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最著名的哲學大師,一生為情所困晚年孤獨終老

2019-11-11     令狐我大哥

金岳霖(1895年7月14日-1984年10月19日),男,字龍蓀,原籍浙江省紹興市諸暨縣,出生於湖南長沙。他把西方哲學與中國哲學相結合,建立了獨特的哲學體系,著有《論道》、《邏輯》和《知識論》。

民國時期的思想家和哲學家眾多,而金岳霖無疑是其中最為著名的一位。金岳霖出生於1895年,從小就接受傳統教育,十二歲之後進入西式學校,接受新式教育,而這段經歷也形成了金岳霖兼收並蓄、中西結合的治學方法。金岳霖十幾歲的時候邏輯思維能力就已經很強,比如當時社會上有一句俗語,叫做「金錢如糞土,朋友值千金」,許多講義氣的人將它當做處事原則,不過金岳霖卻發現,如果將這兩句話作為前提,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朋友如糞土」,其角度不可謂不獨特。

1914年金岳霖赴美留學,臨行前他的家人建議他學習薄計學,金岳霖聽從家人建議,到美後學習商學,不過由於他對商學絲毫沒有興趣,因此轉而學習政治學。金岳霖在改學專業時曾給自己的五哥寫了一封信,信中寫道:「簿計者,小技耳,俺長長七尺之軀,何必學此雕蟲之策。昔項羽之不學劍,蓋劍乃一人敵,不足學也。」 (《世說金岳霖》)金岳霖的自信不是原因的,他在哲學領域的天賦極高,1926年回國後就發表了他的第一篇哲學論文《唯物哲學與科學》,他在文章當中寫道:「世界上似乎有很多的哲學動物,我自己也是一個,就是把他們放在監牢里做苦工,他們腦子裡仍然是滿腦子的哲學問題。」 金岳霖對於哲學是熱愛的,曾有學生覺得邏輯學實在太過枯燥,便詢問金岳霖為何研究邏輯,金岳霖笑著回答道:「我覺得它很好玩。」

金岳霖的哲學思想非常獨特,他是中國第一位將中西哲學思想融合的哲學家,他運用西方哲學的研究方法,並以中國的哲學精神作為內核,建立起獨屬於自己的哲學體系。《論道》和《知識論》是金岳霖最重要的哲學著作,這兩本書邏輯分析非常嚴密,內容嚴謹而科學。

不過,金岳霖私底下卻不是一位老學究,他年輕時就在西方留學,身高一米八,西裝革履,氣質儒雅,頗有紳士風度,然而他卻時常不像一位紳士。比如金岳霖酷愛在家中養鬥雞,斗蛐蛐,平時吃飯時大鬥雞會跳在桌子上啄食菜肴,而金岳霖卻泰然處之,絲毫不覺得怪異。平日裡金岳霖也非常幽默風趣,比如他曾在報社上發表了一篇名為《優秀分子與今日社會》的文章,並在文章中說道:「我開剃頭店的進款比交通部秘書的進款獨立多了,所以與其做官,不如開剃頭店,與其在部里拍馬,不如在水果攤子上唱歌。」 其幽默和辛辣的諷刺,簡直溢於言表。

然而,就是這位一生治學嚴謹的哲學家,瀟洒不羈的新青年,卻深陷最注重感性而忽視理性的愛情當中,而且這一陷,便是一生。

金岳霖喜歡林徽因,這似乎是每一位稍微了解民國軼事都會知道的事情,不過放在文章當中可以用「民國軼事」來將金岳霖對於林徽因的愛慕一筆帶過,但對於金岳霖來說,他將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全部放在了這場沒有結果的愛戀當中。

1931年夏天,經朋友徐志摩的介紹,金岳霖初識林徽因,當見到林徽因的第一面,金岳霖就被面前的女子深深吸引住了,他在回憶初次見到林徽因時寫道:「一捧書,一襲長裙,一炷薰香,面容清秀,朱顏皓齒,如一朵浸染著清淡幽香的蓮花。」 金岳霖自此無法抑制的愛上了林徽因,但悲慘的是,林徽因已經與梁思成走入了婚姻的殿堂,而且兩人是如此的般配。

林徽因其實也曾對風流倜儻的金岳霖動情,他坦誠的與丈夫梁思成說道:「我苦惱極了,因為我同時愛上了兩個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梁思成當然知道林徽因所說的正是自己的好友金岳霖,他徹夜未眠,最終真誠的回答林徽因說:「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選擇老金,我祝你們幸福。」 林徽因將梁思成的話轉告給金岳霖,可是金岳霖在聽完梁思成的話後不僅沒有欣喜,反而愧疚的說:「看來,梁思成是真正愛你的,我不能傷害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我應該退出。」 此後金岳霖便不再追求林徽因,林徽因與梁思成繼續攜手,而金岳霖則成為那位站在旁邊的好友。

金岳霖是痴情而真誠的,他從不掩飾自己對於林徽因的喜愛,但他卻一直恪守朋友的本分,從未越過底線一步。而林徽因與梁思成也都是洒脫之人,三人的關係不僅沒有因此破裂,反而愈發親密,成為民國時期的一件美談。金岳霖一直居住在梁家的旁邊,還常常是梁家聚會的客人,三人每次相談甚歡。金岳霖對梁家非常關心,由於林徽因身體虛弱,長年患病,而梁思成公務繁忙,因此金岳霖經常照顧林徽因,還會幫助梁思成送孩子去上學,梁思成的孩子也親切的喊金岳霖為「金爸爸」。這樣的關係在世人看來不可思議,有人甚至主觀的認為他們中間一定有齷齪,然而金岳霖卻從未對梁家做過任何有愧於良心的事情,而正因為他的赤子之心,才造就出如此不可思議卻令人感動的關係。

林徽因去世後,金岳霖悲痛不已,曾數次當著外人的面痛哭流涕。由於當時林徽因和梁思成的的爭議很大,林徽因的葬禮也非常冷清,然而金岳霖卻送去一副輓聯:「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 其對於林徽因的讚譽和褒獎,足可見之。

林徽因去世多年後,金岳霖已經兩鬢斑白,但他卻終身未娶,似乎一直在等待著林徽因。有一次,金岳霖突然在飯店邀請許多好友,眾人都不知為何,金岳霖卻傷心道:「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眾人看到這位悲傷的老人,皆是唏噓不已。

當然,也有好事者一直想打聽金岳霖與林徽因的故事,在金岳霖躺在病床上最後的日子裡,他已經虛弱無比。而此時有人拿出一張林徽因的老照片,老人看著這張照片,突然精神了起來,他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照片,淚眼婆娑的說道:「給我吧!」有人藉此問金岳霖與林徽因的故事,但金岳霖卻嚴辭說道:「我所有的話,都應該同她自己說,我不能說。我沒有機會同她自己說的話,我不願意說,也不願意有這種話。」說完,這位老人在醫院溘然長逝。

這位研究了一輩子邏輯學的哲學家,最終卻選擇愛上了一位最不該愛上的人,他用盡一生的力氣,踐行了自己的原則。想必在九泉之下,先生若是能夠與林徽因再次相遇,他一定還會愛上那「人間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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