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涵:說起收藏都是淚,但對傳統文化是真愛

2019-09-30     愛豆研究中心

汪涵24歲生日那天,有個玩玉的朋友剛好從廣東那邊收羅了一堆玉器,拿到生日會上讓他隨便挑一件,他就挑了個最大的玉圭。然後大家又請來地質研究所一位眼力很好的老教授給掌掌眼,老教授看完說:「東西都不靠譜,就這塊玉圭年份不錯。」

這個事情,讓汪涵誤以為自己在收藏方面有天分,於是就下水了。當然,和所有搞收藏的人一樣,一開始的經歷都相當慘痛。那個著名的「」六隻小綠碗」的故事也許很多人都聽過:

當時汪涵經常出沒在長沙清水塘「鬼市」,所謂鬼市就是半夜開張,天亮收攤的半地下市場。有一次,他在一個小攤位上看到一隻綠色小瓷碗,顏色特正。小販狂吹一通之後,汪涵花200塊錢買下了。一周以後,他去那個小攤一看,又冒出一隻小綠碗。小販說,這碗原來是一對,老太太太精明,上次我去收貨只拿出一隻,這次去才把另一隻拿出來。汪涵心裡挺美:這是讓我抄著了呀,還配上對了。隔了一周,又冒出兩隻小綠碗,小販解釋,對不住,這老太太不地道,原來是4個一套!汪涵架不住又買了。接下來再去清水塘,汪涵心裡都緊張,就怕再看到綠碗,果不其然,小綠碗又出現了。這回小販特誠懇:「我是吃了沒文化的夸,四個怎麼可能是一套,六個才對,六六大順嘛。」汪涵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含淚把這兩隻小綠碗買下了,就當是給自己的一個警示,至今那六個小綠碗還在家擺著。

說起收藏汪涵也是一把辛酸淚

汪涵一開始收藏很雜,喜歡的就買,當然虧也沒少吃。後來他開始專注古印,尤其是秦漢古印,十年間收藏了幾百個,他的古印收藏在全國都是排得上號的。多年曆練,汪涵對收藏的理解也不一樣了,從最初滿足於「占有」的樂趣,到後來開始把興致轉移到研究與考據。

2010年汪涵入手一方古印,款識為「龍門山柎」,賣家是按私印賣給他的,混收藏圈的都知道,官印要比私印貴很多。拿到印之後汪涵就琢磨,如果是私印,他的主人應該是姓龍,叫門山柎,但好像沒這麼起名的。他又想,有沒有可能姓龍門,叫山柎呢?於是去查了《姓氏尋源》,並沒有這個姓的記載。汪涵當時挺興奮,如果真是姓,那這個印還牽出了一個新的姓氏,填補了空白。於是他繼續追查,從字面意思看「柎」指的的是伐木為舟,就是有樹有水,汪涵找到了陝西高嶺一帶的龍門渡,他覺得很有可能是管理渡口的小吏的印,甚至一度懷疑這是司馬遷的私印,因為當時司馬遷號稱龍門小吏。如果真是他的,那就厲害大發了。

後來汪涵又找了許多資料,最後輾轉在南京師範大學酈波教授那兒找到了答案。原來「山柎」是漢景帝孫子的名字,因為給皇帝進貢的黃金成色不足,被貶到龍門一帶,「龍門山柎」由此而來。因此這個印可以說是劉山柎的私印,也可以看作是他的官印,不管怎樣,漢景帝孫子都算得上一號人物,這回汪涵真是撿了個大漏。

汪涵收藏的「龍門山柎」印

當然,考據很多時候仍然屬於個人樂趣,汪涵不滿足於此,他希望與人分享。在長沙解放西路,他搞了一個「培榮書屋」,「培榮」是他父親的名字。汪涵的古印研習所也設在這裡,書屋陳列了他收藏的古印以及研習古印的各種書籍,屋中還掛著清中期篆刻大師黃易、奚岡的手札,這些手札非常珍貴,存世量已經很少了。書屋免費開放,但只要超過20人,就閉門不再進客,汪涵希望給真正喜歡傳統文化的人一個良好的空間。

培榮書屋

汪涵在培榮書屋

搞收藏多年,也研究了不少典籍,汪涵在主持節目的時候不時會展露一下他的文化底蘊,因此個別觀眾批評他「掉書袋」,也就是賣弄學問的意思,但其實汪涵並非愛顯擺,他對傳統文化是真愛。幾年前他自掏腰包500萬,搞了一個「響應」計劃,這裡的繁體字並不是故意裝逼,因為「響」字拆開來是鄉音,他的這個計劃就是要搜集湖南的50多種方言,用聲像的方式保存下來,做成一個資料庫,然後捐給湖南省博物館。

「響應」計劃啟動儀式

汪涵經常在節目中說方言,湖南的方言特別豐富,比如小孩,長沙人叫「小粒子」,邵陽人叫「牙牙」,常德人叫「小牙」,岳陽人叫「牙毑」。汪涵對方言很有興趣,他有個老師跟他說,你對這方面感興趣,也會說一些方言,可以先從音韻入手,再旁及考據和訓詁。你要做學問,就要從小學的功夫做起。

現在很多方言正在消失,汪涵的這個「響應」計劃,請了十幾個專家和研究員,要花5到10年的時間才能完成資料的收集和整理。這本來是官方的事兒,但汪涵自己掏錢把這事辦了,還是很牛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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