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国庆必爆,但你不一定知道原因

2019-09-07   壹条电影

这周三跟各位梳理九月院线片单,记得当时特意说了,9月30号开启的国庆档,大档期,咱们未来放在十月前瞻里单聊。

不过最近两天,后台还是有不少来打听国庆档的急性子。

不妨,那先暂缓聊新片的计划,今天,就来说说国庆档。

说真的,看了一圈下来,这个今年略显特殊的大档期里,最值得聊,或者说最应该好好聊上一聊的,是《攀登者》

为什么?

我知道论热度,它是目前国庆档的领跑者。

它是商业属性十足的类型电影,是首个登陆IMAX的国庆档电影。

登山过程中的惊险与艰难,人类在宏伟自然面前的渺小,都是它在视听层面区别于其他电影的优势。

在大银幕上感受,又会是呈几何级别递增的震撼。

它的账面阵容,吴京+章子怡+张译+井柏然+胡歌,对观众的杀伤力是全方位无死角的。

点开豆瓣的讨论区,每几条就有一个在预测它的最终票房。

有人期待,也有人不屑,但没人怀疑它的吸金潜力。

而这正是我要好好聊聊《攀登者》的原因:

账面的华丽,或许让我们忽视了它内里的表达。

第一,我们中的大多数,都太不了解登山这项运动了。

问个问题:人为什么要登山?

英国传奇登山家乔治·马洛里的回答是:Because it's there。

这回答逼格爆表,但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单纯无理由的热爱。

这是一种纯粹的本能,一种从内心滋生对未知领域的渴望。

这也是《攀登者》的第一层表意。

但这还远远不够。

第二,我们中的更多人,也不了解电影中的两次攀登珠峰,其背后的意义与价值何在。

必须先看看最新释出的预告片,才能明白我下面要聊的内容:

预告一上来,就问出了我上面提到的问题,结合上四五十年前的中国现状,这个问题瞬间变得尖锐起来:

登山,能解决几亿人的吃饭问题吗?

这么一问,似乎就把看似简单的登山,上升到国家层面了。

电影中,吴京饰演的方五洲这么回答:

几亿人民只能想着吃饭这点问题,我们这个民族又有什么希望呢?

这回答,同样逼格爆表了。

这里,便涉及到《攀登者》讲述的那段真实历史。

预告片和海报上的那句slogan,点出了这个历史事件的出发点:

为国登顶,寸土不让。

1960年,成立仅4年的中国登山队决定挑战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

为什么要在这个新中国最困难的时间——即吃饭问题尚未解决的时候——面临物资匮乏,设备简陋,经验短缺等各种阻碍,也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登上珠峰?

而且,是人类从未登上过的,珠峰北坡。

因为这次攀登,不掺杂丝毫的个人因素,是一次纯粹的“为国登顶”。

当时,适逢中国与尼泊尔在划分彼此的国界线。

中国提出将珠峰一分为二,南面属尼泊尔,北面属中国。但尼泊尔却以“贵国从未爬上过北坡”为由,意图独占珠峰。

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登上珠峰北坡,早已超出了体育运动的范畴,而成为了一次维护国土完整、彰显国家实力的大国行动。

1960年2月,中国珠穆朗玛峰登山队正式组成,全队共有队员214人,他们的平均年龄只有24岁。

三个多月的四次高山行军后, 200多人只剩下王富洲、刘连满、屈银华和贡布四名尚有余力的队员,5月24日,他们开始向主峰进发。

中午12点时,他们到达“第二台阶”——一座4米多高的垂直光滑岩壁——刘连满最后是用身体做“人梯”,将队友屈银华托了上去。结果刘连满体力透支,只得留在了8700米处。

到5月25日凌晨4点20分,另外耗尽氧气的三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最终登顶珠峰。

预告片中一闪而过的这一幕,我想就是登顶成功的那一刻。

不过,从预告片来看,《攀登者》的叙事重点,很可能将放在1975年的第二次登顶珠峰。

这时,15年过去,吴京饰演的方五洲和张译饰演的曲松林作为曾经登顶的前辈,将成为串联和引领的核心作用。

预告片中,曲松林满脸泪水地抱住方五洲,是这段跨越时代战友情的体现。

章子怡饰演的气象学家徐缨,不仅是方五洲的爱人,这次也为登山队提供气象方面的技术支持。

预告中失去意识极速下落的李国梁(井柏然饰),和眼中透出小心翼翼的杨光(胡歌饰),则是这一次攀登珠峰的新队员。

新队员中还出现了女性,就是曲尼次仁饰演的黑牡丹。

1975年5月27日,中国登山队共9人成功再度登顶珠峰。

这一次的意义不止是登顶,他们还在这地球之巅上树起测量觇标,测得珠峰的精确高度为8848.13米。

15年,两次登顶,为了祖国。

如果全是大国视角,那么《攀登者》将很容易陷入“只有事件,没有人”的主旋律陷阱。

所以,如何刻画出一群伟大又普通的凡人英雄,是“为国登顶”之外,我关注的第二个重点。

抛开国家和英雄这些大字眼,说白了就是:

一群平凡的人,干了一件(其实是两件)不平凡的事。

刚才提到60年的第一次登顶,面对第二台阶的直上直下,队员们决定搭人梯,这里面没提到的是,既然是踩着人向上爬,就必须脱掉满是冰爪的高山靴。

而为了更稳地站在光滑的冰锥上,屈银华最后连毛袜一起脱掉。

预告片中展现了这完全不顾性命的赤脚登山一幕。

屈银华双脚被严重冻伤,最后十个脚趾、两个脚后跟,全部做了截肢手术。

到了75年这一次,在15年前付出重大代价的“第二台阶”处,中国登山队则凭人力架设起一架金属梯。

这架金属梯不仅帮助这批中国登山队员成功登顶,在此后的33年中,它帮助1300多名来自世界各地的登山者实现了自己的珠峰梦。

于是,这架金属梯也被称为:中国梯。

60年到75年,两次登顶,这段带着明显传承意味的历史,有太多太多的回味,单是这么描述着写下来,心中就已不免荡气回肠。

而电影作为记录与升华的光影手段,又实在是重现那段浸着血与泪光辉的最佳方式。

还是回到预告。

老队长临死前说:我们自己的山,自己要登上去。

这是60年。

早先的画面中,曲松林语带怒气地对着方五洲发火:

如果完不成任务,自己跟老队长解释!

这是75年。

这样的互文,将两次登顶串联,将时空合并,也将这背后积压的情感,彻底迸发。

徐缨与方五洲在图书馆,双手紧握。

画外音,她说:坚持留下来,我们就要承担所有责任。

坚持,承担。

这不光是自己的生命,还有整个登山队的安危,以及国家的荣耀。

再往上,让我们回到开头的问题:登山能解决几亿人民的吃饭问题吗?

事实上,这个问题可以无限衍生:

比如,地球上有那么多孩子还在饿肚子,为什么还要花费数十亿、数百亿去探索太空?

1970年,赞比亚修女Mary Jucunda写信给NASA(美国航空航天局)的Ernest Stuhlinger博士,问出了上面这个问题。

Stuhlinger很快回信,下面是回信的一小部分。

我不想在这说更多大道理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大多数人的烦恼,的确就是眼前的苟且与鸡毛蒜皮。

但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抬头看向更远的前方。

再回想那句台词:几亿人民只能想着吃饭这点问题,我们这个民族又有什么希望呢?

不光是逼格爆表,它也定义了这群攀登者、以及更多领域中平凡“攀登者”的伟大:

脚踏实地,仰望星空。

最后,再说几句很私人的想法。

“登顶珠峰前的日子,我们躺在雪山之间,仰望星星和月亮,期盼天快点亮;当真的站在世界之巅,放眼望去,云海茫茫,群峰起伏,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

这是1975年登顶珠峰的中国登山队“九勇士”之一罗则的回忆。

于当事人而言,不管当年的攀登有多么凶险,如何九死一生,几十年后回看,记忆中只剩平静与美好。

这当然是一个为国拼上一切的故事,是一个完成不可能任务的奇迹。

但褪去所有人们赋予的价值和意义,这就是一段,属于这些凡人英雄的,美好而平静的私人回忆。


没错,我们或许一辈子也无法获得这样如此独特的回忆。

所以,我才更想要感谢电影。

无法获得回忆,不妨碍电影带领我进入这段回忆。

无法身受,那么不妨,就来好好地感同。

感谢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