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則現,無道則隱」,從儒家隱逸思想,看儒家「隱」的智慧

2020-02-10     煙雨清風客

在我國古代,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叫做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然而也是有著一些與常人不同的隱士,他們不熱衷於功名,偏偏喜歡綠水青山的日子,陶淵明就是其中之一,從而,在說起陶淵明的時候,人們總會想到一個,喜歡清靜,不喜好功名的形象。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總有著一些人,他們很有能力,安邦定國並不在話下,只是因為當時的政治昏暗,或者是時局動亂,而選擇不出世,隱居于山野間,便成為他人之嫁衣,就好比三國時期的諸葛亮,他就在所做的著作《出師表》中寫道:「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

而說起隱士,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時期,春秋時期是中華民族思想大爆發的一個時代,那個時代,諸子百家,所提出的思想、流派數不勝數,而說起隱逸,最為貼近的,便是倡導無為而治的道家。

他們倡導順其自然,清靜無為,這一觀點其實很有道理,順應自然的變化,確實有利於恢復國家的生產力,就好比漢初時期的盛世,「文景之治」,就是無為而治所帶來的,而道家的學子們既然倡導無為而治,那麼隱逸自然就是他們所喜歡的一種生活方式了。

而對於隱的智慧,並不僅僅是只有道家一家,最為著名的儒家也對於隱的文化,有這自己獨到的見解,說起儒家,人們想到的自然是它的創始人孔子,孔子,名丘,字仲尼,他們的思想核心,是民心者得天下。

而「入仕」則是他們,最熱衷的一種方式,孔子在《論語 泰伯》片中曾說過一句話,叫做「天下有道則現,無道則隱」,其實這就包含了儒家的隱逸思想,而我個人認為在《論語》中,還有一句與這句話交相呼應的一句話,那句話就是《論語 子張》篇的一句,學而優則仕,接下來,我們就通過儒家典故《論語》,來探討一下儒家的隱逸思想。

儒家的隱逸思想觀念

百家爭鳴時期的歷史背景,是春秋時期的禮樂崩壞,在春秋時期,名義上是尊重周天子,但其實,此時的周天子早已經成為傀儡,沒有了任何權利,各路諸侯無一不想取而代之,實際上的尊卑、君臣之間的關係早已不復存在。

而孔子則一生都在致力於解決各國各國紛爭,光復周禮,創造一個文明的和諧天下,遺憾的是,孔子為此奔波了一生,卻都徒勞無功,而儒家提出的有道則現與無道則隱,其實就是對隱的一種觀點和態度,儒家所倡導的隱逸思想,其實是與儒家的道而緊密聯繫,甚至說是源於道,儒家的現與引隱,更是與道相關,有道則現無道則隱,什麼是道呢?道就是當今的時局,如果當今的時局太平,又或者是比較適當,那麼作為儒家的弟子們,就要積極出仕,用自己思想、能力來保護一方百姓太平。

而若是時局動亂,或者是不太平,那麼他們就歸隱起來起來,等待出世的時局,所以說,儒家的隱逸思想,並不是同道家一樣,貼近自然,無為而至,也不是像世俗隱士,諸如陶淵明那般的,不為五斗米折腰,而遠離官場、塵市喧囂,獨自在一個山野間生活著,而不管世間疾苦,只顧自己。

在儒家,從來就沒有歸隱的這個觀點,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適應如今的道,忠君報國,為社稷開太平,為百姓謀福利,才是他們的觀點,並不是所謂的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

而儒家所倡導的隱,則可以稱之為是一種等待,所以儒家的隱逸思想更可以概括為:不贊同隱居不問世事,而是隱居學習,磨練志向,未以後的出仕而打下基礎,孔子也曾對賢者在亂世中的四種隱居之法做了一個排名,依次為:避世、避地、避色、避言。

除去避世之外,「避地」指的是:為逃避困難而改變住所而逃避,避色,則是為遠離誘惑,遠離危險而逃避,而避言就更差了,避言是為了逃避人言可畏,逃避人們的指責而逃避,從而可以看出,境界最高的,是賢者的避世之隱。

同時,元王子也在其作品,《誤入桃源》中寫到道:「賢者避世,其次避地,其次避色,其次避言。」由此可見,無論是孔子,還是元王子,又或者是其他的那個子,在他們的眼中,避世才是君子之所為。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真正的隱,並不是在人煙稀少的山野間,而是在遍地是人,塵世喧囂無處不在的市,而隱逸,也不在於地,而是在於一個人的內心,由此看出,孔子主張的隱逸思想,是品質的高潔和行為的超逸,而不在於生活環境是塵外或民間。

而我個人,對於孔子所主張的隱逸思想的概括,可以稱之為是一種「半隱」,時局動盪,沒有辦法施展自己的抱負,那麼就選擇將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而這個地方絕不是山野,而是塵世間,諸如《雍正王朝》中的烏先生,而隱起來,也不是無所事事,而是積極學習,又或是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來為當今天下心存善意的有能之輩出謀劃策,從而使得天下百姓能夠過上好日子,實現自己的抱負。

而不得不說,儒家所倡導的隱逸之道,可以說是開闢了另一種,有別於傳統的隱逸之道,而這個想法的提出,也為後世的仕人們提供了一種全新的歸隱方式,為我國的隱逸文化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儒家對於隱逸的看法

而說完了儒家的隱逸之道,那麼接下來自然應該談論到儒家對於隱逸之道的看法了,其實,儒家對隱逸之道的看法可以說是比較中肯的,道家的隱逸,可以說是一種處世的態度,而儒家的隱逸則可以稱得上是一種處世的方式。

之前曾經說過,若是時局動盪,他們就會選擇另外一種方法來靜觀其變,或者是為政治、百姓提供幫助,縱觀歷史上的孔子,孟子等儒家聖人,他們終其一生,其實並沒有達到多大的作為。

可以說,儒家開創者-----孔子的仕途甚至還不如他的徒弟子貢,孔子門下有弟子三千,而成才者約八十二位,或許從現代人的角度看,孔子並不適合入朝為官,更適合當一名學者、老師,然而懂得歷史的也知道,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沒有放棄對於國家政治的付出自己一生的抱負、理想。

從而可以說,儒家的隱逸,更多的也是一種逼迫於現實無奈的方式,可它對後世也並不是,沒有任何的好處,儒家所開創的這種隱逸方式,直接為後世的仕人們開闢了一種新的,關心政治的途徑。

或許儒家的隱逸之道,相比於道家顯得要淺上許多,然而它卻比道家所倡導的隱逸之道,更具實際性、大眾性,而恰好這也顯示了儒學通權、達變的思想方法和精神氣度。所以身為儒家弟子,若要貫徹儒家思想的精髓,那麼無論怎樣,都不可能脫離仕的約束。

也不可能像墨家那樣劫富濟貧,他們所倡導的一切都是在合理合法,忠誠君王的約束下而進行的,就像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中所寫的,「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進亦憂,退亦憂」。

若是世道太平,那儒家子弟出仕為官,要為天下黎民百姓的幸福生活而擔憂努力,選擇隱則要要為母國的安危發展,君王的安全、是否吃好、睡好,而擔憂,所以才會進亦憂、退亦憂,這就是儒家隱的智慧。

儒家式的隱逸

在周敦頤的《愛蓮說》中,曾有這樣的一句話: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菊,花之隱逸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而儒家式的隱逸,就好比是三者中的蓮花,牡丹的光鮮亮麗,泛指當朝執政者,掌權者,然而誰又能知道光鮮亮麗的背後是否有著不為人知的骯髒呢?

而菊被稱為隱逸者,一想到菊花,就會想到晉朝的陶淵明,他成為了一縣之父母官,然而僅僅當了不足兩個月,就辭官而去,選擇來到荒野山村,成為一名農夫,或許在人的角度上,他淡泊名利,值得人們敬佩,然而,從時代背景來看,這確實不是大丈夫所為,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怎能不為黎民百姓,而儘自己的努力,偏偏要去做一個逃避現實的懦夫。

而蓮花則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它從不逃避現實,而是為心中的信仰而努力著,又不像當權者那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而是表里如一,出淤泥而不染,沒有任何事能夠改變他們的內心,像孔子、孟子,他們都堪稱是同一個子,這個子就是君子。

孟子也曾說過,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也就是儒家隱逸思想中的無道則隱,即便是無道,他們依舊為政治以及蒼生而努力著,這就是儒家隱逸思想中的智慧。

總結

百家的思想起源於春秋時期,在那個大時代的背景下應運而生,而儒家也當然是如此,諸子百家的思想經過百餘年的鬥爭,最終儒家思想戰勝了其他流派的思想,成為了諸子百家的勝者,從漢武帝時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行為,承認了儒家思想的正統,從而開始了儒家思想統治中國封建社會2000餘年的時期。

直到民國建立,儒家的正統位置才被替代,可這卻並不是說儒家思想就是錯誤的,如今,世界上的孔子學院約有2000餘家,更有甚者,提出半本論語治天下的道理,從自然是說明了儒家思想的精髓以及博大精深,否則它又怎麼能夠引得世界各國人民爭先恐後地研究呢?

同時,縱觀百家的思想,儒家思想也是最符合中華民族精神的一種思想,得民心者得天下,無論是哪一個政權,只有得到人民的擁戴,只有得到人民的承認,他才能夠真的坐穩這個地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是這個道理。

從而,歷朝歷代的明君,他們之所以能夠流芳百世,都是因為當時他們進行的一些舉措受到了人民的擁戴,這就是儒家思想給中國帶來的影響兒,同時縱觀全文,對於隱逸思想,道家將他奉為精髓,但其實儒家也存在這種隱逸的思想。

然而他卻並不占據儒家學派眾人的內心,相比於無道則隱,他們期盼著的更多的是有道則現,只有有道,他們才能夠為世人做一些貢獻,為天下百姓蒼生的幸福生活出一份力,讓鰥、寡、孤、獨、者皆有所養。

談論起諸子百家的思想,其實,儒家在最後能夠成為百家中的聖者,並非是沒有道理的,墨家人的思想太過於理想化,不適合這個塵世之中,花花世界,他們的思想,是人人腦海中最嚮往的世外桃源,卻是美好,可卻忽視了人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著勾心鬥角,而道家的思想雖然順應自然,然而無為所帶來的效果卻實在是太過緩慢,時代的發展在於人的思想,時機不會等人,太過於順其自然,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從而,道家的思想,我們可以認為是一種為人處世的方法,一種人的生活態度,萬事不藏於心,不顯於神,不行於色,法家的思想,雖然被現代社會所採用,然而,他的思想太過於先進,適用於當下,卻不適用於千年之前,封建社會,是一個人的社會,而秦朝就因為嚴苛峻法,最後二世而亡,唯有儒家,他所提出的民貴君輕,得民心者的天下,是最符合那個社會發展的思想,從而得到人們的推崇,永遠的心懷天下,永遠的為天下威望而努力奉獻著。

而無道則隱可以說是他們的一種無奈,一種報國無門的無奈,然而他們的社會責任心註定了他們不可能真正的隱士,所以縱觀歷史,那些在我們看不見的背後,其實總是有著儒家的身影在背後為默默努力著,為世人做著貢獻,所謂的朝隱、半隱,這就是儒家「隱」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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