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丨董天意
第三次衝擊IPO失敗後，威馬汽車仍不想「放棄」。
據開心汽車微信公眾號，9月11日，開心汽車宣布已與WM Motor Holdings Limited（以下簡稱威馬汽車）簽署了非約束性併購意向書，計劃增發一定數量的新股併購其股東持有的100%股權。不過，雙方都沒有透露這次增發新股的數量，也不知道收購的價格。
有觀點認為，以增發新股的方式併購股東股權，實際上等同於換股的方式，讓威馬汽車「借殼」開心汽車實現美股上市，這也是不少企業在美國上市的最常用的模式。
就在一天前（9月10日），威馬通過官方微博表示：「經過深思熟慮，威馬汽車自願終止與Apollo出行在港交所的RTO（reverse take-overs）進程。」這標誌著深陷泥沼的威馬汽車失去了港股上市的機會，第三次衝擊IPO失敗。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 黃辛旭 攝（資料圖）
事實上，開心汽車的公告似乎也解釋了威馬汽車自願終止RTO的原因。只是在外界看來，威馬汽車從搶灘「科創板新能源第一股」，到如今放棄上市轉投開心汽車，其過程未免令人唏噓。
但在開心汽車董事長兼CEO林明軍眼中，雙方的併購合作正是各取所需的結果。「威馬汽車時尚科技的品牌及產品定位和開心汽車的發展規劃非常吻合；通過這次併購合作，威馬汽車也將擁有更大的資本舞台，更好地推動智慧出行產業的發展及落地。」林明軍表示。
需要注意的是，威馬汽車與開心汽車簽署的只是非約束性併購意向書，或意味著雙方的結合還未成定局。「併購相關的事項在逐步推進，現在是簽署的意向書，還沒有完全完成，具體的事項要等公告發布。」開心汽車相關負責人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
截至美東時間9月11日收盤，開心汽車（KXIN.US）報0.259美元/股，上漲1.17%，公司最新市值約5877萬美元（約合人民幣4.28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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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損大戶間的「強強聯手」
從成立時間上看，威馬汽車與開心汽車之間是有一些「緣分」的，兩家公司均成立於2015年，並且同樣「高開低走」，陷入虧損泥潭。
公開資料顯示，開心汽車成立之初主營二手車業務，前身為人人汽車。開心汽車最初以汽車金融業務進入二手車行業，2017年正式開啟二手車零售業務，成為中國二手車市場的主要經銷商網絡之一。
2019年5月，開心汽車成功登陸美國納斯達克，成為中國第二家在美上市的二手車企業，也是中國第一家成功上市的二手車經銷商集團。但其在資本市場的表現也沒有令投資者開心，上市當日即破發，而後長期處於低迷狀態。2020年時，開心汽車股價長期在1美元左右徘徊，甚至面臨退市風險。
2020年8月，開心汽車宣布停止二手車經銷業務。相關數據顯示，2017年至2020年，開心汽車凈虧損分別為2869.5萬美元、8953.2萬美元、6906.8萬美元以及532萬美元；2017年至2019年的資產負債率分別為99.65%，136.46%和95.35%。
而作為國內最早一批造車新勢力，威馬汽車也一度是資本市場的寵兒。根據公開資料，威馬汽車共進行了A至D輪12次融資，累計募資超410億元人民幣。不過數百億資金投入下，威馬汽車距離上市始終只差臨門一腳，同時在長期投入之中，威馬汽車的資金逐漸耗盡。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 孫桐桐 攝（資料圖）
根據威馬汽車此前的招股書，2019年~2021年三年間，其歸母凈利潤分別虧損人民幣44.45億元、50.84億元，以及82.05億元，三年間共計虧損人民幣174億元。2021年，威馬汽車實際已資不抵債，其凈資產為人民幣-205億元。
相似的是，自2019年以來，開心汽車也一直未能實現盈利。其2020年、2021年和2022年凈虧損分別達20萬美元、1.959億美元和8050萬美元。而截至2022年12月31日，開心汽車累計虧損已達2.816億美元（約合人民幣20.5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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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型造車
或瞄準威馬生產線和資質
事實上，停止二手車經銷業務後，開心汽車開始嘗試改變賽道，「造車」便是其主攻方向之一。
2021年，開心汽車正式宣布入局新能源汽車市場，並隨即展開戰略布局。如，開心汽車先後與步甲汽車、露營之家、申城科技等達成合作，訂購相應的新能源汽車產品；發布新能源商用車品牌探鹿（TECROLL）等。但彼時囿於生產資質問題，探鹿品牌在發布首款新能源物流車型時，不得不先採用定製化生產模式，即底盤採購加定製改裝模式。
2023年8月，開心汽車宣布併購MORNING STAR AUTO INC.（以下簡稱茂林斯達）交割完畢，茂林斯達正式成為開心汽車全資控股子公司，代表著開心汽車正式進軍新能源汽車製造領域。
圖片來源：開心汽車官網
「茂林斯達主要生產微型電動車，深受中國3~6線城市消費者的歡迎，在過去的幾年中已經生產和銷售了幾萬台朋克品牌電動車（POCCO EV）。」開心汽車方面表示，近幾年中國電動車出口呈現快速增長勢頭，東南亞、中東地區以及歐洲的電動車市場需求非常活躍，目前開心汽車已經收到至少5萬輛各類電動車的採購需求，因此，開心汽車收購茂林斯達以後也將以汽車出口作為業務重點之一，大力推進海外業務布局。
對於併購威馬汽車，據財聯社援引知情人士表示，開心汽車正是看重了威馬多年來積累完整的新能源汽車研發生產資源和銷售渠道。開心汽車在公告中提到，目前威馬擁有溫州和黃岡兩座工業4.0標準的智能製造基地，並表示威馬汽車是一家在設計，研發，供應鏈管理，整車和電池包製造，線上數字營銷，線下銷售和服務，汽車金融等全能力的新能源智能整車企業。
「儘管外界看來這個消息比較突然，但實際上兩家已經談了很久。目前該項併購尚處於審計階段，但美股的流程比較簡單，很快將有進一步消息。雙方權益會在SPA（股權併購協議）中具體約定。」上述知情人士表示，此次開心汽車對於威馬的收購是整體收購，包括海外母公司和國內資產的一併打包，對於威馬來說，也是選擇到了更好的買家。因為相比於在港股的Apollo出行，在美股的開心汽車的融資能力更強，而且交易手續流程上也比較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