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醒來,好友傳來消息:
「猛男必玩」的動森攤上事了,卡帶全網下架,或面臨封殺。
甚至有網傳,可能會直接停服。
猛男都直接嚇痿了。
目前官方還沒有具體聲明。
後續如何,還有待觀望。
但拋開外在紛擾話題,動森這款遊戲,本身是非常「老少咸宜合家歡」的。
可可愛愛人畜無害。
偷了香玉朋友圈的圖
而它的爆火也反映了越來越佛系的都市人對於田園生活的嚮往。
(當然也只是內心嚮往,遊戲機一扔,依舊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連屋子都懶得收拾。)
當我們沉迷於虛幻的遊戲世界時,其實走去農村看看。
那裡都在上演著真實的動森世界——
《大地情書》
「大地情書」,特別美的名字。
在看到名字的一刻,我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開播一個月多來,是眼看著評分一路上漲。
可惜實在是沒有人氣,我才忍不住來助推一把。
它的另一個名字就比較樸素了:
黑土地和她的朋友們。
因為這其實是一部鄉土風情紀錄片。
對準了黑龍江省東北人民的當地物產與民俗文化。
是主創團隊寫給東北大地的一封溫柔情書。
紀錄片一共 5 集。
每集 30 多分鐘,各由 2 個故事組成。
春夏秋冬四季農作,加上采冰、冬捕、皮影戲、二人轉等地域特色。
用十組故事、十種人生,致敬平凡的人民。
片中的每一個主角、每一種職業都很普通,在當地再常見不過。
但愈是平凡,愈能彰顯不凡。
他們對生活的熱愛和追求,足以帶來最戳心的感動。
下面魚叔挑選幾組記憶尤為深刻的,來跟大家簡單分享。
- 跑山人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守著小興安嶺的東北人民,自然不少都要靠山裡的奇貨山珍來生活。
下面這對范氏父子便是如此。
每年秋天,他們都要進山採集山貨,也就是俗稱的「跑山人」。
對都市人來說,「山」或許是個帶有浪漫色彩的詞彙。
但事實上,那裡四處暗處殺機。
黑熊、野豬、馬蜂等動物,遇到哪一樣都可能有致傷、致殘,甚至致死的風險。
不僅要抵禦「外敵」,採摘行為本身也是極具危險性。
為了採集野生松子,他們要爬上高達 70 米的松樹。
因為只有在最頂端也最脆弱的樹梢上,才掛有碩果纍纍的松塔。
樹皮濕滑,樹幹太粗,沒有著力點,攀爬吃力。
更重要的,是缺少防護。
樹杈和樹梢隨時可能因為承受不住人的體重而折斷;
稍有不慎,也可能會被高空的大風擊落。
一旦摔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這哪裡是采松子,分明是在挑戰極限。
但這樣外人看來「不可思議」的生活,對於范家父子來說,卻是再自然不過的。
靠著採摘松子換來收入,讓家人生活下去。
這是他們祖祖輩輩的生活模式。
別人眼中的苦、累、危險,在他們眼裡只是普通人的現實生活。
對著鏡頭,他們可以笑著說出:
「你普通人嘛,你就得普通一點,樸實。」
他們的話令魚叔又感動又羞愧。
當我們已經習慣以物質生活水平來衡量他者的時候,時常忘了,每個鮮活的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生活體驗和態度。
摘到優質的松子,他們會獲得成就感;
回到家吃到一盤松仁炒玉米,就覺得滋味非凡。
他們是如此地踏實生活,並且充滿感恩。
《哪啊哪啊神去村》劇照
范家兒子慶幸有山,他認為只要人勤勞不懶惰,出去幹活就有錢賺。
哪怕苦點累點,不管錢多錢少,只要一天過得充實就行。
這樣腳踏實地的人生境界,打了多少怕累怕苦懶惰者的臉。
還有他們對待自然的態度同樣令人敬佩:
你給我以饋贈,我回你以愛護。
採摘松塔,但絕不破壞樹木,是當地人的共識。
采完之後,會把一部分松塔留在松樹下,給松鼠做口糧,是他們心照不宣的傳統。
這種對大自然的敬畏和保護,能讓跑山人世代收穫山林的回報。
- 采冰人
魚叔去哈爾濱旅遊的時候,曾由朋友帶著去參觀了「冰雪大世界」。
晶瑩剔透、五彩繽紛的雪雕,讓我這個看到雪都興奮的南方人可稀罕壞了。
但或許很少有人知道,冰雪節得以舉辦,背後是一群「采冰人」在提供原料。
采冰是一項職業,如同採石一樣。
不過它需要人在零下 30℃的天氣里,在最冷的凌晨三點,去采冰場工作。
忙活在半夜時分疲勞而歸,連在陽光下休息的機會也沒有。
因此人們說,采冰的活兒是「好人幹不了,賴人不稀干」。
太磨精神了。
忙碌的時候,,采冰隊需要一天取出 500 塊冰。
聽上去沒概念,看下來就知道有多不易了。
采冰隊要先用鋼鐵做的冰鑹不停地砸進冰層,開一條冰縫。
但冰層實在太厚了,花了大半個上午的時間,才終於撬開了一絲空隙。
可天氣嚴寒,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內,冰縫又再一次被凍上。
如此操作得反覆多次。
撬冰縫只是個開始,有了巨大的冰塊,還需要人工切分。
冰塊在河面上漂浮,又晃又滑。
人站立都有困難,一不小心就可能掉進冰冷的水裡。
好不容易切分好後,還要人工把每一塊重達 700 多公斤的冰從水裡拉出來。
由於水有吸附力,拉出冰塊比拉同等重量的石頭困難多了。
需要整個團隊像冰河上的縴夫一樣使勁全身力氣。
而且經常還會功虧一簣。
失落、沮喪之後,一次次重來,直到把所有工作完成。
這項工作極度透支體力,唯一能帶來安慰的就是收工後吃頓熱飯和拿到工錢。
仔細去看
采冰人的臉上手上都或多或少有凍傷的痕跡
幹著這麼繁重的體力活,他們拿到的工錢並不算高。
在完成基本工作量的情況下,一個月平均能收入 5000 多塊。
而這份薪水對他們來說,已經值得每年冬季奔波在不同的采冰場。
他們也會去參觀冰雕。
看到自己親手取上來的冰塊變成藝術品,那種難以言說的喜悅和驕傲也讓他們覺得踏實。
繁華的城市,有他們參與的痕跡;
市民的歡樂,有他們貢獻的功勞。
靠著堅忍不拔的毅力努力做出貢獻之後,他們也為自己感到驕傲。
- 二人轉
說到東北的文藝項目,相信很多人第一反應就是二人轉。
節目組所跟拍的榮華地方戲藝術團就是一個二人轉表演隊。
全部由業餘演員組成,平日去到社區或下鄉進行義演。
單看每個人的笑臉,根本想不到他們背後的苦楚。
比如 57 歲的馬三。
在舞台上毫無形象包袱,演王八、演大猩猩,隨時就來。
讓別人歡笑就是他的目標。
但事實上,每次在上台之前,他都會躲在角落裡,把四片止疼藥嚼碎了,咽下去。
因為他是晚期腸癌患者。
五年前被查出癌症,丟了工作後便加入了這個義演團。
靠揮灑快樂,來充實餘生。
用他的話來說:
「其實我早就該死了,活五年了也不錯」。
每一次表演,都用盡全力讓別人記住他。
每一次謝幕,都把頭磕得咚咚響。
他對舞台充滿了敬畏和留戀。
哪怕生活沒有寬待他,他也不負生活。
團里的其他人也和他有著差不多的情況。
58 歲的趙曉敏,罹患宮頸癌。
平時總是笑臉相迎,舞台上陽光熱情。
她說自己在生活中不會哭,只有演苦戲的時候才哭。
不想流露悲傷,只想留下陽光。
48 歲的王實玲,患有脊椎病變已經十年。
在這十年里,她不曾停歇。
夏天去開大吊車,冬天去開計程車,養過牛,賣過豆腐。
直到病情惡化到連開車都不允許了。
即便如此,她依然加入了義演團,跟著夥伴一起排練,一起演出。
現實中再大的苦,也大不過精神上的樂。
還有 65 歲的領隊劉嬸。
做過膠質瘤手術,左腎已經摘除。
最初,她不喜歡二人轉,根本不會唱。
後來慢慢接觸了,決定融入這樣的歡樂里。
那時,她剛做完手術後記憶力嚴重衰退,連一般的詞都記不住,更別說上台演出了。
但愣是憑著毅力,一點點堅持了過來。
二人轉給了他們生活的力量,他們也把二人轉的快樂帶給了別人。
這些故事,都很催淚。
但魚叔不希望大家以難過或同情的眼神去看待他們,而是以崇敬、尊重與認可。
相比之下,我們這些健康人遠不如他們活得積極向上。
在這部紀錄片中,有太多太多故事。
有淚有笑,有苦有甜。
比如 60 年前「闖關東」來到松花江上打漁的老邵。
已經是 79 歲的高齡了,還在做漁把頭。
比如 83 歲的老母親,閒不住地還在侍弄菜園。
兒女總來陪她吃喝、散步、談天說笑,盡享人倫之樂。
還有堅持做良心醬的「醬人」老趙。
喜歡種水稻,做「黑土地上的宅男」的老丁等。
這部紀錄片里的每一個故事,都共同組成了鮮活的現實浮世繪。
飽滿而有力量,以最樸實的姿態演繹最動人的情感。
紀實、真摯、感人。
訴說著有關東北,有關中國人的價值觀和禮儀風俗。
故事裡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是在努力生活的人。
無關年紀,無關背景,無關職業。
在他們身上,苦和累已經被淡化。
不渲染悲傷,不賣弄辛苦,留下的只有樂觀和豁達。
看它如同聽一曲小河流水,淙淙悅耳。
或許真的如大多數人所說。
越平凡的人越享受生活,越普通的人越感恩生活。
反過來,這些努力生活的人,都值得被生活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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