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笔下的女人不美、强悍又泼辣,但却太迷人,她们永远在不幸之中闪烁着自我解放的光芒

2020-02-06   上官文露读书会

《霸王别姬》里有一句经典的扎心台词:“人纵有万般能耐,可终也敌不过天命。”

什么是天命?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

有的人温柔如水,有的人却强悍似铁;有的人卑微怯懦,有的人却勇敢坚韧。自然,不同的性格,将会有不同的人生选择,也会迎来不同的命运。

有的人却不信命,就像《倚天屠龙记》里的赵敏一样,选择“偏要勉强”,最后不仅活出了精彩的人生,也实现了心之所想。

这样的人,有争议,却依然可爱、可贵。其可贵的点,就在于坚持自我的那份勇敢,是理想主义最坚实的内核。

/ Part 01

无所畏惧的勇气,最动人

杨绛先生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典范,她一生遭遇了许多磨难,但都以莫大的勇气和坚韧,温婉以对。她以柔弱之躯,放万丈豪言:“我立志一生不说违心的话,不做违心的事。”

痛失爱女和丈夫,她痛不欲生,但还是以强大的内心和沉稳,继续坚持做着自己认为要做的事,尽自己应尽的责任。

一个女人,真正打动人的,不是财富、名誉、地位,而是能够从容面对生活的挑战、无所畏惧的勇气。

小说《蛙》里的姑姑万心,一生经历传奇而跌宕,也是一个勇敢而坚韧的女性。

《蛙》是中国首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以一种非常新颖的形式呈现,由五封书信、四部长篇叙事和一部话剧组成。故事以高密东北乡妇产科医生“姑姑”万心的一生为线索,讲述了新中国一段波澜壮阔的生育史,同时对人性的复杂有着深入的思考。

莫言自己说过,《蛙》有一个重要的意义,是面对自我,是面对自己的内心进行挖掘,是一种自我批评的精神。

姑姑万心生于20世纪40年代,她的父亲医术高超,是革命战士。占领平度城的日本司令想要招降她父亲,万心和奶奶、母亲一起被抓去作人质。

当奶奶和母亲因为害怕而哭泣的时候,小小的万心却初生牛犊不怕虎,展示出非凡的勇气。她该吃吃、该睡睡,还劝解母亲和奶奶,坚信会有人来救她们。

后来,父亲牺牲,奶奶去世,万心和母亲被救了出来。县里的领导问万心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万心说,想继承父业。

后来,万心成为一名妇产科医生,开启了她不平凡的一生。

在那个年代,乡村接生婆不科学的接生方法横行,产妇和新生儿死亡率颇高。但人们对新法接生依然诸多抵触。

17岁的万心没有被世俗观念吓倒,靠着一股子野蛮劲和扎实的医术,拯救了高密东北乡不少的产妇。再加上革命烈士的身份,万心在东北乡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后来,姑姑万心和一个飞行员相爱。那个年代,培养一个飞行员非常不易。对普通大众来说,飞行员是遥远的英雄,一时间,姑姑成了万人景仰的对象。

当人们都以为他们要谈婚论嫁的时候,飞行员开着飞机叛逃了,万心从云端跌入谷底。

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有的人把它看成是打击,有的人却把它当作经历。

万心经历了感情的背叛,更严重的是,革命后代的万心和叛逃者谈婚论嫁了,受到无数的怀疑和嘲弄。

经历了无数的盘问,万心终于证明自己的清白。经历了这些,万心没有被打倒,她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到事业中。

《阿甘正传》里说:“人生就像是一盒巧克力糖,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同样地,生命里会遇到什么样的意外,我们也都无法预测。

就像姑姑一开始不知道会和一个飞行员相爱,更不知道会在谈婚论嫁的当口遭遇背叛,不仅是情感上的,还牵扯到政治。

同样,姑姑也不知道,作为救了无数产妇和新生儿的医生,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刽子手一样的人物,会面对外界怎样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自己怎样的内心挣扎。

但因为一份无所畏惧勇气,不管是怎样的困境,姑姑都坚强地走过来了。

/ Part 02

纵然千万人不理解,依然坚持自己的选择

经历了飞行员事件后,姑姑万心的一颗心都扑在事业上。

这时候,正赶上计划生育政策如火如荼地席卷了乡村的角落。不管如何宣传,依然会有人想尽办法,在政策之外生孩子。姑姑万心是这一政策的坚定拥护者,也是执行者。

那些曾经因为姑姑接生而把她奉若神明的村民们,开始仇视她,辱骂她,甚至有人用棍子打破了她的头。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决心,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被打破的头,依然在现场指挥,让人把挖掘机开到超生人家的房前,威胁要推倒他们家的房子。

姑姑近乎疯狂的执着,带来了一些悲剧,也带来了政策执行的效果。

有一些人,性子里天生带着一股剽悍的劲,用行动践行着内心的理想主义,坚持着自己的选择。我想,这份理想主义的内核,便是真真切切的勇敢。

是虽千万人不理解,我亦往矣的气势。

想起宫崎骏的电影《悬崖上的金鱼姬》,小金鱼波妞义无反顾地离开自己的海洋,乘风破浪去寻找她的爱人,即使她要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类世界,这是何等的勇气。

我想,作为波妞世界的同类,对波妞也是不理解的,但这不会阻挡波妞的脚步。

现实的我们,总有各种实际的考虑和怀疑,我们的付出了是在看得到回报的基础上的。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要给自己留个后路全身而退。

但波妞冲出去的时候,她不知道未来有什么样的考验在等着她,但她全心全意地信赖爱人宗介,相信自己的选择,坚持自己的选择。

正如歌里所唱的那样:“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但很多时候,我们缺少的就是那份勇气,不管是面对爱情,还是生活。

姑姑万心拥有这份笃定的勇气,她认定了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姑姑知道,在当时的环境下,如果不控制人口,资源就不够用了,国家就富不起来。

她认定的事,就会拼尽全力去做好,即使受尽冷眼、被千万人唾骂,也不改其志。就算是面对自己的亲侄子,她也毫不心软,坚决把侄媳妇抓去打胎。

一个曾经迎接生命的使者,生生把自己逼成扼杀生命的巫女。

有些时候,面对我们无法预测的未来,只能交给时间。但是,选择自己认为对的、自己想做的,至少能够对自己有所交代。

莫言笔下的女人不美、强悍又泼辣,但却太迷人,她们永远在不幸之中闪烁着自我解放的光芒

《情书》里有这么一句台词:“如果当初我勇敢,结局是不是不一样。”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认定了就勇敢去做,未来才不会遗憾。

/ Part 03

一个人最大的勇敢,是真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尽管姑姑万心在执行计划生育的政策时毫不动摇,但是面对生命,万心是敬畏的。对那些没有出世的生命,她心里怀着歉疚。

退休了的万心拒绝了医院的返聘,她嫁给了民间工艺大师郝大手。

姑姑用语言形容孩子的长相,郝大手就照着捏泥人,他们俩把那些年在姑姑手下未能出世的孩子,都捏成了一个个面目清晰、活灵活现的泥娃娃。

人性的复杂和丰富,是生命永恒的话题。

作家莫言说:“好人有忏悔的能力,能意识到自己过去曾经伤害过别人,而且对别人的伤害会给他留下难以弥补的终生痛苦。”

姑姑也许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她的内心对那些未出世的生命存着歉疚,她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弥补。

杨绛先生说过,“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和从容。”

经历了时代变迁、世事无常,万心开始追求内心的坦然。

晚年的万心,能够真实地面对自己曾经造成的遗憾,给别人带来的伤痛,面对自己内心的歉疚,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这何尝不也是一种勇敢?

这种勇敢,历经时间,带来的自信和坦然,是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陈冲是这样一个勇敢的女人,她面对自己没有涉及的知识领域时,始终保持着谦逊。

她在回忆《末代皇帝》导演贝托鲁奇的博文中,这样写道:“那时他正在跟中国文化热恋,我们喝咖啡,他跟我提到他喜欢鲁迅,还跟我引用老子、庄子的语录。我觉得好惭愧,他提到的作品我并未读过。”

这份真实和坦然,并不会有损她的才华,她还是那个有思想、有个性的陈冲。但是,这份真实,却是需要勇气的。

能够真实地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内心,是最大的勇敢。

【本期话题】你如何看待勇气?在你的人生之路上,做过最勇敢的事是什么?欢迎大家在评论区里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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