫了,現在正在讀研,我爸也是一名醫生。所以,我能通過好友知道,從醫學生到成為合格的醫生要通過哪些考驗,也清楚醫生在工作後要面對的困難只會更多。
如果要用兩個字概括醫學生的日常,大概「背書」兩個字最恰當。
好友曾跟我抱怨,系統解剖學這門課簡直就是噩夢,但偏偏又是一門很重要的基礎課。經常會有大量陌生的名詞概念和圖片一齊出現,弄得人措手不及。
為了把比磚頭還厚的教材背下來,醫學生們被訓練成了解剖圖繪製高手,很多高校也會舉辦醫學生解剖學繪圖大賽。要是沒有一本手繪的解剖學筆記,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解剖學學得好。
但這只是醫學生繁多的專業課中的一門課,只是他們日常學習中一個普通的小片段。
五年的本科,三年的研究生,中間還有三年左右的住院醫師規範化培訓,也是因為這個職業太過重要,所以從醫學生到成為醫生也就格外艱難。
等到走上工作崗位之後,一方面要考各種證書考職稱,另一方面還得積累工作經驗,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要兩手抓。只要選擇了這個專業,就沒法懈怠。
記憶中我爸沒有過雙休日和正常的假期,只有輪休,最長的假期大概是過年時的三天假。即使已經從業幾十年了,為了考試他還是要學英語。其實他連漢語拼音都搞不明白,英語更是沒學過,只能每天晚上一邊翻詞典一邊看英語試卷,靠自學通過了考試。
前天晚上跟爸媽視頻聊天,問我爸他在幹啥,他說在看專業書,然後拿起了手邊磚頭一樣的大部頭。
只有不停地學習才能不停地進步,才能不被淘汰。這是各行各業都通用的道理,只是醫生這個行業給我的印象格外深刻。
想起了《我心裡下過一場雪》里的男主丁卓,他的經歷就像年輕醫生的縮影。比如醫生是一個越老越吃香的職業,資歷都是靠長期的經驗積累熬出來的。
「外科醫生不是很有前途嗎?」
「那得熬。」
「熬多久?」
丁卓笑著說:「再切1000條闌尾和1000個膽囊吧。」
但在競爭激烈的大醫院裡,人才眾多晉升機會並不多。必須珍惜每次上手術台的機會,以此積攢經驗,醫院也是職場,升職也需要那麼一點點的運氣。
大醫院晉升慢,他去年剛考過了主治醫師,但還是得被當作住院醫師用。不過因為導師是主任醫師,他時常能跟著上手術台,大手術能混個三助,小手術導師就丟開讓他去練手。普外科雖然年輕醫生多,但病人也多,平均下來這樣練手的機會也有不少。
相比而言,方競航的心外科就艱難得多。一則病例少,二則手術大,平常縫針的機會都得一群人跟著搶。
除了要練就一身過硬的業務能力,醫生也需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能坦然面對生離死別。生死無常,醫生也只是普通人,沒法做到起死回生,有些時候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在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內儘可能地創造生機。
從業後不久,有一回同門聚餐時,導師專門同他們探討過死亡這回事。時至今日,丁卓還能一字不差地把導師說的那一席話背下來。
「你們不要把自己當成救世主,再厲害的手術刀,也有管不到的地方。當醫生,就得眼冷心熱。眼冷,是看穿生死,心熱,是恪守節操。我對你們要求不高,只要每天洗臉照鏡子的時候,能夠捫心自問,對不對得起自己身上這身白大褂。」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好比寒來暑往,好比太陽東升西落。
有人傷春悲秋,有人為每一天太陽的西沉而落淚。然而不管是喜是悲,這些自然規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你只能正視它,接受它,直至習慣它,直至它變成你生活的一部分,卻再不會影響到你。
可惜並非所有人都能理解「醫生不是萬能的」,偶爾碰上偏激的患者家屬,稍有誤會就有可能引發醫鬧。如何與病人及病人家屬交流是每位醫生的必修課,醫生既要治病救人也要科普醫學知識,而病人及其家屬就需要給醫生更多的理解。
丁卓這邊也忙得焦頭爛額。
前幾天,一位做完肝部分切除術的病人因術後急性肝功能衰竭而死亡,家屬認為病人之前都好好的,「離奇」死亡一定是醫院失職,因此每天定點來普外科「討公道」。
總之,生活不易,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難處。
你對自己將要或正在從事的行業有多少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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