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可以是「偽裝者」,情感關係中尤其如此,那些從一開始就摻雜虛假的婚姻,臨到收場時往往鬧得難堪,追根究底,問題的根源早在最初就埋下,無數離婚訴訟案足以總結經驗。
老劉和妻子阿玉都是湖南人,都經歷過失敗的婚姻,經人介紹走到一起。阿玉勤快能幹、漂亮,性格很顯溫柔,老劉外貌平平無奇,但瞧著就老實忠厚,兩人站在一塊,媒人連連稱讚般配,他們的交往過程十分順利。
不過當阿玉帶老劉回家時,卻遭到父母反對,父母認為老劉和自己女兒不適合,好在,老劉取得了女友大哥的支持,這段感情最終還是修成正果,2013年10月16日,憧憬再婚幸福的兩個人牽著手走進民政局領證登記,結為夫妻。
看似平淡的開端,看似美滿的結合,很快就迎來了意想不到的轉折,夫妻反目,當眾互相指責,各執一詞,一段神秘監控視頻讓是非對錯驟然複雜起來。
老劉原本在老家開店做生意,收入還不錯,他認為妻子只需要居家當主婦就行,顯然阿玉不這樣想,她琢磨出去闖,目標地廣州,阿玉堅持,老劉也就順了她的意思,賣掉店面去往廣州,在那裡,夫妻租了一間價格便宜的屋子,作為臨時落腳點。
阿玉在一家商場找到工作,老劉則經朋友介紹做起物流,經常要往返於廣州和中山之間,早起、夜歸。雙方都辛苦,但有道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只要好好攜手努力,未來的好日子就在前方招手,沒想到突然有一天,老劉再回到租房的時候,妻子居然神秘消失。
單純人不見了他或許不會多想,只當她外出串門,可連衣服和洗漱之類的日常用品都全被帶走,屋子空空如也,明顯不正常,老劉猜妻子這是跑了,立馬給她打電話,打了無數次都沒法接通,因為阿玉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就在老劉焦頭爛額的時候,他收到一份不知道來自誰的快遞,那裡面除了一個小小的U盤再沒其他東西,老劉起初疑心是惡作劇,最後還是撐不住好奇心看了看存儲內容,這一看他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隨即,老劉找到媒體記者求助。
記者了解到,U盤裡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有老劉和阿玉所在出租房的樓道監控視頻,裡面的內容疑似指向阿玉背叛了丈夫。10月4日,老劉在外面忙於奔波,夜漸漸深,阿玉的身影出現在監控當中,她徑直回家開門,看起來很正常。
老劉卻指出了一個疑點,他對妻子的上下班時間非常熟悉,按照以往,阿玉應該是8點多下班回來,當晚竟然10點多才回,不合常理;或許她因為其他事情耽擱了,但一小時後現身樓道、又敲開他們夫妻家門直接走進去的那個男人算怎麼回事?
他騎的是老劉的電動車,進門40多分鐘後才出來,還是由阿玉穿著睡衣送到樓道口。兩人竊竊私語一番,阿玉仿佛在望風,確定安全,才讓男子離開,還交給他一把鑰匙。
那鑰匙老劉認得,就是他們租房的鑰匙。這個時間,孤男寡女,會發生什麼,老劉想都不用想,他捂臉表示看到這一幕自己的心又苦又痛,連續4天,男子都在晚上過來,如果妻子是因為那個男人才離開自己,他希望能通過努力挽回對方,拯救婚姻。
妻子晚上替男子開門,監控記錄下全過程,當記者問及老劉是否認識視頻中的男子時,老劉點了點頭,那人叫高某,是妻子阿玉隔壁公司的人,他見過幾次。既然如此,一行人便找到高某,向他詢問阿玉的所在。
高某堅持不承認自己和阿玉有關係,鬧到後面還是將阿玉的地點說了出來,他知道阿玉回了湖南,正在一間旅館落腳。這個時候,老劉沒心思和高某算帳,他帶人徑直奔向旅館,想把妻子找回來,沒想到敲開阿玉的門之後,讓人難以理解的一幕上演了。
見到老劉,阿玉條件反射似的激動起來,頭直接往牆上撞,嘴裡胡亂叫嚷:「我死也不會跟你過了!離婚!必須離婚!」
被人阻攔後,阿玉終於恢復一點平靜,卻依然遠避著老劉,臉上全是憤恨的情緒,聽老劉指責她和其他男人走到一起對不住他,阿玉沒有半點心虛表現,稱對方只是「送外賣的」,又稱是普通朋友,反而叫老劉拿證據出來。
她刻意迴避高某的話題,雙方肢體撕扯口角紛爭不斷,完全沒法心平氣和坐下來說話。
找到阿玉,又去往阿玉的娘家,事情來了個反轉,起初以受害者身份出現在鏡頭前的老劉被阿玉全家人齊痛罵,控訴他對阿玉的不好。
阿玉的母親控訴:「他把我女兒打成那個樣子,哪個當媽的不心疼?」
阿玉的父親對老劉也沒好氣,直言不諱:「當初我們就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後來發現這人確實靠不住,個性很強,打我女兒打得特別狠,那傷情我們都是找了法醫鑑定的,有證據的。」
老劉找妻子,找岳父岳母和大舅子本來是想讓他們勸阿玉回歸家庭,卻被他們說得面色尷尬起來,面對記者的詢問,他起初否認自己打過妻子,到後來又無奈地攤攤手:「那都是互相動手而已,還不是因為她跟其他男人的問題。」
見他這副模樣,阿玉越發激動,渾身顫抖,哭得眼淚停不下來,她告訴調解人員,兩人結婚前,自己已經離過一次婚,老劉離過兩次,當時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看老劉老實本分,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他,想和他好好生活,誰知,老劉婚前的表現全都是偽裝。
他脾氣十分暴躁,說一不二,完全不把她當平等的妻子看,整天一副一家之主的派頭,要她怎樣就怎樣,經常酗酒,每次喝醉必定對她拳腳相加。
阿玉的丈夫也站出來證明,他曾經是支持妹妹跟著老劉的,沒想到他們結婚沒多久,妹妹跑回家,滿身傷痕鼻青臉腫的樣子,連他都沒認出來。
老劉每次都會保證,道歉,哄得妹妹心軟,跟著他回去,然後下一次又是家暴,沒有止境。
阿玉更哭著透露,有一次,老劉在公交站台,大庭廣眾之下,將她打得渾身是傷,把她的尊嚴徹底踐踏到了腳下。也正是那件事後,她出於氣憤才開始和其他男人接近。
不過,對於自己和高某的關係,阿玉仍然堅稱,是普通的朋友。
無論老劉怎麼威脅,她都要離婚,沒有可能接受調解改變。
老劉在鏡頭前懺悔,說起前兩段婚姻,只說自己不懂經營才導致失敗,至於和阿玉,畢竟結婚幾年感情深厚,他很愛妻子,不希望離婚,但願既往不咎,像以前一樣獲得她諒解,他也可以忽視妻子的錯。
記者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老劉的確是個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男人,只是他偽裝太好旁人看不出來,阿玉受盡折磨,驚嚇過度,才堅持要和他分開,表面看起來錯全在阿玉,實際上她的錯也是由老劉的錯引發。
本可以好好過的家庭,因為暴力走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調解無效,2人只能在法院相見。
重婚或者與他人同居;實施家庭暴力或者虐待、遺棄家庭成員;有賭博、吸毒等惡習屢教不改;因感情不和分居滿二年以及其他導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是法定的判決離婚事由,老劉與阿玉早已沒感情,又有多次施暴證據,即使過程曲折,分道揚鑣還是不可避免。
老劉抱著頭絮絮說著自己為阿玉付出那麼多,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實在不甘心,仍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在哪裡。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老劉以全然的受害者形象出現時,或許想不到事情會有如此結局,離婚訴訟案件,過錯的證明並非以當事人陳述作為依准,無論家暴還是外遇都需要合法證據的佐證。是非對錯,複雜難言。阿玉選擇這種方式報復其情可憫,但也會對自己造成傷害,並不可取。
(《案件:妻子晚上替男子開門,監控記錄下全過程,妻子:送外賣的》源自新聞報道,當事人為化名;圖片來源網絡,配合敘事。原創文章,謝絕抄襲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