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袄”原本是指贴心乖巧的女儿,但是一款同名软件却让这个昵称得以“污名化”,起因是2020年3月江苏省淮安市清江浦区警方接到报案,报案人称自己在上网时经常会收到一款APP的推送链接,无意间下载以后,发现里面内容不堪入目,警方由此展开了一系列调查,并确定这个APP是一个非法直播平台。
这个非法直播平台看起来和其他直播平台没什么两样,也是分房间、有房号,不过正规的直播平台不需要付费观看,这个非法直播平台却将房间分为两类,一类是普通房间,一类是付费房间,普通房间没有使用门槛,可以随意观看,但是打赏需要充值,付费房间因为全都是非法直播因此有使用门槛,无论是观看还是打赏都需要充值。
充值充的是所谓“钻石”,1元人民币等于9钻,充值额度最高为52000钻,普通直播间会要求刷1314钻,因为这样就可以观看非法直播,还可以进行一对一直播,付费直播是可以试看15秒,但想要继续观看就必须支付30至50钻不等,其实和其他的直播平台大差不差,那么他们又是如何吸引用户?
首先是以高达60%的分成吸引一些女主播进行直播,该平台最终女主播人数达2856人(相当于数千个家庭支离破碎),其中付费主播人数达600多人,有了绝对的输出团队以后,他们还安排了一个模式,就是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家族长”,即可以到处招揽个平台的女主播到这个平台以此来获得返利,同时让这个平台保持活跃度。
在此基础上,这个软件还可以病毒式传播推荐,就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去以后生成一个链接,然后分享给其他人,只要其他人用手机号登陆注册以后,这个生成链接的人就会获得3元到5元的回馈,这也就意味着,它会以链接的形势在各个软件的私信框里存在,所以警方在调查这个软件的时候,最难的是固定证据。
这个软件主要负责人即汤某、冯某等人在构建之初,就很狡猾地将域名搭建在了菲律宾,此后每隔几个月就会更换域名,以此来逃避打击,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将收入由多方分配,之后再由第三方转到境外第四方,再转入赌场,兑成外汇,然后存入银行,反复“清洗”,再带回国内进行花销。
因此警方不得不先委托鉴定机构对直播间内容进行取证,先后取证直播视频1813段,然后再将汤某、冯某等主要的、实际的负责人,连带主播在内的80名涉案人员捉拿归案,在此基础上,摸清了整个犯罪团伙的人员和组织结构,形成了一个链条,终于把这个APP背后不断脏脏产出内容的所有人送上了法庭。
到这时候,该平台的注册用户已经达到617万,充值金额超5000万元,流水达5.3亿元,其中女主播提现金额达2640万元(最低为3万元,最高为108万元),推广人员总提现金额为299万元......数额越是暴利,就意味着他们的罪行越是罄竹难书,他们的立足之地就越是渺小不堪,必将受到相应的惩罚——
被送上法庭的人一共有3名主要负责人,8名技术人员,4名服务人员,34名推广员,31名女主播,其中7名已被公诉,49名已被采取强制措施,这些人构成的罪行有传播YH物品牟利罪、组织YH表演罪、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等,《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六十三条、第三百六十五条、第二百八十七条规定:
以牟利为目的,制作、复制、出版、贩卖、传播YH物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 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其中情节特别严重指,传播人次、次数、获利金额达到标准5倍以上的。
以招募、雇佣、强迫、引诱、容留等手段控制他人从事YH表演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其中情节严重指多次,或者次数不多,但传播人数众多,后果严重,又或者是在未成年人当中传播,则直接属于情节严重。
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即为他人网络犯罪提供互联网接入、广告推广等帮助的,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单位犯前款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并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照第一款的规定处罚。有前两款行为,同时构成其他犯罪的,依照处罚较重的规定定罪处罚。
以该案中的情形来看,所有人都将会被从重处罚,面临不低的刑期,因为刚刚参与没多久,侥幸没有被起诉的人,也逃不开被告知家人和单位的命运,堪称名声尽毁、声名狼藉,当时就有一位每天播5个小时左右,一个月赚10万的女主播痛哭流涕,但后悔已经太晚,孟子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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