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顏值、95後、搞搖滾,廣州這支樂隊不參加樂夏可惜了!

2020-08-04     Livin廣州

原標題:高顏值、95後、搞搖滾,廣州這支樂隊不參加樂夏可惜了!

《樂隊的夏天》第二季開播後

有人在節目裡問

「95後還有人在玩樂隊嗎」

帶著這個疑問,我們在廣州

找到了95後搖滾樂隊Hoo!

最小的鼓手阿臻,還在星海讀大二

*從左到右,依次是鼓手阿臻、吉他手阿哲、主唱羅雋、貝斯手Jaco

當問到玩樂隊的得與失,他說:「我失去了跟同齡人的正常生活,失去了我的暑假,失去了我的校園生活,但換來的是更加特別的人生。」

2018年6月9日,前身是廢棄工廠的柱美術館,天台上臨時搭建起一個舞台。昏黃天空下是巨型的煙囪。

主唱羅雋和吉他手阿哲抱著吉他站在立麥前,那時候的貝斯手和鼓手還是前來幫忙的朋友。

瞬間落日的這一天,是Hoo!的第一次演出。

*Hoo!在柱美術館的第一場演出

一個月後,Jaco看到了堆填區樂隊轉發的微博,成為了這支樂隊的貝斯手。鼓手阿臻是最後一個確定的成員。

一年後,柱美術館拆除。這支年輕的樂隊卻從廣州走了出來,帶著他們的音樂去到不同的城市演出。

「我跟羅雋講過,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除了家人就是我們樂隊。大家都在這個城市裡面,我們又不是本地人。我們是一個共同體,有一樣的目標,想去做同一件事。」

在體育東路的排練室里,阿哲這樣談及彼此的關係。

阿哲是河源人,Jaco從惠州來,羅雋老家是湖南,阿臻來自廣西南寧。

Jaco就是在這間排練室看到了阿臻,當時他在幫另一支正在巡演的老樂隊當鼓手。聽完他的鼓後,就直接把他拉了過來。

阿臻當時並沒有馬上答應,他想先看看他們三個人,能不能舒服地相處。他接受不了那種太把自己當回事,愛耍大牌的樂手。

大家也都覺得謹慎點好。

阿哲說,「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啊,「夾band先夾人」,玩樂隊要先把人的關係給處好了。樂隊走下去以後會有很多的問題。」

阿哲比羅雋他們長几歲,性格也更沉默多慮。其他三個人更隨性些,用羅雋的話就是「火燒到家門口我都不急,先喝杯茶再去滅火。」

去年有一段時間,工作、樂隊和個人生活各種事情混雜在一起,頂不住內心過大壓力的阿哲,把團員扔在一邊,跑回來了河源老家。

「我一開始就‍‍想做音樂,家人原本希望我當個音樂老師。老家的朋友很多都結婚了,每次聚會都是聊買的房子多大平方,買了新車要不要來坐一下。他們都不理解我在廣州幹嘛,好多人都覺得我沒救了。

‍‍最讓我崩潰的還是家人的看法,還有對自己未來的擔憂。不知道做下去以後會怎麼樣。我跟他們說我太難受了,好像玩不下去了。回去以後每天晚上睡不著,一直在想很多事情。」

家人對自己人生選擇的質疑同樣也發生在羅雋他們三個人身上。

羅雋的爺爺也說她廢了,Jaco被全家人否定。

阿臻說:「我失去了我跟‍‍同齡人正常的生活,失去了我的暑假,失去了我的校園生活,失去了我的校園青春,但是換來的是‍‍更加特別‍‍的人生。」

毫無疑問,阿哲最後還是回到了廣州。在這以後,他們四個人比之前更上心地去做音樂,積極地發表自己對於新作品的看法。

再往後一個月,Hoo!北上去錄首張新專輯《Hoo!》,又在北京樂空間演了一場。

去年國慶期間他們還自導自演拍了新歌《BAKA》的MV。MV裡面本應是佛教的僧人,卻去到道教的寺廟拍攝。

最好笑的是廟裡的信徒還很虔誠地參拜飾演僧人的演員,「哪有和尚戴一個耳環啊」。

*《BAKA》MV

這段經歷讓阿哲很感動,也讓他確定了要做好樂隊的決心,「就算做這個決定會失去很多,我就覺得我願意去做。」

除卻演出,團員們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

「要忙著維持生命,繼續活下去。」Jaco說。他在同福西路的一家樂器品牌公司做樂器推廣的工作。

「剛進去的時候很開心,因為這個牌子的樂器很牛逼,想著在這裡工作應該很有意思。但後來一進去,辦公室裡邊一點聲響都沒有,是很傳統很嚴肅的一家公司。

不玩樂隊的時候,羅雋就在出版社裡上班。去年她曾經嘗試過做全職音樂人,堅持不找家裡人要錢,在賣掉珍藏的膠片相機抵房租後,又回到了出版社。

阿哲之前在音樂設備公司上班,同時打三份工的他,這段時間準備要辭職。

阿臻前段時間一直在上網課。

在Hoo!之前,樂隊四個人都有不太一樣的音樂故事。

高中的時候,羅雋‍‍喜歡Green Day,當時學校有一支樂隊,是現在‍‍排插樂隊的前身。

她說想組樂隊的初心其實很流於表面,單就覺得搞樂隊的高中同學很帥。「頭髮刺到爆,陳暢(排插主唱)高中就塗黑指甲油畫大眼線弄刺頭了。‍‍我也想要在台上‍撒潑。」

*羅雋和高中同學的樂隊

Jaco第一次萌生想要上台的慾望是在初中的晚會上。當時台上有十幾個學生拿著木吉他大合唱《21 Guns》,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搞笑很傻逼,但那時候的自己並不這麼想,想著自己要是能上台該是多棒的體驗。

後來他看到《秋葉》的貝斯獨奏曲視頻,迷上了貝斯的音色,找了老師學貝斯,卻被忽悠先學木吉他。前腳交完兩千多塊錢的學費,學沒多久老師後腳就跑路了,音樂道路被迫擱置。

直到上了高中,Jaco進了學校的文娛部,在這之前學校是沒有樂隊的,恰好有個音樂老師家裡有一套津寶鼓,於是就組了第一支樂隊。

再到後來上了大學,當時他很想玩原創,但他讀的那屆沒有合適的樂手。整個大學只找到一個鼓手,樂隊的電吉他手還是後來從指彈轉的。

主唱最開始也不聽樂隊,她喜歡的是鄧紫棋那種風格。第一次樂隊排練的時候就被嚇到,「哇,怎麼這麼吵啊!」

阿哲的高中是一所全封閉的寄宿制學校,一個月只能回一次家。

原先想考星海附中,家人覺得不切實際,就來了這所學校。哪怕現實情況不允許,他還是想盡辦法學習音樂。

他找到了一個帶專業的老師,「我跟他說我想學音樂,但是家長不給,老師你能不能教我彈鋼琴?我每天都吃一塊錢兩個的綠豆餅,‍‍‍‍‍然後省下學費去學鋼琴。‍‍」

阿臻高中的時候偶然看到學長‍‍在藝術樓的頂樓排練房搞樂隊,‍排練房裡有一套津寶鼓,他央求學長教他打鼓,之後就天天逃課去琴房練習。

「我跟家裡哭了幾天說我要學鼓,‍‍‍‍考音樂學院。沒辦法,學音樂畢竟是改變人生道路的事情,肯定要經過他們同意。」

剛開始阿臻在藝術樓練那套津寶鼓,有一天發現不行了,得追求更好的聲音,於是買了人生中第一套屬於自己的鼓——美派斯軍火庫,現在還放在星海琴房。

「我那個時候還挺自信的,覺得我每天練一定能考上,我一定能讓這些人‍‍覺得我(學音樂)不是逃避學習。‍‍剛開始的幾個月天天去藝術樓打那個啞鼓墊,打得滿手都是血。」

那個時候阿臻每天放學要先去跑10圈操場,然後再去鼓房練鼓。

即使下雨,整個操場只剩自己一個也照跑不誤。以至於臨近畢業的時候,還有人在他跑步的時候過來要簽名。

高三的時候阿臻去到藝考培訓機構。

在班上老師問大家的理想院校,所有人回答的都是廣西的幾所院校。

阿臻坐在最後一排,輪到他時,他說,我想上星海。老師聽完‍哼了一聲。那個時候所有老師都很瞧不起他,覺得他沒有可能,畢竟他選擇這條路才一年。

心裡不服的他,每到周末就翻過學校的土山,爸爸的車就在山口那裡等著他。父子倆開車去到廣州上兩天課,直到星期一晚上才回來練鼓。最後,阿臻實現了自己的理想。

Hoo!成立不久後就被北京的美麗唱片挖掘,簽了唱片合約,經歷了勤奮演出的一年。

今年6月底,Hoo!的第一張同名專輯《Hoo!》正式發行。台灣插畫師陳念瑩擔任此次的專輯封面設計,她是羅雋的INS好友。

*美麗唱片是於2019年成立的全新獨立唱片公司,是聚焦前沿青年文化的全新音樂創意廠牌,由原豆瓣音樂主創團隊傾力打造。

此前發布的 MV《布魯布魯》中的熊貓布魯的形象也在專輯封面上得以延續,開著車駛出自己的房間後,它還在繼續探索著這個世界,未來也要肆意生長。

以 Indie Rock為主線,8首歌曲中穿插著樂隊成員日常中的雀躍、消沉與奇思妙想。

《BAKA》被羅雋稱為「日系蒙太奇殺手小說篇章」,是全專生猛粗糲之最,也是百發百中的現場燃點。

但殺手們也會在城市裡做一次輕鬆的《漫步》,對著《Beer Bubbles》陷入沉思,會經歷《Gill》那樣充滿未知但又無比確信的愛情,又或者向著最終要去的那個地方拚命奔跑,張開雙臂發出《世界啊》的吶喊。

在這個碎片化的時代,極少數人可以實現大步跨越,大部分人都在一個平凡穩定的狀態下生活。Hoo!的歌里沒有對時代和社會環境的追問,他們從個人生活的各個方面向外延展,在歌里書寫個人的情感。

他們的音樂里沒有大塊大塊的憤怒,更多的是年輕的張揚和隨性,看過他們現場的人無不被他們的率性和熱血所打動。

「我們現在還不能寫小說,我們現在是在寫日記。」阿哲這樣總結。

Jaco平時聽的更多的是國外的樂隊。「現在如果能做成一個樂隊,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把前人的所有東西融合在一起,變成自己的東西。但是‍‍要怎麼拿捏到位還是要‍‍看自己。」

他們也會關注國內的樂隊現況。前兩周開播的《樂隊的夏天》第二季,同是年輕樂隊的他們都很喜歡Mandarin。

「我覺得Mandarin是出於他們個人音樂上面的探索才組這個樂隊,當他們完成探索後,肯定還會去追求更高的東西。之後就算散了,‍‍也會在他們個人的音樂道路上繼續探索,畢竟在這之前他們每個人都已經是‍‍很厲害的一幫人。」

五條人則刷爆了他們的朋友圈。

阿臻說到安迪·沃霍爾的15秒定律,「每個人都有15秒鐘讓你達到成就,收穫名氣,成就你的輝煌。就像五條人,他們就碰上了,昨天就是屬於他們那15秒。」

現代人聽音樂也是這樣,聽個15秒的前奏,覺得不好就直接切掉。「對於我們創作者來說,其實還‍‍挺傷心的。」

對於很多人而言,他們只想要一首能夠分享到朋友圈,彰顯個人品味的歌曲。反而是樂隊作為創作者本身會更關注整張專輯的主題和概念。

阿臻說:我的青春回憶全部都是跟樂隊有關。‍‍沒有一個美好的回憶是不跟樂隊有關。

8月底,Hoo!將和上海的桃子假象、杭州的舒大衛一起開始他們的「晨間巴士」全國巡迴演出。

除了緊鑼密鼓的排練之外,團員們也恢復了健身和節食,希望能在演出中呈現彼此最好的狀態。

我喜歡他們在微博上說的那句話——

「讓我們一起留下一些聲音吧!在註定平凡的世界裡,爭取不平凡的生命。」

撰文:單曲循環《世界啊》的Mari

編輯:準點追《樂夏2》的Delyn

攝影:拍完照發現右耳聾了的Santo

設計:聽花兒樂隊長大的郭總

部分圖片來源@Hoo!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qbI_unMBURTf-Dn5_Dmg.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