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小姐,你捏碎過乾燥的土塊嗎?那種土塊摸起來像石頭,只消用一點力就能捏得粉碎。」
「我心滿意足,甚至著迷於捏碎骨頭的手感。我抓住秋山的右手,仔細觀察他的食指。纖細柔軟的指腹,圓潤的指甲,輕輕一捏,我就感受到了堅硬的指骨。於是我緩緩加重力道,不一會兒,指骨碎裂了。
接著,我又一把抓住了他的中指和無名指。手中傳來骨頭碎裂的感覺,於是張開一看,掌心裡只剩下一條癱軟的紅色肉塊。原本的兩根手指被我擠壓成了一根。」
沒有血肉四濺,沒有刀劍砍斫,在這一幕你看不到野蠻、失控、髒亂的暴力。男主就是用手指緩緩地、滿足的、著迷的捏碎一個人的骨頭,心中滿懷平靜的愉悅。
暴力美學滿分。殘忍度滿分
從但是,這樣的乙一卻把我拉了回來。當然不僅是因為殘忍。
我看的乙一第一本是《夏天、煙火和我的屍體》,這麼說吧,從入門到勸退。我個人不太能接受孩童這種類型的。但是不能否認他是個鬼才。要是打個比方來說,「我曉得梅超風很厲害的,但我不能接受她。」
一度我以為我再也不會看乙一了,結果就被科普了白乙一、黑乙一的概念。簡單說就是黑暗殘酷的一面是黑乙一,寂寞溫暖的一面是白乙一,這兩種風格在一個作家的身上通過具體作品表達的涇渭分明又相生相伴。(當然豆瓣上有很多推圈大佬對這個解釋的更到位,大家可以自己搜搜看。)
所以這次,在《天帝之狐》超美的封面加持下,在想摸摸乙一溫暖一面的心情下,我翻開了這本書。打開之後,一氣呵成地看完,回到了乙一的陣營。
他真是黑暗又溫暖,天真又殘忍啊。
書中男主夜木在無聊的情況下,獨自玩了狐仙的遊戲。在一張紙上寫滿字,還有「是」與「不是」的選項,再加一枚硬幣,就可以請狐仙了。故事起源於此。
在東亞相同的文化背景下,我們童年大約都玩過類似的遊戲——筆仙、碟仙等,但那都是童間嬉戲,笑鬧過後自然作罷。
但夜木卻真的請來了什麼。「我感到背後出現一個人。可是,我無法轉頭去看。究竟是因為無法動彈,還是沒有膽量回頭,我也不清楚。」
「有人嗎………」
這三個字以後,夜木的人生從此踏上不歸路。
召喚出來的東西叫「早苗」,她一步步取得了夜木的親密、信任、敬佩、恐懼和最後的臣服,當早苗預言夜木只剩很短的壽命時,他惶惶不知所措,與她簽訂了生死契約:夜木將自己的身體交給早苗,而她賜予他新的身體和永生不死。
夜木以為自己得到的是救贖,是「從無底黑暗中生還」,但他沒想到的是這是「一條比死亡更殘酷的道路。」
從此,他不敢受傷,因為他發現每一次受傷伴隨而來的就是——他喪失一部分人的血肉,取而代之的是鋼鐵般材質的堅硬醜陋的身體。每出現一部分這樣的身體,他就用紗布裹起來這部分,終於他慢慢地 成了老師、同學和父母眼中的裹著紗布的怪人。
在一個夜晚,夜木逃離了家。
在他虛弱而又不死的倒在路上時,善良的杏子如同一道光照進了夜木漆黑的生命。
杏子救了他,杏子把他帶回家,杏子給了他棲身之所和溫暖相伴。杏子給了她能給到的全部。
孤獸回了淵藪。
離群蕭索、善良無害的夜木,羞澀的坐在房間角落,安靜的開心著,小心翼翼的品味著這久違人間。他幫鄰人看顧幼童,他努力在工廠工作。但簽了魔鬼的契約,居然妄想從地獄回到人間?
命運的惡意,終於迫使他做出開頭那一幕,「杏子小姐,你捏碎過乾燥的土塊嗎?」
人生一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捏碎的不止人的骨頭,還有夜木曾經掙扎求生的命運。
全身死氣圍繞、盡裹紗布,帶著狐狸面具的男子靜靜地站著,凝視了杏子一會兒。心中所想「如果我是人類,真想一直待在你身旁。」心中所思「謝謝你,願意觸碰我的人。」
一個心中柔軟的人,全身卻是獸骨嶙峋,不能被撫摸,不能被依偎。乙一寫盡了寂寞。
前段時間,我在書中看到了一句話「她以前從不知道,孤獨懷有惡意。」
乙一啊,你真是天真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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