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凡學堂 國父退休在家釀酒,抗稅禁酒紛擾百年:美國與威士忌的歷史情結

2020-07-23     ken121

原標題:馭凡學堂 國父退休在家釀酒,抗稅禁酒紛擾百年:美國與威士忌的歷史情結

18世紀,在北美的英國殖民地受歡迎的蒸餾酒,從朗姆酒變成了威士忌。其中一個原因是,來自蘇格蘭和愛爾蘭的大量移民,都掌握了穀物蒸餾酒的製作方法。另外,隨著殖民地向內陸擴大,人們可以在當地種植製作威士忌酒所需的穀物,而製作郎姆酒所需的糖蜜則必須依賴進口,這也是原因之一。加上1775年革命時期,朗姆酒讓人聯想到英國政府,聯想到英國政府對糖蜜徵收進口關稅的行為。因此,當地產的威士忌就成為了叛軍們飲酒的首選,他們把威士忌當成消除所有不幸和痛苦的靈丹妙藥。

威士忌暴亂

在18世紀中葉,美國威士忌酒才真正開始發展起來。它的歷史,與其他國家一樣,與暴亂和稅收的混亂分不開。

自1781年10月19日英軍在約克鎮投降後,雖然沒有再發生大的戰鬥,但結束美國獨立戰爭的和平談判卻耗費了大約2年時間。1783年9月,英國簽署了講和條約,正式承認了美利堅合眾國的存在。於是,美軍的陸軍總司令喬治•華盛頓解散了軍隊,令人吃驚的是他自己也隱退了,回到了位於維吉尼亞州費爾法克斯縣波托馬克河河岸的弗農山莊。

1787年5月,他再次回到公眾面前,主持了在費城舉行的制憲會議。在他的支持下,1787年憲法得以採納,會議結束後,華盛頓第二次隱退。

1789年,華盛頓當選為美國首任總統,1793年連任總統後,於1797年再次決定隱退。他開創了主動讓權的先例,開啟了美國總統任期一般不超過兩屆的先例,為未來的美國樹立了許多的先例。這個總統不超過2任的先例被看作是華盛頓對美國十分重要的影響。

從費城的政治世界中解放出來的華盛頓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華盛頓特區當時還在建設中,議會也沒有遷移過去),回到他的弗農山莊,建立了蒸餾室,並成為了或許是當時最大的威士忌蒸餾酒製造業者,第一次出貨就獲得了相當可觀的利潤。

喬治.華盛頓在任職總統期間,曾頒布《國產酒稅法案》,根據法案規定,美國政府將對美國所有對用小麥釀造的酒類徵收高額消費稅。 因為威士忌當時是美國最常見的小麥酒,所以該法案也被稱為「威士忌法案」。 民眾強烈反對《威士忌法》,因為即使成立了新的合眾國,人民也還和英國統治下的時代一樣討厭繳納稅金。

所謂的「威士忌暴亂」,指的是1791年—1794年間,美國賓夕法尼亞州西部發生的抗稅運動。根本原因是聯邦政府需要增加財政收入,急需清償獨立戰爭中欠下的債務。雖然成立了新政府,並發行了大量的國債,但政府卻沒有辦法支付國債的利息。再加上偽造硬幣的流通量劇增,不僅是銅的價值,所有的貨幣信用都受到了損害,使得事態進一步惡化。鑒於1789年新頒布的美國憲法賦予美國聯邦政府徵稅的權限,1791年3月,財政部長亞歷山大•漢密爾頓正式提案《威士忌法》,這是獨立革命後頒布的第一個對美國公民徵稅的法律。

和以前一樣,新法律照例遭到市民的反感。 經過獨立戰爭的退役軍人中,有人認為,聯邦政府在沒有得到州議會同意的情況下便徵稅,跟殖民地時期的英國政府在沒有向殖民地詢問的情況下進行徵稅沒有兩樣。 當然,這個類比並非完全正確,因為聯邦政府是由國民選出的代表組成的,跟殖民地時期的英國政府大大地不同。 這是關係到美國中央政府職能的重要問題,即聯邦政府和州政府之間如何劃分權限的問題。

當時反應更為強烈的是西部的農民們,他們是小規模的威士忌酒蒸餾者,也是這項稅法的最大受害者。西部農民們為解決穀物運輸和儲存的問題,將穀物釀成威士忌售賣,所得收入作為家庭收入的一部分。同時由於在缺乏資金的西部邊疆地區,威士忌酒還可以當錢使。對威士忌酒徵收消費稅引起了西部農民的不滿,讓他們更為憤怒的是,他們覺得《威士忌法》的真正目的是保護東部的大規模蒸餾企業。來看看《威士忌法》中對納稅方面的規定,其中一條,經營者可以根據威士忌的產量來計算課稅金額,也可以選擇繳納固定的稅額。非常明顯,這對有一次性支付能力的大規模企業更為有利,因為在繳納固定稅額的情況下,威士忌的產量越多,攤到每加侖的稅額就越少。因此,有人指責《威士忌法》是漢密爾頓和蒸餾企業勾結的結果,他們開始抵制納稅,並採取了一些抗議措施。在華盛頓任命的聯邦政府收稅官開始徵稅後,緊張的局勢進一步惡化。

到了1794年,抗議中時有暴力事件發生,終於在同年8月達到了高潮。6000多人聚集到賓夕法尼亞西部匹茲堡附近的布拉德克斯球場,武裝起義眼看就要爆發。華盛頓總統隨後派遣了特使前往西部與暴亂者談判,但談判不但沒有取得進展,抗議的人群甚至開始呼籲西部諸郡脫離聯邦。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華盛頓不得不在幾個州召集了1萬5000多名民兵,親自指揮,如有必要,將使用武力鎮壓暴動。歷史上,美國總統在任期內親上戰場親自指揮的作戰的只此一次。

華盛頓認為這次暴動是新憲法的重要試金石,少數抗議者想讓美國國民接受他們的要求。結果如他所料,暴亂分子在軍隊到來前就已四處逃散,因而軍隊沒有遭到任何抵抗。儘管如此,威士忌暴亂仍是獨立戰爭到南北戰爭期間在美國本土發生的最大規模的暴動,和南北戰爭一樣,都是從聯邦政府和各州的對立開始的,只不過南北戰爭雙方對立的原因不是威士忌酒稅,而是奴隸制度。

暴亂被鎮壓以後,威士忌酒消費稅仍然很難徵收,許多西部人民依舊拒絕納稅,很多酒商為了逃稅,將酒廠遷到了遠離市鎮的密林大山,令政府鞭長莫及。

一些賓夕法尼亞州的釀酒商遷移到了美國的內陸地區以尋求清潔的水源,這樣,肯塔基州就成了最著名的美國威士忌故鄉。這種威士忌是以波本(Bourbon)郡的名字命名,而波本郡是以光榮的法蘭西波旁王朝命名的。Jim Beam占邊是波本威士忌中最馳名的品牌,始於1795年。

托馬斯•傑斐遜在1801年就任總統後,就和國會一起迅速將國產酒稅取消了。

美國禁酒令

禁酒運動背後的推手主要是宗教,理由就是酒是犯罪的根源,酒精使人變得冷酷無情。還有婦女運動的推進,由於酗酒造成很多家庭暴力問題,為了保護婦女權益而要求實施禁酒令。抗議團體為達到目的向政府施加壓力,與威士忌暴動不同,他們進行著有節制的抗議,運動進程緩慢,經過多年才逐漸擴大。彼時恰逢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運動也因此變得有氣勢起來。他們的口號是,酒精使戰爭的努力化為泡影。最終,戰時減少飲酒的法律在戰爭結束前未能通過。但在當時,大多數聯邦議會議員是贊同禁酒論者的主張的,因此,禁酒的運動仍在繼續著。

1920年1月17日凌晨0時,美國憲法第18號修正案——禁酒法案(又稱「沃爾斯泰德法案」)正式生效。 根據這項法律規定,凡是製造、售賣或運輸酒精含量超過0.5%以上的飲料皆屬違法。 自己在家裡喝酒不算犯法,但與朋友共飲或舉行酒宴則屬違法。 滿21歲以上的人需要出示年齡證明才能買到酒,並且只能到限定的地方購買。

但是,抗議的聲音也隨之開始高漲。在聯邦政府工作的過程中,有些人覺察到就算不怎么喝酒的人也會有意識形態的動機,同時有人指出這個法律是為有錢人制定的法律,因為法令禁止售賣但不禁止持有酒精飲料,有些人——比如有錢人,就會在禁酒令頒布前就囤積酒精飲料,藏在家裡舉行派對,這傷害到了其他平民的權力。

1921年禁酒法時期的紐約,在政府執行官的監督下,工作人員將沒收來的啤酒倒入下水道。

禁酒法取得了一定的效果,酒精的消費量減少了一半。 但是,也不斷有反對者試圖去尋找法律漏洞。 事實上,美國社會的大部分人都成了罪犯,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直以來嚴格遵守法律的市民。 並且還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有組織的犯罪激增。 以前由合法公司經營的製造和流通都由黑社會控制,美國市民也允許服務業與罪犯有關,並且人們還會因為得到了政府不給的東西而稱讚黑幫。 全國禁酒法案的實行,讓黑幫犯罪行為蔓延,負責管制的執行官放任邊境那邊加拿大和墨西哥的走私者及毒販子,非法賣酒在美國各城市的酒館中泛濫。

最能體現美國有組織犯罪泛濫的禁酒法時代的,是阿爾.卡彭的崛起。他在紐約布魯克林區還只是個黑幫的小跑腿,1920年受託里奧之邀到芝加哥後,借著托里奧開啟的大門,利用禁酒法給他的機會,開始從加拿大進口走私酒。卡彭和他的手下做事大膽、手段殘忍,用巨額資金收買政要,在美國東部的廣大地區控制著酒的供應,成為第一個非西西里出生的美國黑手黨教父。在20世紀20年代,卡彭個人擁有著巨額的資金,據說,僅在1925年他就通過黑市交易賺取了1億美元。每年他都會從賺到的錢里拿出幾百萬,用來收買警察和賄賂政治要員。

由於富蘭克林.羅斯福在競選中提出廢除《禁酒法》的倡議,總統選舉變成了民主黨的「濕(反禁酒法支持者)」和共和黨的「干(禁酒法支持者)」的對決,最終羅斯福取得了勝利。這個結果與羅斯福對禁酒法所持態度有關,也與外界普遍認為對立候選人赫伯特.胡佛無能有關。在所謂的大恐慌中,對陷入悲慘狀況的美國經濟,前任總統胡佛無能為力。1933年3月,富蘭克林.羅斯福就任總統後,立即開始實行新政政策,著手恢復經濟。幾周後,修改了《沃爾斯泰德法案》,允許製造和銷售啤酒。同年12月,隨著憲法修正第18條和憲法修正第21條被廢除,禁酒法時代宣告結束。同時,國家財政也從酒的銷售中獲得了稅收,得到了大幅改善。

在禁酒法被廢除的時候,卡彭因逃稅獲罪,被關進了監獄。然而,即使酒的黑市交易結束了,美國各地龐大的犯罪組織仍然存在,其中很大部分都處於西西里黑手黨的統治下。他們在廢除《禁酒法》之前,除了酒以外,還涉及恐嚇、放高利貸等各種各樣的犯罪手法,後來還成為毒品交易的主角。

雖然美國的禁酒法時代只有13年,但給美國帶來的影響巨大而持久。 很多1920年代的社會問題被歸成禁酒時期問題,如高利潤且動輒使用暴力的酒品黑市的繁榮、因為執法官員的腐敗而盛行的敲詐勒索、高利潤的烈酒走私行為導致的烈酒流行等等。

禁酒令嚴重打擊了威士忌的生產,美國的釀酒廠由20世紀初的700多家,到現在只剩下13家,分布在3個州。 憲法修正第21條通過後,禁酒法的制定由聯邦政府全權委託給各州政府,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以州為單位立法禁酒的地方。

傑克.丹尼

不過在美國各地有很多禁酒的郡,田納西州的摩爾郡是其中之一,而摩爾郡的林奇堡卻又是著名的傑克.丹尼酒廠所在地,也就是說,這種田納西威士忌在全世界的酒吧都能喝到,但在產地摩爾郡卻買不到。

曼哈頓

曼哈頓是一款經典雞尾酒,是酒會不可缺少的飲品。 幾杯美式威士忌加1杯龍舌蘭酒或苦艾酒/甜苦艾酒,用搖和式或是攪拌式製作。 一般來說傳統派應該使用普通威士忌,但是近來也會經常使用波本威士忌和田納西威士忌,不同的配方挺多,但比例比成分更重要。 實際上,2、3杯曼哈頓落肚之後,已經分不出有什麼區別了。乾了這杯美麗的曼哈頓,殺殺心裡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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