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李瑞萱，1997年出生於山東農村。我的父母都是沒讀過什麼書的農民，而我卻是整個家族、甚至整個村裡津津樂道的「天之驕子」。
從小我就智商超群。8歲，我可以算出村裡小學老師都解答不出的數學題；12歲從鎮上的初中畢業後，我就被選入中國科技大少年班著重培養。
16歲那年，我拿著牛津大學的全額獎學金去了英國學習心理學，期間還輔修了數學、英國文學史和法語。
2017年，年僅20歲的我順利畢業，準備繼續大展宏圖。然而，我在農村的父母卻遭遇了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打擊。
我家往年是種花生的，可就在我畢業前一年，父母沒有考慮自家土地的情況和當年的市場，盲目跟風改種雛菊。結果由於他們並不懂得栽培花卉，雛菊成品非常差，賣不出去，十幾畝的投入賠了個血本無歸，還欠下了很多外債。
那晚，接到母親哭訴的電話，我徹夜未眠，暗暗發誓，日後一定要讓父母過上體面的生活！
為了幫家裡渡過難關，我決定暫時撤銷研究生深造的申請，在英國找工作，多掙點錢，先幫家裡把債還上。
我沒有選擇歸國工作，還有兩點原因：第一，我若想要通過心理學在國內拿到高薪，需要進一步的深造或多年的臨床積累，而家裡當時的狀況根本等不及我從基礎做起；
第二，雖然我一個本科畢業的老外在英國從事心理學等於天方夜譚，但我可以先從事其他賺快錢的行業，把家裡的窟窿填上，畢竟英鎊拿到國內花，比單純在國內從零開始賺錢要容易。
可是，好巧不巧，2017年，我趕上了留學生在英國申請工作簽證的寒冬。政府加重了企業僱傭外國人的賦稅，且不予延長畢業生的合法簽證。
我的同期同學們甚至去中餐館打黑工，等待政府恢復PSW（post study work visa，即留學生畢業後可以在英國工作生活兩年）的簽證。
就在我一籌莫展時，我在校園看到一則富人招募保姆的廣告。廣告內容主要是招聘20-26歲的女性，長居英國，打理主人家的衛生、整理衣物和照顧小孩。可是，接下來對保姆的要求真是讓我大跌眼鏡。
廣告上寫著保姆必須是世界Top5大學畢業，專業為教育學、心理學相關，至少精通三國語言且其中一門是中文，熱愛歷史和美術；
保姆還要求會騎馬、滑雪、至少可以彈奏兩種樂器，最好接受過自衛訓練，有飛機駕照則是加分項。
在這樣一份「億萬人選一」的嚴苛條件下，是令人垂涎的薪酬——
「保姆年薪10萬英鎊起，每個節慶日有不少於一千英鎊的獎金，可以居住在主人位於倫敦、紐約、夏威夷、開普敦等地的豪華別墅里，
「品嘗米其林廚師製作的美食，跟隨主人乘坐私人飛機去全世界度假……」
10萬英鎊的底薪，幾乎是100萬人民幣！我頓時眼睛亮了，這對我父母來說，是一輩子都不敢想像的財富！
我一條條看下去，越看越激動：雖然廣告里的諸多要求，我不是百分百符合，但我的硬體都很OK：心理學專業，中文母語，精通三國語言，會彈奏樂器；
我出生農村，自理能力非常強；我在大學輔修了文學史，參加了劍道和馬術的社團活動，對這一類的技能都有一定的涉獵和實踐，可以說，這份工作幾乎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在巨大財富的誘惑下，我悉心準備，努力去嘗試。很快，我接到通知，將由管家對我進行初次的面試。
我向那個不怒自威的女管家提供了自己的簡歷並展示了鋼琴特長，表示自己的能力對孩子的教育和藝術培養能提供一定幫助。
沒想到，女管家眼皮都沒抬一下，輕蔑地打斷了我：「在主人家，三個孩子每天早上都由聲樂老師的演奏當做鬧鐘被喚醒，而聲樂老師是畢業於柏林音樂學院的專業演奏家；
「至於孩子的教育，沒有拿到博士學位的人是沒有資格來討論學業的。而且保姆也不允許在孩子面前講任何有關政治、文化等話題，以免向孩子們輸出不準確的信息。
「以你的條件，如果『有幸』成為家中的保姆，唯一的任務就是清潔衛生和照顧小孩的吃喝拉撒，因為這個條件實在太一般！」
一直以來，我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現在，被別人這樣當面鄙視，幾乎徹底摧毀了我過去二十年的自信。如果不是家庭重壓之下的無奈，我怎麼會放下身段去做保姆？
我既委屈、又為錯失一塊大肥肉而惋惜不已。誰曾想，一周後，我卻戲劇性地接到了女管家的複試通知！
02
後來，我才了解到，我的條件本來是所有申請者中最差的，管家也物色到了一個劍橋大學畢業的文學碩士，十項全能比我優秀得多，還獲得過英國南部空手道冠軍和全英越野車女子組冠軍。
但我勝在是中國人，現在我們國家的力量太強大了，主人家的業務也開始更多地與中國合作，這家人希望孩子們能從小學會中文，所以才選了我。
我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國內的父母，安慰他們我很快就可以掙英鎊兌換人民幣匯回家，讓他們不必擔心。不過，有關這份工作的名頭和內容，我守口如瓶，只是謊稱將在一個奢華酒店裡做兼職。
很快，在一系列嚴格的身體檢查後，我開始上崗。在這棟豪華別墅里，我見識到了一個以往從未曾企及的世界！
這是個坐落在泰晤士河北岸有名的富人區、約莫兩千多平米、自帶花園和游泳池、一棟4層18個房間的大別墅，男主人是地道的英國人。
據說男主人靠投資期貨大獲成功，並完成了資本積累。如今，他在世界各地都有房地產生意。而夫人是俄羅斯裔英國人，本身也通曉三國語言，有著維多利亞那樣纖細的腰身和一對隆過的傲人「胸器」。
夫人面相凌厲，一看就不是好說話的主。從第一天起，她就明確告訴我們：身為主人，他們不想在傭人身上浪費一分一秒，所以，我們需要自覺地在管家提醒之前，做好所有工作，賞罰由己。
我與來自越南和智利的兩名保姆，分別居住在二樓拐角處三個不足10平方、光線昏暗的小房間裡。房間裡只有簡單的一個板床和衣櫃，鋪設了熨燙平整的床單，窗戶上有欄杆，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上崗後，我才意識到這份工作比我想像得還要艱巨。我每天要從早6點工作到晚8點，全年無休。主人家一共有三個小孩，大兒子13歲，女兒5歲，小兒子3歲，作息如同古代的皇帝那般嚴苛。
我除了每天早上6點要為女孩梳理頭髮、整理床鋪外，還要伺候孩子吃完廚師搭配的低糖營養早餐，並和司機一起接送三個小孩去不同的學校；
主人家的豪車有許多，但出門幫助廚師買菜，只能開一輛最普通最省油的日產車。沒有駕照的我，每次都要麻煩主人家擁有物理學碩士學位的司機載我去市區，買菜也成了一趟遭受白眼的苦差事。
放學後，保姆還要陪著三個孩子接受不同科目的私人教師在音樂、禮儀等各方面的專業教育，兩個稍大的孩子要學習Kumon數學（Kumon是一個日本人建立的一套主要針對數學和閱讀的獨特教學方法）；
我要輔助3歲的小兒子接受如廁訓練，且在每天的固定時段，只能說固定語言。比如早上6點-9點，全家人只能講法語，而下午1點-5點，我必須用中文同孩子們交流。
在這種強壓力的語言環境下，我被硬生生地逼會了基本的德語、西班牙語和越南語。
雖然，招聘廣告中提及，傭人也可享用米其林美食，但能否吃到，還是要看主人的心情和運氣了。
家中所有傭人需在完成所有工作後，才能開始吃飯。如果碰巧趕上先生有應酬不在家，我們就可以分食掉主人挑剩的食物，其中不乏來自紐西蘭的極品羔羊排和挪威的新鮮刺身等。
最讓人頭疼的是，這些富豪動不動就要全家出遊，每次出個遠門，要照顧三個鬧騰的孩子，真的讓人累到虛脫。
不過總體來說，這份工作辛苦、壓力大，但主人大部分時候很慷慨，給起小費來也絕不含糊。我們常在餐巾紙里和鞋架上，收穫主人隨手「賞賜」的幾百英鎊現金。
我承認，我是個虛榮的人。自小，我家裡條件不好，但自身能耐又強，總感覺現實的條件，配不上自己的優秀。所以，無論身處何處，我總有一種「受屈」的感覺，自然對物質也看得很重。
尤其是到英國讀書後，周圍的很多中國留學生，不少都是富二代，奢侈品包包三天一換。而我，卻不得不靠四處奔波打工來換取生活費。
毫無疑問，這樣的富豪階層上流生活，對我這樣一個出生農村，二十出頭的女孩來說，魔力之大，你可能想像不到。
我最喜歡的就是夫人的私人造型師。因為他總以毋庸置疑的語氣，讓夫人扔掉衣帽間裡那些過季的奢侈品包包和衣服、絲巾等。
每逢此時，夫人就會毫不在意地丟給我們，轉頭再讓傭人去購買最新季度的限量款來搭配自己的某一雙鞋子。
所以，一段時間下來，我也收藏了不少來自女主人的「戰利品」。我趁沒人注意，以主人家的大草坪、涼亭、歐式豪華吊燈、世界名畫為背景，各種擺拍，上傳朋友圈、微博、INS，極力渲染屬於我的高光時刻。
我的朋友、同學，紛紛點贊：「天啊！這是最新款的愛馬仕啊！」「又換包了？這個要20多萬吧？！羨慕ing」「高學歷的學霸就是有品位！」「這是私人飛機嗎？天啊，你該不會傍大款了吧？」
無論是真心的羨慕還是酸溜溜的嫉妒，每一條來自社交媒體的評論，都讓我存在感爆棚，內心無比榮耀。朋友圈營造的氛圍，讓我時常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已經跨入了富人階層，我就是別墅、私人飛機、奢侈品的主人！
然而，真實的生活又會殘忍地將這層肥皂泡戳破，狠狠將我打回原形。
03
有一次，我忙活了一天，實在餓得慌，便趁管家不注意，悄悄在廚房用小鍋給自己煮了一份紫菜雞蛋湯。殊不知，外出購物的女主人已回家，正在廚房門口，用鷹一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背影！
上崗前，主人就三令五申，未經管家允許，我們沒有資格觸碰家中的生鮮。所以，那一刻，我就像小偷被逮了個正著，趕緊戰戰兢兢地解釋：
「夫人，我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清潔工作，現在是我自己的吃飯時間，我會儘快吃完，保證不占用廚房的空間。」
夫人杏目一瞪，一臉怒氣。她當著我的面，大聲喊來了管家，吩咐道：
「看來幾位工人的餐食標準過高了，我不認為我們有這些富餘為他們購買『昂貴』的食品。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超市每天關門前的食品都會打折，今後請他們購買這些，節省開支！」
眾目睽睽之下，我臉紅一陣白一陣地回到房間，委屈得流下眼淚：我在學校拿助學金，吃得都比現在好。所謂的超市打折食品，都是些快過期的「殘次品」，在英國，一般是流浪漢才去買的……
英國位於歐洲北部，雖然氣溫不低，但氣候陰冷多雨，體感溫度非常低。就算是有陽光的日子，我所住的位於拐角處的保姆室，依然陰暗潮濕，前後沒有遮擋。在八月底的時候，我睡覺時就覺得手腳冰涼，便開了暖氣。
然而，管家經過我的房間後，大概是發現我開了暖氣，便打了小報告。次日，夫人直接在就餐的時候表達出對我開暖氣「浪費資源」的不滿。我生怕主人們生氣，趕緊關掉暖氣，甚至整個冬天都不敢打開。
那一刻，我深刻體會到，在這棟別墅里，等級分明。我，就是寄生在主人家裡的下等人——連陽光、新鮮空氣這些，都成了奢侈品，不配享用。不僅如此，在主人們的眼裡，我的地位甚至還不如狗！
那次，是我生日。我不敢慶祝，只是偷偷地定了一份麥當勞的炸雞腿，想偷偷在房間裡吃完。哪知道，香味被家中的純種牧羊犬聞到，它「汪汪汪」地就衝到我房門前。
像這樣的「垃圾食品」，之前從未在這棟別墅里出現過。甚至，他們家的狗，吃的食物都分類齊全，營養均衡。這樣的香味，想來對狗也是一種挑戰。
犬吠聲自然把家中的人全都引到了我的房門前。夫人對我的行為極其憤怒，認為我花費了太多的伙食費給自己「開小灶」；
並且未經允許，就在房間裡吃有害於孩子健康的食物，讓孩子們過早接觸到了這類垃圾食品，對身心發展都是極其有害的。
我生怕夫人扣我工錢，趕緊表示，今後決不再犯。結果，一緊張，掉了一個雞腿到地上。看到地上的炸雞，狗狗狂奔過來就要吃。
夫人不耐煩地叫管家趕緊把狗抱走：「絕不能讓我的Naomi吃這種噁心的東西！」
說著又扭頭對著我，用腳點了點地上的炸雞腿：「無論是你撿起來吃，還是如何，總之，我不想在家聞到半點這樣的氣味！」那一刻，我真心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樣，好不容易熬了半年，我的心態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我越來越體會到，表面的光鮮並不等於受到尊重，「下等人」的待遇，讓我越來越自卑；同時，又深陷在「邁入富豪」 階層的虛榮中。我曾經的驕傲，也在這兩種矛盾心態的碰撞中消磨殆盡。
曾經，我總聽那些富二代同學炫耀自己的限量款包包；如今在晚宴上，我的主人也說出了類似的話：「看，那個是我們請的中國保姆，牛津畢業的！」
聽起來，我與「包包」的價值如出一轍，說好聽了，是別人炫耀的資本，說難聽點，我不過是有錢人家中的物件。真正讓我決定離開的，是我在主人家工作近一年時發生的事。
04
每年夏天，主人一家都要乘坐私人飛機去夏威夷的別墅度假。而我由於沒有美國簽證無法同行，被安排在倫敦看家，這也成為我不可多得的休閒時刻。
還沒等我心中竊喜，男主人的生意突髮狀況，要留在英國開會不能同行。所以，我將和先生兩人留在家中，為他提供一切服務。
那是我第一次與先生「獨處」。在過去的一年中，我同他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而且在以往的觀察中，先生似乎有某種癖好，無論在吃飯、看報紙或者聽音樂的時候，他的手裡一定要攥著一些柔軟的物件供他揉捏。
但我畢竟只是個傭人，無權也不敢對主人的生活習慣妄自八卦。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癖好，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獨處」的第一晚，先生就晚歸醉酒。平時若是先生醉酒，會有夫人、司機和管家協助他沐浴更衣、睡覺。可這次，家裡的傭人只有我，於是我扭扭捏捏地扶著先生進屋換鞋。
可是，還沒等我轉頭避開先生換衣服，他就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我輔助他洗澡就寢！
我僵直地站在那裡，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內心做出了巨大的掙扎。一個聲音說：「天哪！一個大男人竟然讓小姑娘看，不害臊嗎？這都能算上性騷擾了！」
另一個聲音說：「你現在是傭人，照顧主人就是本職工作，有什麼好扭捏的？醫生護士和護理員不都是這樣的嘛！再說了，這是西方國家，人家一個大男人都不避諱！」
還沒等我內心鬥爭出個結果，先生已經不耐煩地要求我幫他換下衣褲，我只得上前「工作」，羞紅了臉。
先生洗完澡後，我扶他去主臥躺下。我剛俯身將他在床上安頓好，準備離開，沒想到他在半睡半醒中，竟然抬手準確地抓住了我的胸部！
我條件反射「啊」地大叫了一聲，沒想到先生的手勁之大，拉扯的疼痛讓我又大叫了一聲。
先生皺了皺眉，半睜了一隻醉酒的眼睛，竟不耐煩地要求我躺在一旁，像家裡平常的揉捏玩具一樣，把胸部供給他「玩耍」！
我想立即離開，卻又怕這一起身，丟掉的是馬上到手的十萬英鎊和年獎金，要知道家裡還等著我的工資還債，而我，也捨不得別人眼中高大上的「優渥」生活；
於是，我只能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身體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煎熬讓我忘記了時間，等我終於緩過來起身的時候，才發生身下的被單已經被我的汗水浸濕了，而先生已經呼呼大睡，手不知在何時已經鬆開……
好在次日，先生就帶著司機去巴斯出差了，之前的事情似乎未曾發生過，我也沒有愚蠢到要去跟他「對質」。
20多天後，夫人和孩子們從夏威夷歸來。我猶豫了許久，想把這件事同夫人「告發」，誰知我才剛開口問：「夫人，我能占用你一點時間嗎？」夫人卻頭也不抬地回我：「不可以。有事同管家講！」
直到我反覆堅持：「這很重要，是關於先生的！」夫人才不情願地抬頭看了我一眼說：「我不希望從任何人的口中聽到我丈夫的壞話，你只是我們的傭人，是我們的工具，我希望你可以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些話相當於直接堵住了我的嘴，我瞠目結舌，啞口無言。想必夫人對先生的這種癖好是心知肚明，這種事情也絕不可能是第一次發生！
對於他們而言，先生隨手抓住的任何一個傭人都是他玩耍的工具，他們付錢，我們提供「服務」，平等交易。
但事到如今，我已徹底清醒：我不是個物件，而是個人！我可以出賣勞動，但絕不出賣尊嚴！
一個星期後，我果斷地向管家提出了辭職，但是按照合同，我需要在主人未找到合適傭人的情況下繼續工作。
好在，不到一周，管家就高效地聯繫到了一位從學歷到經歷都比我強的傭人，而我也拿著用尊嚴和浪費的時光賺來的6.5萬英鎊和主人們開心時打賞的二手名牌衣服和包包離開了這棟豪宅。
我的INS、微博和朋友圈的「豪門日常更新」也停留在了我離開的那天。
那時已經是2018年年底，在我一年來陸陸續續的匯款支撐下，父母早已還清了欠款，家中恢復了以前的常態。
我所在的留學生群里，也在積極轉發英國議會發布的最新新聞：英國有望在2020年恢復PSW學生簽證，所有畢業於英國的外國留學生，都可以合法在英國居留兩年。
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給留學生找工作提供了很大優勢，看起來，所有的難關都已經過去，我的生活終於隨著過去大半年的不堪和委屈，可以翻開新的一頁。
因為有了之前的積蓄，我沒有著急找工作，而是準備申請碩士，繼續豐富自己。畢竟，經歷這一切，我切膚地體會到：在這個世界，上層和下層的鴻溝依然存在，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有的人平步青雲，步步高升；還有些人，光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
而我們每個試圖往上爬的人，只有憑真才實學武裝自己，謹守本分，才能在慾望的升騰中，遇見美好與期待，並藉以安頓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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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馬小鈴
編輯 | 妖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