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北海的距離,只差關注我這一步]
在從前的北海,要說繁華的地方,那就只有北部灣廣場和老街一帶,其餘的地方不是農村就是荒地。而如今城市中心的外擴,有些曾經是農村和荒地的區域如今已變為高樓大廈,而那些還是維持原有樣貌,存在於北海這座每天都在不斷變化的城市中,邊緣化的村落,也就成了人們口中所說的城中村。
北海的城中村很多,但是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僑港邊上的大小老虎村。大小老虎村在金海岸大道上,毗鄰人氣超旺的僑港風情街、銀灘沿線海岸,就地理位置來說算是蠻優越的,以至於周邊的海景房也在不斷地冒出來。雖然大小老虎村的位置優越,但是它卻始終是默不作聲的樣子,好像周邊環境的變化都與它無關,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初入大小老虎村:
大小老虎村的出入口有很多個,裡面的道路也是四通八達,我隨機在金海岸大道的邊上進了村。村子不算大,沿著進村的小道遠眺,村內的風景就盡收眼底了。
與屋仔村等城中村不同的是,大小老虎村的主要建築以磚瓦平房為主,小樓房為輔。村裡的「主幹道」並不寬,勉強可以通過一輛小車的距離,地面也還是最淳樸的黃泥石子路,車輛經過時沙石會發出「滋啦」的聲音。
村子裡也並非想像中的那樣陳舊,一個阿姨見我在拍電線桿上的寬頻線路箱,對我說他們村十多年前就有寬頻進來了,只不過現在是越來越多的寬頻運營商進村,以前只是一兩家而已。
城中村,大多數外地人來到城市落腳的第一站,也是很多人心中流動人多、衛生治安環境不好等表標籤的代名詞。據村長介紹,大小老虎村共有1000多人居住,只有400多原住村民,其餘的都是外地人。
在這裡,我看到很多牆上都粘貼有租房的標示,據村民說這些平房的租金很便宜,一個月也就兩三百塊錢,住在這裡的大多都是建築工人、市場賣菜的商戶和僑港的船工,主要都是從欽州、湛江和北海周邊鄉鎮過來討生活的「淘金者」為主。但是現在出租可沒有之前好了,現在的人大多都喜歡去住樓房,小平房雖然便宜,但是別人已經不屑於租住了。
這裡的生活節奏:
進入村裡的第一感覺就是很安靜、很慢,好像村外面城市的發展都與它無關。
村裡面的綠植也是很豐富,青蔥的馬尾松、紅艷的三角梅,牆上印著斑駁的樹影給村裡增添了一抹歲月靜好的錯覺。
這裡的節奏不同市區內的快速,反而很安逸。村裡面的居民喜歡聚在一起聊天,小賣部前的空地就是他們的「聊天室」,他們會從「今天豬肉多少錢一斤」,聊到「那個賣菜婆賣的菜便宜」,這些話題都進圍繞著「生活」二字,很市井也很親切。
這裡的歲月痕跡:
當問到大小老虎村名字的由來,村裡面的老人都說「不知道喔,我出生的時候就叫這個村名了,生活了幾十年也沒人知道為什麼叫這個村名,只是聽說是以地貌像老虎尾巴而這樣叫的。」雖然不知道它名字的由來,但是我卻在村裡的一些角落發現了歷史遺留的痕跡。
幾座較新的房子間夾著一間黃泥砌成的小平房,頂上的瓦片有些已經破損脫落,還爬滿了絲瓜苗。
實木的房梁有些斑駁,上面還貼著褪了色的大紅貼紙,牆上的黃泥磚也有些脫落,較大縫隙的地方被人用水泥堵了起來。附近的村民說,這戶人搬走了,這間房子留在這裡而已,只有過年過節回來粘春聯的時候,這間黃泥屋才會迎來一絲生氣。
又往裡走了走,幾個現在不常見的窗戶吸引了我的眼球,木質玻璃小推窗和白色鏤空窗戶在這裡成為了家家戶戶的必備品。
兩片厚重的木板,一把鐵鎖就組成了一個大門,在如今的北海應該很少見了吧?鐵質的門把和門鎖都已銹跡斑斑,破損的門扉顯得有些斑駁,這些都是對月的痕跡。
這裡的人以何為生?
一路上都見到幾個村民在織網,剛開始我以為毗鄰僑港碼頭的大小老虎村的村民都是以做海為生的,結果村長告訴我,以前這兩條村的村民大多數都是以種田務農為生,只有少部分的村民出海打漁。
「我們村以前都是種菜用牛車拉出去市裡面賣的,當時門前的金海岸大道還沒修,出去一趟市裡面很難,一般都是夠一車菜才出去一趟,零幾年的時候修了金海岸大道,但是種田的人也少了,現在的話雖然還有一點田,但是都是些村民自己種來吃而已了。」
如今的大小老虎村的村民都是以外出務工為主,也有小部分把不住的樓房租出去給別人做民宿,過上令人羨慕的收租生活。村裡面還有極少部分人從事漁業,而這些人大度多數都是僑港碼頭的船工。院子裡堆滿了待處理的漁網和繩索,一個阿姨正在用刀子處理著。
去的那天陽光正好,空曠的路面上擺放著正在曝曬的小魚乾,很安逸、很閒適。
這裡的村民有話說:
似乎城中村最終都到離不掉被改造、被拆遷的命運,大小老虎村都一樣。一個在這住了大半輩子的阿婆對我說,他們這條村也要準備改造了。對於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老阿婆是這麼對我說的。「在這生活了幾十年,有感情是絕對不用說的了。但是誰不想自己長大的地方可以變得漂漂亮亮、威威滑滑?對於要拆遷改造,我也就沒什麼所謂了,反正去到哪裡都是要生活的,生活好就足夠了。」城中村最終都到離不掉被改造、被拆遷的命運,大小老虎村都一樣。一個在這住了大半輩子的阿婆對我說,他們這條村也要準備改造了。對於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老阿婆是這麼對我說的。「在這生活了幾十年,有感情是絕對不用說的了。但是誰不想自己長大的地方可以變得漂漂亮亮、威威滑滑?對於要拆遷改造,我也就沒什麼所謂了,反正去到哪裡都是要生活的,生活好就足夠了。」
這是一個本村人對村子未來的期許,村子裡還有很多定居下來的外地人,他們對村子要改造的想法又是怎麼樣的呢?在村口經營民宿的小姐姐對我說,她是廣東人,屬於北海這座城市的外來者,工作讓她和家人在大小老虎村安了營扎了寨,生活下來,有了歸屬感。四五年時間的相處,他們習慣了這條村落的生活節奏,也結識了很多村民,村裡的一花一木也都看在眼裡。對於村子的未來,他們也希望村子可以越來越好、設施可以更加完善、交通可以更加便利。
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屬於它的專屬印記,城中村也一樣。大小老虎村的確有著和北海繁華地帶格格不入的破舊感,但居住在這裡居民,生活卻不會因環境而失色,反而同樣精彩,充滿機遇。
它給來北海淘金的「建設者」提供了個落腳點,給早起忙於生計的小市民遮風擋雨,它由本地人和外鄉人構成,它地處城市的繁華邊緣。一個城市的發展,必然會流失掉一些東西,例如大小老虎村這樣的城中村。而在不久的將來,隨著北海這座城的甦醒,它也將變得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