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認識經方與時方的關係及其分歧?

2020-08-29     青年中醫李鐸

原標題:如何認識經方與時方的關係及其分歧?

經方原指歷代經驗方而言,如《范汪方》、《小品方》、《深師方》等均屬此類,即經驗方之義。大約到了宋代,《傷寒論》之學逐漸興起,尊《傷寒雜病論》為「經」,將其方謂之經方,而其它方皆稱為時方。

時方是在經方的基礎上發展來的,我們可以從方劑組成和加減變化上得到證明。如經方的黃芩湯,是由黃芩、芍藥、甘草、大棗四藥組成,而時方的芍藥湯則是黃芩湯去大棗,加當歸、黃連、木香、檳榔、大黃、官桂而成。又如經方的四逆散,是由柴胡、芍藥、甘草、枳實四藥組成,而時方的逍遙散,則是去枳實,加當歸、茯苓、白朮、薄荷、煨姜而成。再如經方的白虎湯,是由石膏、知母、甘草、梗米四藥組成,而時方新加白虎湯,減去甘草、梗米,加陳倉米、益元散、薄荷葉、荷葉、竹葉、桑枝、蘆根、竹茹、燈芯而成。可見,張完素的芍藥湯是從仲景的黃芩湯演變而來。《局方》的逍遙散,實質上是從《傷寒論》的四逆散化裁而成。俞根初的新加白虎湯是從白虎湯演變而來。所以時方並非另起爐灶與經方分庭抗禮,而是方劑學發展的必然結果。

到了宋代,傷寒之學大興,加之金元醫家的學術爭鳴,招致明清兩代經方和時方的分歧,至今未艾。相信經方的專講經方所長毀謗時方,例如徐靈胎說:「後世之方已不知幾億萬矣,此皆不是以方名者也;昔聖人之制方也,推藥理之本源,識藥性之專能,察氣味之從逆,審臟腑之好惡,合君臣之配偶。而又探索病源,推求經絡,其思遠,其義精,藥物不過三、四,而其用變化無窮;聖人之智,真與天地同體,非人之心思所能及也。上古至今,千聖相傳,無敢失墜。至張仲景先生復申明用法,設為問難,說明主治之症。其《傷寒論》、《金匱要略》集千聖之大成,以承先啟後,萬世不能出其範圍,此之謂古方,與《內經》並垂不朽。」足見徐靈胎對經方是推崇備至的。但是贊成時方的,又對經方提出異議,如薛立齋認為古方治今病是「折舊字以對新字」,種種爭鳴,不一而足。這些爭論都是從靜止的片面的角度來認識方劑的,沒有從發展的眼光、全面地對經方和時方進行分析。正由於這種偏見,所以產生了「古方不能治今病」,「傷寒方不能治溫病」等等看法。把經方和時方對立起來,是完全錯誤的。

經方和時方都是祖國醫學的寶貴遺產,方劑不存在古今問題,只有效果高低優劣之分。對經方過於推崇,過於誇大,就會走向因循守舊和停滯不前的地步,相反,如果絕對反對經方,那就要割斷歷史,使方劑學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正如費伯雄說:「不讀《傷寒》、《金匱》則無以知立方之法,而無從施治,不讀金元四家,則無以通溫涼補瀉之用,而不知變化。」所以無論經方和時方在醫學上的價值都很重要。經方組織嚴謹,療效高,古代可用,現在和將來都可用,然而經方的數量畢竟還是少數,不能適應現在病病的全部需要。晉唐以來,迄至今日,確有不少良方,彌補了經方的不足。經方和時方各有短長,正宜取長補短,互相補充,才能使中醫方劑學不斷得到補充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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