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请点下右上“关注”,在疫情防控下的日子里,宅在家里无聊,忽然想起了13岁,刚参加生产队劳动时,让我记忆最深刻的几件事。了解了这些,我们也就从侧面让今天的年轻人知道,为啥生产队集体耕种土地产量低,那个年代人口少,土地多,咋还总吃不饱?
“改畦子”,为小麦浇灌浆水
初三上册熬到头,我怎么也不上学了。不上学干啥?到生产队干农活呀!后来我才知道为啥,我第一次参加生产队干农活,就是晚上去浇地:原来是父亲求队长派我晚上去地里,吓唬我,目的是让我重新返回学校念书。
1978年的初夏,邯郸平原的原野晚上还有点冷。吃过晚饭,我提着马灯,扛着铁锹,背着铺盖卷,跟着长我三岁的志方叔,顺着村后的老曹大马路一路向北,大约4里多路,到了六十亩地(地名)。替换回了白班浇地的生产队女社员。
麦穗已经出齐,这是为冬小麦浇灌浆水。机井台上的柴油机啪啪啪响的实在聒人。农村孩子,从小在地里割猪草,玩耍得像个野孩子,对机井啦!柴油机啦!就是说耳濡目染对农活都非常熟悉。
志方叔让我看柴油机和麦田的垄沟,防止垄沟跑水,朝柴油机水箱里加水,那时的柴油机因为马力小,负荷重,耗水快,水箱熬干,柴油机就报废了。志方叔在麦田看畦子。我们邯郸平原农家叫“改畦子”,就是这个麦畦水流满了,堵住畦子嘴,把垄沟水放进另一个畦子。
当时,应该是农历四月中下旬,记着是漫天星斗,夜风习习。浇到半夜,志方叔说,咱们可以睡觉了。然后志方叔让我照着马灯,他把垄沟向麦畦开了好几个口子,然后把柴油机油门减小,这样,只要柴油机水箱不开锅,水就不会熬干,让垄沟水自然朝多个麦畦里流。
我们把铺盖卷放在井台边的马路上,俩个人说着话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看见了日出。重新加大柴油机油门,把晚上没有流满水的麦畦子重新灌溉满。
等白班女社员,吃过早饭来顶替后。我跟志方叔,如来时一样,背着铺盖卷回村,白天便不用上班了,这算挣了10分(虚分)工。回村后,吃了早饭,就去地里割草,喂养兔子、喂羊是副业。虽然是上了夜班浇地,因为在地里后半夜睡到天亮,也就不瞌睡了呀!
“虚分”解释:每个社员出工一天记工10分,等年终分红前,由队长招呼召开全体社员大会,对本生产队每一个社员出工情况进行评分;劳动技能最强的有人出工一天虽然记工10分,但顶实工12分;有人一天顶实工6分。
冬小麦灌浆浇了一遍,每晚上夜班,前半夜干,后半夜睡。白天就没事了,可以跟小伙伴们疯跑,我觉得这在生产队当个小社员,可比上学有意思。
不浇地了就跟着生产队大班人马到棉田干活。父亲见我虽然年纪小,但干农活还像那么回事儿,并且得到了队长和邻居夸赞,也就不再督促我上学了。
打砘子,这农活很多年轻人人没见过
俗话说,麦在种,秋在管。播种冬小麦是个精细活。
在1978年那个时代,我们邯郸平原上农业生产还是依靠人力和蓄力,所以播种冬小麦就需要:净地、造墒、犁地粑地、播种、砘地、刮畦沿儿,按照顺序经过这六道农活程序,冬小麦才算播种完成。
一、净地:前茬是谷子等的农田,要播种冬小麦,就需要把谷茬用锄头等工具铲起来,然后把谷茬和杂草,用耙子搂成一堆一堆的,然后运送出农田。不论前茬是啥农作物,一定要把地表的茬子等清理干净。这是因为过去蓄力拉犁耕地,农田谷茬严重影响犁地和粑地,犁翻的土壤里杂物太多,影响冬小麦出苗,所以,必须要净地。
二、造墒:土壤水分不足的农田,要通过浇灌造墒,然后耕地播种。因为我们这一带都是壤土和重壤土,不适合先耕地,播种后,再浇水;适合先造墒后耕地播种的程序。到现在,虽然有不少农户是播后浇出苗水,但是仍然不如先造墒耕播种的小麦苗长势好。
三、犁粑地:最理想的就是同一个生产队有三盘犁,在造墒后的农田犁地,一盘粑跟在后面把刚犁翻的新土马上粑合保墒,防止风吹。多数生产队,没有这么多牛马,所以,只能犁两粑宽,就换上粑开始粑地合墒,下班前必须要把所有犁起来的地,全部粑合。
四、播种:蓄力或者人拉木耧播种,我们邯郸平原上播种冬小麦的木耧有“尺二”和“二八”两种木楼。尺二木耧是三条腿,就是六寸远一垄小麦苗,每一耧播三垄,每两耧之间间隔出约八寸远,叫“背垄”,留着来年麦垄里穿播夏玉米高粱谷子等等。二八耧,一次播两垄,每垄小麦行距相等。我们这里多是采用“尺二三条腿耧”播种冬小麦。
五、砘地:木耧播种后,需要把耧铧拱起的虚土镇压,这样冬小麦才能保证出苗,播种后,不砘地,那前期做的活再到位,也前功尽弃。但有时候,因为造墒后,犁地土壤水分太大,播种后要让风吹半晌再砘地。所以这顿地看似简单,却是冬小麦播种必不可少的。
本图来源于网络
六、刮畦沿儿:播种冬小麦,三四天后,种子发芽扎根,然后用铁刮子把一方农田,根据浇地垄沟水流向,刮成一个个小畦沿,用来以后浇水。
我第二次离开队里的大班社员干农活,是打砘子。就是前面马拉木耧,一个牵马领头叫“带耧的”,一个农把式扶耧摇耧,这扶耧摇耧把式,是生产队最能干的人,需要有一定的技能,因为播种要匀,播种量要适合,还得掌握播种行距。
打砘子,就是跟在播种耧后面,一头小毛驴拉着砘子,跟着耧。因此,我们这里还有句,形容干活不分次序的人的谚语:你砘子再快,也跑不到耧前头呀!
你想呀!一个13岁的少年,现在是童工,手牵着小毛驴,小毛驴拉着砘子,跟在播种耧后面,也是很有趣的。很快,我掌握了砘地技巧,就是让毛驴蹄子一直踩在三条腿耧,中间那一笼,砘子就拉顺溜了,砘子就不会出垄。
我们生产队冬小麦播种完成,我打砘子受到了扶耧摇耧的农把式“二猴爷”的好评,说我是个干农活的好苗子。
父亲听了夸他儿子干得好,当然高兴了,父亲说:看来你就是个干农活的命。
因此,年终分红前,评工分。志方叔人称“小汉们”,一天记十分顶九分。我13岁,干一天记工十分,被评了八分。这多亏二猴爷和志方叔美言夸赞。还有和我一样的少年都是干一天记工十分顶六分。
虽然一个工才几毛钱,一分工也就几分钱。但这也是一种荣誉呀!说明一个人干活有材料,不偷懒,动脑子用心。
分地了,我才觉得种地是多么的无聊
本以为从此,开启了我的农民生活,我觉得在生产队集体中做一个小社员,是很快乐的。可是第二年的1979年,就开始暗中分地了,就是把生产队的农田分给农户单独管理,除了交给生产队的粮食和棉花后,剩下的是自己的。
1980年就直接把生产队的农田,每一方地每家每户按照人口分了。分地也不用丈量,但却很公平,就是生产队若是200口人,就把地丈量成等宽的200份,然后抓阄,几口人就分几个等宽的地。
从此,队长也不再敲钟催出工了。每到犁地播种,因为生产队的蓄力不够,就开始人拉犁人拉耧,劳力少的农户就互相合作。浇地占机井吵架成为经常发生的事情,轮到谁家浇地,再没人偷懒了。
很快,农户开始自发集资打机井,购买柴油机,购买牛马,小推车,排子车,后来有人专门购买小四轮拖拉机为农户耕地收费,有了机器播种机,机器播种机是切片的,再不用打砘子了。
所有农作物都长势很好,粮食一年比一年增产,粮食吃不完了,棉花多得没人要了,农户开始了种西瓜种蔬菜等等。
再看不见一个生产队几十人一起干农活的劳动场面了,再没人评分了,农户谁愿意去地里劳动,或者在家歇着,赶集上会,自由自在。农民在田野上像满天星一样,这一个锄地的,哪儿一个打药的。
虽然生活一天天富足了起来,可是对于已经从13岁懵懂的少年,走向青年的我,在农村干农活之余开始迷茫了。难道一个人一辈子,就这么种地,就为了多收粮食,就为了吃饱饭么?
结语:疫情防控下的生活,非常难耐,就引起了回忆,今天咱就分享到此,欢迎您来留言讨论,我们一起宅在家里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