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月熱播劇《獵罪圖鑑》中,檀健次出演了模擬畫像師沈翊,並憑藉該作品斬獲諸多來自觀眾的好評與讚譽。從《軍師聯盟》《三國機密》《原來你還在這裡》《鬢邊不是海棠紅》再到如今的《獵罪圖鑑》,檀健次不斷進步,他憑藉一個個紮實的角色,自證了「這個長得好看的男孩,原來很會演戲」。非科班出身的他,也常常被人看作是「天賦型選手」。但檀健次並不滿足,在他看來,每一部戲於自己而言都是「剛剛開始」,這是他的初心,也是他前行的動力。對未來,檀健次不想設限,他希望自己所飾演的角色無論大小,都能真正做到被留在觀眾心中;當人們在提及檀健次所飾演的角色時,也能從中獲得力量。
采寫_本刊記者 傅圓媛
圓夢
幾年前,本刊記者首度採訪檀健次時,曾聽他許下「想要出演探案劇」的心愿,而此次檀健次終於「圓夢」了。
三月,黑馬作品《獵罪圖鑑》殺出重圍,即便採用分播方式也依然在愛奇藝平台拿下站內熱度8947的佳績。在這一單元探案題材劇中,檀健次出演了主人公沈翊,沈翊作為「模擬畫像師」與北江分局刑警隊長杜城搭檔辦案,由此揭開了一個個撲朔迷離的案件真相。
由於劇集所聚焦的模擬畫像師職業十分具有傳奇色彩,一開場便十分新穎吸睛。故事中,主人公沈翊的辦案方式在大眾看來格外特別,可以憑光線甄別錄像破綻,憑模糊錄像中人物的骨點推出長相,可以突破各式目擊證人的「記憶偏差」推導出真正的嫌疑人長相,將藝術與刑偵專業技巧不斷完美結合。
在起初接到劇本時,和不少觀眾的想法一樣,檀健次也同樣會感嘆:「畫像師有沒有這麼神奇?有沒有這麼厲害?會不會有點誇大了?」甚至到後來拍攝的時候他也曾產生了一些疑惑,「會不會沈翊的男主光環太盛?」
但在翻閱了資料以及同幕後主創溝通後,檀健次打消了所有的疑問,「我們在開機前進行了很長時間的圍讀以及知識學習,那時我才真正了解到畫像師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職業,甚至,現實中的模擬畫像師比我們劇本中描述得還要厲害,這也讓我對這個職業更有興趣,也更有敬意。」
據悉,作為警種之一,模擬畫像師可謂警界中「大熊貓」般的存在。截至目前,全國專業模擬畫像技術員僅有100多名。模擬畫像師要有過硬的繪畫功底、對犯罪現場的偵查能力,還要對色彩及不同年齡段的面部結構等方面都具有精確的判斷。不光如此,要想成為合格的模擬畫像師,還要掌握犯罪心理學以及和目擊者的溝通能力。這一類刑偵人才既稀缺又珍貴。
《獵罪圖鑑》的沈翊,首先還原的便是這樣一類「全才」警種,而基於戲劇創作,在人物設定上,沈翊則更為「複雜」。曾經的沈翊是一個性格有些孤傲張狂的天才畫家。因為有著「三歲畫老」的能力,被有心人利用,間接導致了一名警員犧牲。因為這一事件,沈翊自此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也以七年時間,成為了合格的模擬畫像師,他希望能憑手中的畫筆去描繪一個個案件背後的秘密從而幫助到更多的人,也希望藉此能找到七年前的犯罪嫌疑人。在「自我救贖」的過程中,沈翊收起了曾經的鋒芒,壓抑了內心也「包裝」了自己,但因此,他所呈現出的性格和情緒,經常多層次而複雜。
《獵罪圖鑑》總編劇賈東岩曾作為「Boss團」成員參與過綜藝《我就是演員》的錄製,與檀健次有過短暫接觸。在他看來,檀健次是一位天賦很高的演員,是足以能夠詮釋出沈翊這個人物的。而這之外,賈東岩發現檀健次本人與沈翊其實也存在著某種相似性。一方面,檀健次從很早前就開始從事藝術類工作;另一方面,檀健次的性格和沈翊也有某種契合度,「外表隨和親切,但骨子裡有隱隱的孤傲和叛逆精神。」
儘管和沈翊有許多共通之處,但真正去塑造角色時,檀健次也並非沒有遇到挑戰。談及表演心得,能夠看出,檀健次對於人物有著充分的思考。他坦言,自己最初對於如何去刻畫好沈翊是有困惑的,「他身上的多面性,一開始我覺得很矛盾,總在思考,什麼時候該表現他的這一面,什麼時候又該表現他的那一面」。但當檀健次真正走近沈翊並「成為」了沈翊後,他找到了沈翊這一人物的核心:「我意識到,無論沈翊表面上是平靜的還是怎樣的狀態,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抓住核心。無論沈翊前後怎樣變化,他骨子裡依然是善良純粹的,基調就在這。慢慢的,我也發現了他身上的力量感,他的力量並非爆髮型,而是柔中帶剛,四兩撥千斤一般,平靜的表面之下,充滿了力量。他的很多細節行為已經能表達出他孤傲及瘋狂的那一面,我只需要把人物內心的核心填滿坐實。」
檀健次也思考到,有時候,並不能給沈翊做過多「加法」,「由於情節設置,沈翊的豐富性已經會讓人覺得很傳奇了,如若在表演時再增添一些細節,便會畫蛇添足,我反而覺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表達出他的專注和堅定。作為畫像師,他會捕捉到每一個現場、每一個當事人周身的細節,以及那些被大家忽視遺漏的點滴。他唯有非常專注地觀察、非常專注地傾聽,才能捕捉到這些事物,因此我不會再給沈翊去設計肢體語言,沈翊需要的就是一份專注以及作畫辦案時的堅定,這才會讓人物更加合理。」
不負眾望,在最終的呈現中,檀健次塑造了一個格外具有魅力的畫像師沈翊,幾場重頭戲數度被觀眾點贊,眼神戲尤獲好評。檀健次希望,通過《獵罪圖鑑》,能讓觀眾真正認識到模擬畫像師這一職業,「他們所繪製的不僅是一幅幅人像,更是人民警察對國家安寧、百姓平安的承諾和努力。」與此同時,「因為每個事件背後都有值得我們去深思的社會話題,比如家暴、校園霸凌、詐騙、網絡安全,都值得我們每個人去注意去防範。」
新起點
《獵罪圖鑑》的成功與沈翊一角的成功塑造,讓作為演員的檀健次開始深入人心,不過事實上,很多觀眾在此前對檀健次已印象深刻。自2016年正式踏足演員行業以來,即便檀健次數次以「綠葉」形式出現,但從《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虎嘯龍吟》《三國機密》《原來你還在這裡》再到《鬢邊不是海棠紅》等作品,他憑藉一個個紮實的角色,自證了「這個長得好看的男孩,原來很會演戲」,非科班出身的他,也常常被人看作是「天賦型選手」。
但即便如此,這樣的檀健次,他的演員之路也並非一直一帆風順,背後承載的,是種種屬於自己的努力與堅持。
檀健次首度拍戲是在2007年。那一年,他主演了由張一白執導的劇情片《秘岸》。這之後數年,檀健次的工作重心並非在表演領域,直至2015年才嘗試轉型再度回到演員領域。那時,作為演員幾乎仍是一張「白紙」的檀健次起初並不順利,同大多數新人一樣,他也經歷過那些跑劇組被否定、簡歷石沉大海的日子。這期間,檀健次不是沒有猶疑過,「我也曾想過,是否要就此放棄這一行」,但好在,「終歸自己和表演的緣分沒有斷開」。在一次機緣巧合下,檀健次終於被發現了,他獲得了參演《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的機會。檀健次現在回望這一機遇,他深信,從演員的角度而論,這可謂是一個難能可貴的開端,「它讓我看到了那麼多的好演員如何演繹角色、在面對表演時又是怎樣的狀態,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我當時在心中就種下了一顆種子,我自己也要成為一名優秀的演員,所以本著當時的這份初心,即便之後有挫折,我也告訴自己,要一直堅持下去。」
檀健次至今仍記得當年在《軍師聯盟》片場的時光,「我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去琢磨表演,每天即便不拍我,我也搬著板凳去現場看別人聊戲、演戲、看大家怎樣去研究去雕琢角色,那段時間真的給予了我很大的啟發。」這之後,通過一場場戲、一部部作品的累積,檀健次也感受到自己對表演的領悟力漸漸提升。他覺得自己尤為幸運,「在最初,我就遇到了張一白導演、張永新導演,以及各個優秀的合作演員,你總能從他們身上不斷發掘到值得學習的表演方式和方法,然後就可以加以運用到自己的表演當中。」
2018年,檀健次迎來了一個「分水嶺」。在登上《我就是演員》的舞台後,他憑藉出色的演技發揮獲得了導師徐崢的盛讚。這次亮相,也同時讓業內開始真正關注起「演員檀健次」。而這之外,檀健次也收穫了一顆「定心丸」,「那時我被徐崢老師蓋了個章,也正因此才有了『信念』,我終於成為一名演員了,很感動也很幸福。」
在此之後,檀健次坦言,自己心裡「一桿秤」的標準愈發明晰。他始終堅持,「要在可選的範圍里,去挑選最好的、讓自己最為滿意的作品。」因為這一標準,檀健次甚至歷經過半年至一年停工期,「自然,我也明白這個行業需要一定的曝光度,但如果我只希望自己能有流量、能紅,可能會在更早時候就妥協了,而實際上,我自己還是希望能夠以口碑為先,在這個基礎上再去談曝光量。我覺得只有這樣,我心裡這桿秤才真正稱平了。」
檀健次的這份心態源於始終明確的內心,「這取決於我真正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我始終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有口碑的演員,能夠對得起這份職業,能做到令自己也令觀眾滿意——這就是我的訴求。」
近兩年,隨著通告邀約日漸增多,檀健次的工作節奏也變得十分密集,「最近我在有意加快腳步,這也源於確實有時候很想爭取某個角色,而別人卻會考慮到你人氣還不夠,便會遺失掉,所以我也有所調整、有所改變,但是,初心是絕不會變的。」
很多人預言如今的《獵罪圖鑑》也勢必將為檀健次打開新的局面並迎來全新的起點。檀健次感謝觀眾的認可,只不過於他而言,「新起點」的定義卻有不同,「我希望自己的事業越來越好,可以得到更多的肯定,最好也能獲得獎項,這是我需要去努力的。但是,雖然我已經出道十多年,也還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心態,就是我才剛剛開始。每一次,我都認為,我的事業才剛剛開始。」也唯有這樣,檀健次才能不間斷地學習,全情投入新的角色。
對於未來,檀健次不想設限。他也同時希望,自己所飾演的角色無論大小,都能真正做到被留在觀眾心中;當人們在提及檀健次所飾演的角色時,也能從中獲得力量。
南都娛樂×檀健次
「在表演時,我比生活中更自在」
「此前很少追自己的劇,這次全程在追」
南都娛樂:記得多年前第一次採訪你時,你說其實自己很嚮往懸疑探案題材,你覺得這次算是圓夢了嗎?
檀健次:對的,當然算了哈哈,這也是我第一部探案題材作品。
南都娛樂:自己私下喜歡看這個類型的書或者影視作品嗎?
檀健次:會留意,這兩年忙起來相對少一些。採訪我的那兩年,我都比較喜歡看。
南都娛樂:拍攝這樣一個題材,有沒有自己特別過癮的部分?
檀健次:其實挺多的,比如說後面播的那一場對弈戲就很印象深刻,這場戲非常長,裡面有「明爭暗鬥」,邊下棋邊講棋局,但棋局又暗示著實事,裡面有我們和嫌疑人的明爭暗鬥,也有激烈的心理戰,我覺得這場是比較過癮的,而且我們是一遍就下來的。
南都娛樂:自己有沒有參與到一些細節邏輯的調整?
檀健次:我去畫杜城的那一集,其實就是自己有做出一些調整的。原本的戲份應該是我把杜城畫出來後回去質問他,但是這裡面我希望還是能夠加入更多沈翊和杜城之間的同事信任。當他畫出的嫌疑犯是自己的戰友、兄弟,他應該會是很掙扎很痛苦的,所以我希望在其中加入一些心理變化和細節,所以那場獨角戲沒有台詞,沒有語言去烘托,就是在那畫畫,但沈翊陷入了巨大的掙扎。
南都娛樂:在經歷了一次沈翊的人生後,現在看來你是怎麼理解這一角色的?
檀健次:我覺得沈翊這個人物是分幾個階段性的,一開始是劇裡面沒有體現的,他學習美術,成為了美術界的大師,又因為美術改變了他,最後他又重新改變了美術,撿起一支鉛筆開始從頭再來,去開始繪畫人臉、洞察人心、側寫人心,他將美術轉變到一個全新的價值當中,他開始拯救、開始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這期間,沈翊也是在不斷變化的,他本是一個孤傲不羈的天才少年,那次意外後,他打破打碎了自己,然後重新拼裝,他帶上了一個溫柔平靜的外殼,但他的內心還是那麼瘋狂那麼神秘,帶著孤傲。但是,他的善良是自始至終的。
南都娛樂:沈翊身上有沒有你格外喜歡的點?
檀健次:我喜歡他講過的一句話,他說我的畫不再是畫給那些人的。他有了新的目標,他有了新的追求,他發現了他的畫有更強烈的價值,這個價值不再是說他的畫能賣多少錢,他的畫能成為多麼有名的名畫,而是他覺得他的畫能夠真正幫助到更多的人了,這是他認為他畫畫的意義所在。
所以我覺得讓一個這麼優秀的藝術家放棄自己的藝術生涯,去做一名本本分分踏踏實實的畫像師,其實我覺得是需要勇氣的,那因此,我也覺得他也同時真正做到了從一個藝術家到一名人民英雄的轉變。
南都娛樂:《獵罪圖鑑》播出過半,許多觀眾點贊劇集很好地通過一個個案件聚焦到很多社會熱點問題,這裡有沒有觸動你的點或者曾引起過你一些思考的點?
檀健次:對,我覺得這是 《獵罪圖鑑》可看的地方,它不只是破案,不只是揭露真正的罪犯是誰,每一個案件背後都隱藏著值得我們去深思的話題。所以我覺得你說觸動,我真的覺得每一個案件都有觸動到我,都值得我們去深思、去反思為什麼會出現這類的問題。並且,現實中也存在著這樣的問題,比如家暴、校園霸凌、詐騙、網絡安全,都值得我們每個人去注意、去防範。
南都娛樂:你有和大家一起追劇嗎?自己會格外關注此次的反響評價嗎?目前有接收到一些反饋嗎?
檀健次:我有的,其實我以前很少會追,但我這次真的是追,因為畢竟也是自己播出的第一部主角戲,所以還是比較關注大家對這部戲的認可度和對我的評價的。我沒有主動問我身邊人的反饋,但會去看網友如何評價,我也不能光聽好的,所以我自己也在看、在琢磨、挑挑自己表演方面的問題。
「我總想要成為更好的自己」
南都娛樂:其實從《軍師聯盟》到《獵罪圖鑑》,你的擇戲標準在業內看來一直都是蠻正確的,在選劇本時你會很有主見嗎?你自己比較看重什麼?當下這個階段對自己有一些規劃嗎?
檀健次:還挺大的,因為其實對我而言,我都是在可選的範圍里去挑選我認為最好的,儘量能做到自己滿意。
南都娛樂:你會因為不想降低自己的標準,而工作量減少嗎?
檀健次:當然,我之前有過半年到一年之間都沒戲拍,但是有時候也確實沒辦法,身處這個行業,你也得需要讓自己有更多的曝光等等。這就取決於我更想要什麼,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有口碑的演員。紅不紅的,我都沒有想,我就是想讓自己能夠對得起這個職業。我不會覺得說我做的決定是多麼正確,只是我自己想要走這樣一條路,儘量做到令自己、令觀眾滿意,這個就是我的訴求。
南都娛樂:這兩年工作如此密集,你是如何「充電」的?怎麼恢復自己的狀態?
檀健次:還是需要有自己私下獨處的時間,需要自己思考琢磨。然後更多的是,我覺得不要太過於追求其他的東西,一個演員能夠一輩子只負責演戲、只負責角色,那就是很幸福的事了,最怕的就是你要顧的東西太多了。
南都娛樂:你平時也很喜歡一個人獨處嗎?
檀健次:談不上喜歡,但我希望能習慣,大部分時間裡,我是自己一個人。(記者:你也只會獨自做自我梳理?)對,我基本上不傾訴。
南都娛樂:此前你參加了《追光吧!哥哥》,贏得了很多讚譽和人氣,這會激發出一些「小野心」嗎?
檀健次:我有「野心」,但不是字面的意思,我的「野心」是指在每一個領域裡,我都希望自己能做到優秀、做到自己更好的狀態,所以即便在《追光吧!哥哥》,我也是想著說能真正留下幾個舞台,留下更值得回味的舞台,這是我的訴求、我的「野心」。那影視劇方面我也希望能演得更好,這是我的「野心」,而不是通過人氣走捷徑。
南都娛樂: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從學習的過程,變化到了已經完全可以進入到一個角色當中了?
檀健次:我到現在都在學習。演戲這門功課我覺得是畢生都要學習的,只是說每當拍完一部戲,經驗都會多一些,不管這個戲如何,你都會積攢到一些很寶貴的經驗和財富。
南都娛樂:你覺得大致是在什麼時候感到作為演員的樂趣的?
檀健次:很早,其實第一次拍戲時就感受到了。只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沒拍,再回來的時候不是受過一些挫折,那樂趣就先擱一邊了,也得務實。然後再到真正又開始演戲的時候,熱情就又燃起來了。我從小到大對表演好像一直都很感興趣,不管是舞台上表演還是戲裡表演,反正都是充滿著慾望。
南都娛樂:於你而言,表演當中最快樂或者最享受的部分是哪方面?
檀健次:就是可以享受到生活中沒有的故事,以及那種情感、那種隨心所欲暢快淋漓的感覺,都很好。生活中我們總要想到後果,但在角色中你可以更自由更洒脫,也可以相信那就是你的生活。
南都娛樂:不久前採訪中的一句話讓人印象十分深刻,談及當下心境時,你說「現在把生活當成戲,把戲當成生活」,可以進一步解讀下這其中的意味嗎?
檀健次:就像剛才我們聊到的,現在生活節奏很快,生活中你也會有煩惱、有不想面對和逃避的,對吧,但是在戲裡你就特願意面對。我有時在想,何不把演戲變成我的一種生活方式,戲裡才是我的生活方式。我每天就在體驗各種各樣的人生,嘗試著各種各樣的人的生活。這幾個月是這個人的一輩子,那幾個月又是那個人的一輩子了,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而檀健次本人的生活,就讓他一笑而過好了,就當成戲好了,不要太糾結有的沒的,挺好。(記者:因此在拍戲的時候,你一直是更加自在自適的狀態?)對的。
「我不太讀得懂我自己」
南都娛樂:跳出表演,從人生階段來看,你覺得當下是一種怎樣的狀態?你覺得自己有「讀懂」自我嗎?
檀健次:說實話我不太了解我自己,也不太讀得懂我自己。我只是覺得我不能太過於隨心所欲,要有這個年齡該有的責任感,得為自己負責,也得為身邊的人、為我的家人負責,都考慮這個年齡要考慮的事情了,不能再像個小朋友一樣。
南都娛樂:你覺得當下符合自己小時候的想像嗎?
檀健次:其實我有時候經常回過頭來想想,我自己現在感覺還是小時候(一樣),缺少一點穩健,還依然很簡單,但是我好像也改不了。
南都娛樂:你怎麼去定義自己的性格,或者還有哪些一直沒有改變的東西?
檀健次:我就覺得我挺簡單的、挺善良的,自始至終吧,從小到大。
南都娛樂:理想中的自己是怎樣的,有沒有一些關鍵詞來刻畫一下?
檀健次:理想當中啊……我覺得就像剛剛聊到的那樣,希望生活中能夠平靜安穩,戲裡可以有更多的挑戰、更多的刺激。
南都娛樂:你希望十年、二十年後的自己是怎樣的人?
檀健次:我希望我是一個能夠有個圓滿家庭的人,其實比較簡單。
南都娛樂:對事業有什麼目標嗎?
檀健次:我當然希望自己的事業越來越好,可以得到更多的肯定,比如說獎項等等,我覺得這些是我需要去努力的。我到現在都認為我的事業才剛剛開始,雖然我已經出道十多年了,對,但我永遠都保持著一個這樣的心,就是我才剛剛開始。
南都娛樂:之後的路很堅定嗎?會一直表演下去?
檀健次:對的,暫時還沒有其他事情想做。
南都娛樂:還會做一些比如說音樂方面的拓展嗎?
檀健次:我覺得這是一種調味劑,因為這是我兒時最初的夢想,我當然也很喜歡。只是說人生的不同階段有了新的追求,可那個也是我不能割捨的東西,對,偶爾也需要去舞台上揮灑一下。
南都娛樂:現在工作之外,你一般喜歡做什麼事情,會怎麼去放鬆一下自己?
檀健次:要麼跟朋友坐坐聚聚,要麼就是打羽毛球或者滑滑雪,要麼在家看電影,沒別的,我特別沒勁。
南都娛樂:有沒有什麼事物會讓你覺得特別治癒自己?
檀健次:看到小動物的時候,或者平時刷小視頻的時候,經常能發現一些很治癒我的。有時候生活中可能很難見到,但是現在網絡比較發達,在小視頻里你就能看到,就特別治癒。然後有時候生活中比如說看到一些很溫暖的場景也會治癒,正常能治癒大家的就都能治癒我。
南都娛樂:當下,你希望人們在談論檀健次的時候,會怎麼來形容你?
檀健次:怎麼形容我覺得都可以,我還是希望說比如我帶給了大家一些好的能量。比如說看檀健次演的角色,獲得了一些力量這種。
作為演員,我能起到的作用就是通過角色,而不是通過檀健次本人。如果通過我的角色能夠給觀眾帶來一些能量或者帶來更多思考就好了,我覺得這就像沈翊一樣,因為他的畫筆有了更高的價值。
南都娛樂:今年還有沒有什麼工作計劃可以透露?
檀健次:今年的工作計劃可能還是要演更多更好的角色,當然也要全面開花去涉足音樂甚至是綜藝。我覺得各個領域都要去感受一下、參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