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是一面“照妖镜”,在它面前,人最容易暴露出丑陋和贪婪的本性。
转眼间,陶金来海滨十多天了。这些日子里,霜儿一直在尽心尽力的地帮助陶金熟悉行业。同时,她与陶金两个人也由恋人关系,渐渐变成了体系伙伴以及上下级的关系。
这样的变化,让淘金有些看不清楚下一步的发展,不免心里有些不安。
这天,陶金发现霜儿与平时有些不一样,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为什么做好事,却不能得好报?”霜儿嘟囔着,有些生气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陶金关切地问。
“唉!你还记得柯姐为你讲解一班工作时用的银湾U3那套房子吗?”
“我想起来了,怎么了?”
“那套房子原本是张立强租的,后来让唐香菱用了。现在她回来了,想把张立强放到她下面。”
“怎么能这样呢?行业不是有规定,谁邀约来的,就是谁的业务员吗?”陶金有些不解。
“唉,这事说起来也怨我。张立强考察项目期间,问我唐香菱怎么样。我知道他们两个当时都是单身,想撮合他们,所以说了不少唐香菱的好话,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做的是好事呀!他们怎么会这样呢?”
“所以说不管任何人,只要在利益面前,都容易暴露出丑陋的一面。”
“那老武是什么态度?”陶金继续问道。
“我现在还没有告诉老武。唐香菱只是给我打电话,让我到她那里坐坐。我一直推托不去,她就在电话里面说出了这个想法。”
“你先别着急,先向老武汇报一下吧,然后再做下一步的计划。”陶金安慰着霜儿。
“好吧,我现在就联系。”
霜儿接受了陶金的建议,简单向武春风做了汇报。
老武先是安慰了一番,让霜儿与唐香菱好好沟通一下。姜还是老的辣,这样的事情老武不会轻易地认账。
见此情景,陶金越发觉得霜儿那句利益是面镜子的说法,确实有道理。
晚上,霜儿与唐香菱约好了时间。饭后,陶金把霜儿送到银湾U3。自己在楼下等候,静等事情的发展。
已经是九月底。海滨的夜空高远清彻,一团团白云漂浮在空中,让人有一种触手可及的感觉。这种感觉,在陶金的印象中,只有儿时在老家才感受过。而来到海滨,再次找到了这种感觉,他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感动。短暂的时间,让他觉得这个城市不但让人着迷,更有很多让他看不懂的地方,需要他耐心地去寻找答案。
银湾是一个大型小区,来来往往的人不断。从这些人的口音判断,当地居民很少,都是外地来的“淘金者”。他们说话都是低声细语,尤其在幽静的夜色笼罩下,更让人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大约一小时后,霜儿气呼呼地从楼上下来,陶金没敢多问,带上她返回祥光花园。一路上,霜儿一句话也不说,呼吸比平时急促了许多,胸部一起一伏的,想必是和唐香菱闹得非常不愉快,。
回到住处,陶金为霜儿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喝点水,消消气!”
这时,单单听到客厅的动静,也从卧室走了出来。
这里本来是单单租的房子,霜儿本来是和她的合作伙伴小孟一起另住的,后来,小孟被当公安局局长的父亲带走后,单单就邀请霜儿与她一起合住。霜儿把自己的两居室转租给了新疆团队的一位大姐,搬到了单单的住处。
“谈得怎么样?”单单已经对事情有所了解,关切地问霜儿。
“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霜儿气得嘴唇都青了。
“单单,先让她自己平静一会儿。”陶金向单单示意。
单单点点头,转头看看霜儿,欲言又止,静静地退回了卧室。不过很快,单单又打开房门,冲陶金招手,把他喊到自己的房间。
刚进屋,单单就迫不及待地说:“陶金,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因为我来海滨市比较早,认识唐香菱比霜儿早,对她比较了解。刚开始霜儿想撮合张立强与唐香菱的事儿时,我就劝霜儿,她却不听,说我对唐香菱有成见。当时,我就给霜儿撂下一句话‘不听我的劝告,早晚有后悔的时候。’看,现在都成真的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呵呵,你说得可能对。但霜儿也是一番好意。”陶金一个劲儿为霜儿说话。
“唉,霜儿就是心太好了,这样的人太容易受伤害了。”单单有些无奈地说。
“是啊,”陶金随声附和着,霜儿毕竟还是一个女人,而自己从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在利用她,是不是也是一种伤害呢?想到这里,陶金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霜儿和张立强还有唐香菱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呀?”陶金问道。
“张立强是霜儿的老乡,也是她的网友。他是个大滑头,当初是霜儿把他邀约过来的。他虽然多次参加了体系活动,但总是以做生意失败为借口,就是不买单。在离开海滨市之前,张立强租了一套一居室,还借了霜儿一千元,临走时又借了霜儿两千元。霜儿三个月在张立强身上花费七八千元,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说气人不气人?”单单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如同她的名字。
一个女人讲起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话就多了。单单喋喋休休地说了一大堆,一旁的陶金听得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尤其是听到张立强和霜儿的关系,跟让他心里纠结不已。男人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过去的感情经历时,总会有一种好奇心,想知道又不敢知道。陶金几次想详细问问细节,不过他还是努力忍住了。
两个人轻声聊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估摸着霜儿的气消得差不多了,陶金和单单才来到客厅。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单单问。
“唐香菱说,她正与张立强谈恋爱,想把张立强放到她下面。”霜儿回答。
“绝对不行,这个是行业绝对不允许的!”单单听完差点跳起来。
“是呀。但她不这样认为,说其他体系可以。”
“那她去其他体系呀!我们协和体系绝对不行。”
“还有你更没有想到的事情呢。”霜儿接着说,“唐香菱还提出,把陶金放到她下面,张立强放我下面,陶金再放到张立强下面。”
“什么,这不是痴人说梦吧?”单单笑了起来。
“这是唐香菱的意思,还是老武的意思?”陶金突然插嘴问道。
“唐香菱说今天晚上6点见了老武,老武默许了。”霜儿有些没了底气。
“不会吧?如果团队领导都这样,这个事情就复杂了。我建议你与老武联系一下,核实一下唐香菱话的真实性。”陶金非常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能够更多地了解这个武春风。
“陶金说得对,你现在就联系老武,他要说这样的话了,我第一个就跟他没完!”单单在一旁生气地说。
霜儿地想了会儿,觉得陶金说得非常有道理。她先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拨通了老武的电话。
电话那头老武证实,他与唐香菱晚上确实一起吃饭了,唐香菱也向他说这件事情了。他只答应让唐香菱与霜儿商量,绝对没有说、也不可能说允许她抢单的事情,他估计唐香菱一定误解他的意思了。
等霜儿挂掉电话,陶金告诉霜儿:“这个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从老武的说法可以推断,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有些暧昧。按照他的身份和行业规定,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但他却让唐香菱找你商量,这说明在这件事情他是默许的态度。”
“我看陶金说的有一定的道理。霜儿,你就说怎么办吧,我支持你!”单单在一旁火上浇油说。
“我现在对张立强的为人已经很失望。我们行业对合作伙伴的要求,人品是第一位。从这件事情上充分证明这个人人品太差了!”霜儿生气地说。
“霜儿,那你是什么意思?”单单着急地问。
“他们是我们广州团队的,我想成全他们。”霜儿的话,让陶金感到有些意外。
“什么?太便宜他们了!张立强在的时候,你在他身上投资那么多钱怎么算?”单单看上去比霜儿还要激动。话刚出口,陶金立刻发现霜儿的脸色明显变化,一定是她不希望单单过多的说到张立强,毕竟淘金一直站在旁边。
她赶紧把话岔开: “当然不能这么便宜他们,一定要唐香菱赔我损失费。”不过这话说得有气无力,明显是没有信心。
“我劝你最好给体系负责人赵嫚和陈晨也说一下,把这个事情说死了。”单单作为霜儿的推荐人,处处为霜儿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