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歌唱
(随笔)
文/石清华
午睡一起来,即去华中科技大学站乘公汽。公汽,大约是城市平民节假日环城观光的便捷工具。
我借此工具,很是观光了一些闹市、景区。看到了人们的幸福,领略了山河的壮丽,原来平民也有快乐。等了十多分钟,登上513号公汽,去逛逛武汉火车站。
可能处于节日人流高峰间歇期,车上的客人不如前几天那样拥挤。我上车时刚好有下车者的座位,在我后面上车的是两个时髦女孩和一个中年男人,也许是他们的承让,我才不会站着。
到了下一站,没有人下车,但上来一位头戴黑色单布帽,身着黑色套装,从头到脚都粘了不少灰尘的老头子。他可能七十多岁,腿脚有些不灵便,精神状态也不乐观。一瘸一拐地走到下车门边,一手抓住立柱,扫视一下周边,已经没有了空座位,只好两手扶立柱站着。干瘦的脖子似乎承载不起头颅,一会儿即将脑袋靠在两手上。
我有点担心,要是多站一会儿,如果手疲倦、腿发软,或遇有车速骤减或骤增时,那么他有可能摔倒。我瞄了一下老头子的周边,老的如我,中年的有男有女,青年人一位,身着白色上衣,二十几岁,学生模样,很是帅气。我虽然可以让座,但觉得不合适,另外的几个人皆可让座。我等待观看了两分钟,他们仿佛没有让座的意思。我比站着的老头子年轻一些,而且身体状况比他好,让吧。哪怕站个四十几分钟也不轻松,总比这老头子挺得住些。于是站起来拉拉老头子:“老哥,来,坐这里。”
“你坐吧,我站着还可以。”
“来坐吧,别客气。”
“谢谢。”老头子用浑浊的双眼看看我,嘴角翕动、微微一笑。这是没有一丝欺诈,发自内心的笑。
“不用谢。”
周边的几个人瞟了我一眼,依旧稳如泰山。只有白衣帅哥身子动了一下,偷偷看了我一眼: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在给别人让座,可敬、可敬。这座本该我让的,如果一让,那就有出风头之嫌,毕竟人言可畏呀。他身子又动了几下,可能是想站起来吧。稍稍等待了一会儿,白衣帅哥“嗖”地站起来,走到座位旁,拉一拉我的手臂,很温和地说:“您请坐。”
“谢谢。”我饱经沧桑的双眼,禁不住湿润了。
“不用谢。”
我知道,很多人投来了敬佩的目光,在不少人的心中,白衣小伙子肯定更加帅气了。
公汽一路走过三十几站,上上下下了许许多多的客人。“谢谢”“不用谢”的甜美歌唱时不时地传来,入驻在人们的心里。
到了火车站,穿行在熙熙攘攘、说说笑笑、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从左到右、楼下楼上、屋里屋外,到处游逛。试图把这么大个火车站印入脑海,更想把欢声笑语携在心中。
转到出站口,行色匆匆的人们或肩背手提,或牵着孩子拖着行李箱,双手不空、两脚忙忙。所有这些,出行者皆有预案,行动时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但也有意外。
正在观赏这流动的风景画时,画面的一角出现了一位年轻的女人,但见她背着不小的旅行包,左手推着行李箱,右手提着一个可能有一米多高、边长三十厘米左右的纸板箱。这纸板箱应不是计划所带之物,大约很有些重量。女人提行几步后放在地上拖行几步,拖、提轮换,几步几步地朝前挪。要是有人帮帮她,那该多好啊。
拖箱女人艰难行进时,她的身边走来一位年轻人,和颜悦色地对女人说:“这位大姐,我帮你抬着纸箱,可以吗?”
女人得救似的回望一下,报以甜美地微笑:“可以呀,谢谢小哥。”
“不用谢。”说着提起了女人拖的那一头,把轻的一头给女人抬着。常听人们说力气去了有来的,年轻男人花了一些力气,谈不上什么损失,却纾解了年轻女人的困难。他践行了“帮助他人,快乐自己”的号召。
此时耳畔有种美妙的乐曲在回响。在电梯进出口、小区大门前、火车客车上下时、公共活动场所等地方,常常有“谢谢”“不用谢”的歌唱。唱得人们眉开脸笑、心里舒畅。
但愿“谢谢”“不用谢”不断延伸,唱遍四面八方。
(2023年10月3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退休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