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荀子》中說:「今夫偷生淺知之屬,曾比而不知也。」從這句話衍生出的成語「苟且偷生」常被用於形容將就著活下去。雖然民間常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有些時候,特別是在承受病痛的時候,人往往更想要痛快的死去,而不是接受治療苟延殘喘,因而有人發明了「安樂死」。由於安樂死的方式是否人道存在著很大爭議,目前絕大多數國家還不允許實施安樂死。然而,有些人確實因為意外,活得十分痛苦,還不如對其實施安樂死。
01
愛滋病是目前人類已知的最可怕的病毒之一,這不僅僅是因為它目前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方式,也是因為它會引起免疫功能缺陷。到了愛滋病晚期,人體內部的免疫系統幾乎癱瘓,這個時候任何一個小病,哪怕是感冒,都會導致感染者死亡。由於免疫系統缺陷,愛滋病人到後期往往會出現口腔粘膜潰爛,甚至皮膚潰爛的現象,看著令人不寒而慄。
東海村核燃料處理廠
在20年前的日本,有一個不幸的患者,他沒有染上愛滋病,卻經歷了比愛滋病人更可怕的免疫系統缺陷,這一切要說到1999年,日本的東海村核事故。福島核電站泄露事件的餘波到現在還沒過去,但是這並不是日本的第一次核事故。1999年9月30日,在東京東北部的一個重要工業基地—茨城縣下屬東海村的一個核燃料處理廠中,突然爆發了一聲巨響。
大內九本人照
核輻射以人們躲不開的速度四散開來,影響了周邊數個村落,受到嚴重損害的人數就有213人。東海村核事故的發生原因,是圓形沉澱槽中積累了過量的鈾,引發了鏈式裂變核反應,大量的中子和γ射線快速從中釋放出來,首當其衝受到傷害的就是當時的三名工作人員,他們因為工作時操作不當,引起了這起事故。其中受到核輻射影響最嚴重的是距離輻射源只有0.65米的大內九。
02
大內九在極短的時間內受到了超過正常人年承受量上限兩萬倍的輻射。趕來的救護人員迅速將他們送到了國立放射科學研究所。最開始,令研究人員非常奇怪的是,受到核輻射量最多的大內九看起來是最正常的一個,僅僅是皮膚黑了一些,右手出現了一些紅腫症狀。其他人有的立即死亡,有的出現了嚴重的脫髮、潰瘍等症狀。
大內九紅腫的右手
雖然當時一時間無法解釋大內九的異狀,但是接手他的醫生前川很有信心可以挽救他的生命。但是做了詳細的檢測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超量的輻射完全破壞了他的免疫系統,而且他體內絕大多數細胞中的染色體都被輻射「切斷」了,原本應當有序排列的23對染色體被毀成無序的多截,這意味著他的細胞無法進行正常的分裂,即便分裂了,新生的細胞也不是正常的細胞了。
正在搶救中的大內九
由於免疫系統被破壞,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內,大內九體內的白細胞幾乎完全消失了。白細胞是人體內重要的免疫細胞,喪失了白細胞意味著外來病毒,以及體內代謝後死去的細胞都無法被消滅了。可以說,大內九隻有等死這一條路了。很快,他全身的皮膚開始大片脫落,沒有了皮膚組織的保護,他的體液不斷流失。
03
在當時,日本政府為了維護國際聲譽,集中了國內最頂尖的科學家來挽救大內九的生命,然而受限於醫療條件和大內九的身體狀況,即使是最頂尖的醫學家也對他的情況沒什麼好辦法。例如,為了阻止他的皮膚脫落和體液外流,醫療小組只能用膠布將他的皮膚貼住。然而在每次換膠布的時候,都會有大量的皮肉被撕下來。
醫用麻醉藥物
由於肺部大量積水,大內九被迫用體外呼吸機代替呼吸;免疫系統完全失靈,就移植了他妹妹的造血幹細胞;除此之外,他每天都需要進行大量的輸血和注射麻醉藥物,以緩解他的疼痛。然而,大內九本人在進行這些治療的時候非常清醒。
日本報紙對於該事件的報道
他的身體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同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腐爛又讓他承擔著心理的痛苦。但是,無論是作為「象徵」的意義還是作為「小白鼠」的意義,日本政府都讓他不能輕易死去。最終,在治療了83天後,大內九才結束了煎熬。
結語
去世時,大內九的皮膚完全沒有了,肌肉也完全腐爛了,只有心臟還在跳動。而同樣受到嚴重輻射的筱原理人,則被治療了足足221天後才死去。生命在意外面前有多麼脆弱展露無遺,但是導致他們的悲劇的,正是他們自己的不正當操作。所以,做到「貢藝必精苦」是非常重要的。
參考資料:
《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