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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的档案里面填写的参加工作时间是1987年,但是我在此之前,有过“在两个棉花收购站工作的经历”。只不过是“临时工”的身份,并不能算进工龄。
如今,年过半百的我,尽管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不过,在我人生的路上,所走过的站口,数不胜数,大多已经淡忘。但每当想起曾经在三个收棉站工作的情景,仿佛让我穿越到了多年前的那些岁月……
人生第一“站”:正言堡收棉站
1985年秋季,我在正言堡棉站当了一名临时工,主要负责把收购上来的棉花打成垛。
打垛的地方并不是在厂房里面,是露天的,是用砖块儿垒砌成长约30米、宽约10米、高约30厘米的这样一个长方形台面。并在这个长方形的台面上铺上篾席片儿,然后将收购来的棉花倒在这个铺有篾席片儿的台子上面,防止地下潮气上翻浸洇棉花致霉烂影响加工后的皮棉质量而经济受损。
打棉花垛也有一定要求,必须使打出来的棉垛四围如墙一样平整,四围上下长宽保持一致。这样遇到雨天只要用帆布遮蒙住棉花垛的上面就万事大吉了,因为下再大的雨也会顺着帆布的边缘流到地面上。如果打出来的棉垛象“金字塔”那样上窄下宽的话,遇“秋雨连绵”天气,雨水会顺着帆布的边缘流进棉花垛里面,棉花极容易因浇雨而霉变。
收购来的棉花,按国标质量分为1至7个等级,最次级的棉花叫等外,就是像蒜瓣儿一样霉烂变质的僵瓣儿棉。
既然棉花分等级,收上来的棉花自然也得按照棉花等级分开打垛存放。
啰里啰嗦了这么多缺少生动场面的干巴巴的叙述,该言归正题了,那就请亲们随着我笔端的文字,看我具体描述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吧。
刚走向社会的我,本就是老实巴交的脾性,不会调皮捣蛋沾便宜,更不会投机钻营耍心眼,就是一心一意想把工作干好,但现实中遇到的“看不惯”现象,常常令我无所适从。
一日,有一位棉农用排子车拉着他售卖的棉花走到了我所负责的棉垛前,我看了看他递过来的过磅单,见过磅单上填写的棉花等级没有错,便急忙招呼着这位棉农,像帮每一位来的棉农一样,想要帮他往棉垛的至高点推拉滚拽,这次棉农却主动说:“别管了兄弟,保证让你满意,说倒那里就倒那里。”
我当时虽然感觉有些意外倒也没去多想。高兴地说:"尽量往上倒吧。”但见那棉农吭哧吭哧地把包着的一大包棉花楞是一个人弄到了垛的最上边。
当时没注意,后来才明白。原来棉农在棉花里藏着些烂梨,以烂梨充棉花卖,本来我考虑把这事向领导如实报告的,但后来听其他棉花垛上甚至出现了“砖头石头”也是不了了之。
后来,再遇类似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正言堡棉站站长是一位姓黄的老同志,名字叫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只知道正言堡花厂厂长是候敬山。
本来想想,对于一件事,以为是件重要的事,等过去之后才发现,再重要的事,也不是事了。倒可以像我一样把自己的经历整理成“故事”,讲给人听。
人生第二“站":双塔收棉站
双塔棉站站长是李会成,开会说话很干脆,办事干练不推拖。说话办事,雷厉风行。深得从小寨油棉厂借调至双塔花厂担任“一把手”的李香亭厂长器重,堪称李香亭厂长的“得力干将”。
1986年,我去了双塔收棉站,干的工作就是棉花扦样,说通俗点,就是从棉农的棉包里抓取1公斤左右的棉花做为样品,拿到“随时加工点”,经加工后看能出多少皮棉及皮棉纤维质量再给以棉农适当的价格。
这样的一个收购棉花的程序,我认为应该是比较公平的,因为这样就会杜绝人情棉、关系棉。但这得建立在扦样员所抓取的“棉花样品”具有“公正代表性”的基础上。所以说,扦棉样,在整个收棉过程中也属于重要的一个环节。
我做为一名扦样员,自然是本着“公平交易”的初心投入工作的,为表“心志”,我在扦样使用的小铁皮圆桶上用粉笔写着“既不坑国,又不害民,公平交易”字样。
而对于棉农,谁都想把自家的棉花卖个高价钱。这个想法可以理解,但是一些棉农为了卖个好价钱,自做聪明,把劣质棉花藏到棉花包的最底部,采取这种低级别的手法自欺欺人,真的让人无语。
我本是农民,深知棉农的不易。所以对这种行为,我每次都是再三再四地告诫他们“下次再别这样了”。并且弯腰把翻出来劣质棉和棉花包上面的好棉花搅匀后才“扦”出样品放进“公平交易”小铁桶,送到封闭点进行加工然后定价。
本来,棉农边笑着回应“下不为例”的话,边紧张地注视着我下面地行动,知道他们是怕我单拣翻出来的次级棉花当“棉样儿”。当见我“如此那般较为公平地操做后,棉农无话可说,并向我投来了感激的神情。
我感觉,人情味越来越淡薄的今天,远没有像我父辈那代人之间思想那么单纯、感情那么纯朴。
我为什么发此感慨呢?因为我在棉站目睹了李香亭厂长谦恭地陪着一位70岁的老先生亲切交谈。后来得知,那位老先生是李香亭厂长的老师。来棉站卖棉花正好和学生相逢。
难能可贵的是,老师并没有仗凭着厂长学生提出任何要求。李香亭厂长更没有给以特事特办,而是嘱咐下边:“别搞特殊,一切按规定来。”
我自然谨遵领导命令,公事公办。
人生第三“站”:贯庄收棉站
时隔多年后的1995年,我被领导派到了贯庄收棉站,负责站里的会计工作。
1987至1989年,关于这段时间干了些啥?1990至1992年,在邯郸带薪读中专掌握了会计的一般技能。中专毕业后回小寨油棉厂工作至2006年下岗。
贯庄收棉站乔建平站长,在兄弟三人中年龄最小。年轻不轻狂,随和不拿大。乔建珍是乔建平的二哥,在我眼里,颇有“陈毅风范”。
领导派乔建珍协助亲兄弟“助站”,负责贯庄收棉站的具体工作。正应了那句:上“站”亲兄弟!
在棉站工作,忙的时侯特别忙,特别是遇新棉上市时节,每天都是到天黑后才能下班,这还是正常情况。要是发现账款不符就麻烦了,必须找出不符原因才能回家休息。
值得庆幸的是,在我经历的这一人生的重要“站”口,没有出现大的差错!
尽管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最后的结果,也是颇具戏剧性的有惊无险。
那是,有一天最后盘点时,出纳会计李秀宣布现金脱库1000元,我和同事们对单据一张张过目仔细核对把算盘拨拉得劈哩啪啦的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
我看实在没办法了,简单做了下总结,鼓励同事们各自回家再想想。第二天要是还找不到的话就向领导如实报告。
没料到的是,第二天刚上班,就听到出纳李会计传来的“钱找到了”的好消息。并说出了“钱去钱来”的详细过程。
原来,卖棉花的是出纳李会计一个家族里的兄弟媳妇,当时李会计大意,多点了1000元递给了那位弟媳,弟媳随手将钱和结算回单递给了身边的一个自认为可以相信的熟人儿,请他给帮忙,看钱数对不对,“帮忙人”发现钱多出来1000元整,没坑声,从中偷偷抽出来100元,塞进了自己的腰包,剩下的又递了回去。
有一个旁观者把这个过程看的一清二楚。晚上去李会计的家里坐等李会计回家后,向李会计合盘托出。李会计才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结果,那个多得了900元的弟媳,让名叫李静波的丈夫主动送到了李会计的手里。
关于收棉站的后来的后来呢?
收棉站没有后来了。
收棉站已成了历史天空中的过往烟云,时不时地在我脑海中弥漫、萦绕。
作者简介:康敬革,男,1968年生,中专毕业,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