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山:打回原形

2020-11-25     第十放映室

原標題:張一山:打回原形

最近有部「人氣新劇」。

我想大家應該都看過了,還在堅持用天翼3G上網衝浪的朋友除外。

爛劇年年有,早就見怪不怪。

但能做到新版《鹿鼎記》這麼「神奇」的,倒真不多。

熱搜沖頂、評分創史低、討論熱度居高不下,這都是小case。

傳世經典一如《肖申克的救贖》《阿甘正傳》《霸王別姬》,都無法統一全體觀眾的音量。

因為審美終歸是私人化的。

但《鹿鼎記》能。

觀察了將近一周,我幾乎沒見過試圖「洗白」這部劇的人。

即使有,也大多是反諷。

不僅觀眾罵的歡,各種吐槽視頻的播放量蹭蹭往上漲。

點開B站影視區,更是一度堪比公開處刑現場。

各路網友吐槽之犀利,亦已成為大眾的快樂源泉:

「如果說六小齡童是做到了人演猴,張一山就是做到了猴演人」。

說來也怪,觀眾們捏著鼻子,試圖宣洩的不滿很少針對劇本有多麼糟糕,細節之處有多麼敷衍,或是敘事節奏的跳躍。

對於張一山的失望,壓倒了他們對於《鹿鼎記》本身的厭惡。

我倒不想替張一山辯解。

只想說,鋼鐵不是一日煉成的,爛片絕非某個特定演員的「功勞」。

別忘了,影視製作是個系統性工程。

編劇、攝影、剪輯、導演,每一道都是關鍵步驟。

隨手舉個例子,有B站up主指出韋小寶和小太監的對話場景中,犯了一處最低級的失誤:

越軸。

對於科班出身的人來說,這是個「餓了得吃飯,渴了得喝水」級別的知識點。

見微知著,一個連常識性錯誤都懶得糾正的劇組,打磨出的作品可不就是360度全方位、無死角的爛麼?

越軸,指的是畫面上運動方向與人物相對位置的錯亂

面對一邊倒的差評,張一山試著往回找補:

「我們這個戲的畫風,已經在往卡通和搞笑上面走了。」

「我們把這個人物做成了有史以來最可愛的角色。」

仔細想想,這番解釋真能站得住腳嗎?

原著中,韋小寶是個什麼人物?

他打小就混跡在茶館、賭場、妓院裡,見慣三教九流之徒,沾染了市井之氣。

不僅滿口粗鄙之語,而且貪財好色,撒謊成性。

而「粗魯」與「狡詐」,既是他的性格底色,也是保護色。

一旦遇事不妙,他絕對秒慫。

你要問大丈夫的顏面何在?

韋小寶才不在乎。

就像被康熙戳穿天地會堂主的身份之後,韋小寶的第一反應就是——滑跪、認慫、甩鍋三連。

但,油滑不代表毫無底線。

論江湖義氣,韋小寶絲毫不遜於任何大俠:

智擒鰲拜、捨命救康熙、庇護天地會、打壓吳三桂、為陳近南復仇。

否則,康熙也不會在最後關頭,念及昔日的情誼而放他一馬。

論討喜程度,我認為韋小寶在金庸筆下的男角色序列里,可以排到前五。

論複雜性,「韋小寶」經得起時代的反覆解構。

梁朝偉的帥、周星馳的無厘頭搞笑、陳小春的詼諧狡詐,還有張衛健的古靈精怪。

可謂各花入各眼,各有各的妙處。

再看張一山的表現。

比如,開場這段說書戲。

短短1分鐘,為了表現韋小寶的幽默,張一山使盡了渾身解數。

但看來看去,他攏共也就兩招:

擠眉弄眼+手舞足蹈。

港真,這下別說精明狡詐了,我只覺得他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

再比如,韋小寶被託付給茅十八這場戲。

韋春花以死相逼,求對方帶韋小寶上京。

結果他非但不著急,反而露出一副看戲的表情,在一旁憨憨傻笑。

看到這,我當場裂開了。

兄弟,那可是你親娘啊?!

你這麼無動於衷,真的好嗎?

所謂的「卡通畫風」,興許能解釋韋小寶的肢體語言為何如此誇張。

但它無法解釋角色與故事、人物與情緒之間的割裂感。

拋開以上,本劇的另一大槽點,在於觀眾有種上當受騙的不滿:

「這哪兒是韋爵爺,分明就是小太監!」

沒辦法,張一山實在太太太瘦了。

劇情還沒進主線,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被後宮們榨乾了…

不開玩笑地說,他的乾瘦確實帶跑了韋小寶的畫風。

這甚至沒法靠演技來彌補。

說到這,又牽扯到一樁懸案:

「張一山到底有沒有演技?」

你非說張一山不是演員這塊料吧,那太苛刻。

至少他在《餘罪》里的表現挺不賴的。

「我叫餘罪,外號賤人余。」

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樣,瞬間被這句開場白給抓住了。

和常見的正派警察不同,餘罪骨子裡帶著股痞子氣。

雙手插兜、站姿懶散,說話時也嬉皮笑臉,沒個正形。

一開口就知道,老流氓了。

餘罪,一個典型的「反英雄」。

在一次特訓中,餘罪意外被捕。

剛入獄,他一邊裝成不敢反抗的慫貨,一邊默默觀察形勢。

直到雙方衝突爆發,他才暴露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勁兒,差點勒死傅國生。

他的油滑與敢於玩命的狠辣,成功騙過了反派傅國生。

傅國生誤以為,餘罪就是個愛耍狠又沒文化的小流氓。

深諳「裝逼之道」的餘罪也很快如魚得水,在一眾毛賊面前,儼然一副二當家的模樣。

警察裝犯人,港片里見多了。

可像餘罪這麼毫無違和感的,還真不多。

身為臥底,餘罪有過內心的劇烈搖擺。

被槍擊,被掰斷手指,被迫染上毒癮,幾次死裡逃生。

為了退出任務,他不惜和處長許平秋撕破臉皮。

又是撒潑耍賴,又是滿臉委屈地訴苦。

是信念,支撐著他走到最後。

既有小人物的自私與脆弱,又有堅守正道的膽魄。

不得不說,張一山確實演活了這個複雜的多面體人物。

但硬說他是演技派吧,別說《鹿鼎記》的觀眾頭一個不答應。

就連我,看完《局中人》之後也有種強烈的吐槽欲。

我實在很想給張一山的演技祛祛魅,順便讓他的粉絲清醒下。

尤其,是像《鹿鼎記》導演馬進這類無腦演技吹。

看完他的評價,我都替正主感到尷尬——

「這個年齡段里演技最好的男演員之一。」

「當之無愧的演技扛把子。」

「所有版本的韋小寶中的頂級。」

說回《局中人》。

和如今飽受批判的「面癱式演技」不同,「張式演技」的特點就是情緒的表現格式高度統一,表演痕跡過重。

不信?那我來做回課代表。

張一山飾演的沈放表面上是汪偽政府的情報科科長,與日本人有密切聯繫,真實身份則是共黨的地下情報員。

作為天才型諜報人員,按理說這是位成熟老練、冷靜自持的大將。

但他表現隱忍的方式,只有一種。

得知情報負責人準備犧牲小我、拯救大局時,他先是眨眼,再是咬緊牙關;

面對日軍長官的出手試探,他默默握拳+咬牙;

意外發現情報處同志被捕時,嚯,「牙疼」雖遲但到。

幾集下來,我的視線快黏在他的腮幫子上了。

再和搭檔一對比,更顯得濫用情緒,毫無節制。

沈林(潘粵明 飾)隸屬於中統特別調查處,他奉命查清沈放的真實身份,以免組織混進內鬼。

面對沈林的例行審訊,沈放當即化身炸藥桶。

拍桌、怒吼、咬牙切齒,就差沒衝上去和對方干架。

是,沈放過去隱忍多年,有爆發的理由。

但等他爆發完了,我的唯一感想是:

嗯,小伙子面部肌肉挺靈活。

因為單看錶情,你體會不到人物的憤怒與委屈。

更別提兄弟倆各為其主,被迫劍拔弩張時的糾結與張力。

回憶起拍戲的過程,張一山坦言,「我演的很過癮。」

對,他是演過癮了,全程憋屈的只有觀眾。

時過境遷,回頭再看《餘罪》。

以上問題早有苗頭,只不過剛好被角色乖張狠戾的特質所掩蓋。

他的「過火」,觀眾權當是演技炸裂。

再加上張一山當時還是個探索期的新人,大家不至於那麼挑剔。

直到觀眾突然意識到:這麼多年了,他還在原地踏步。

於是,希望變成失望,吹捧也倒向嫌棄。

如果張一山的問題,單純是由於演技套路化,那倒好辦了。

要麼祈禱早日遇上個願意好好調教他的伯樂,早點開竅。

再不濟,只要多拍戲,勤能補拙,總有熬出頭的一天。

但是,我又要說但是了。

眼下還有兩個繞不開的核心問題。

一來,張一山的市場定位很模糊,難以歸類。

別說觀眾了,最熱衷圈內八卦的營銷號都很難給他貼個合適的標籤。

陽光型男?陽剛硬漢?氛圍帥哥?流量小生?鮮肉花美男?

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在這個看臉時代,他的處境確實有點尷尬。

我抽空在他微博里逛了一圈,最後找到最順眼、最接近帥哥的精修圖,唯有這張戴口罩的自拍…

五官不精緻,那不如走糙漢路線?

正好,《風平浪靜》上映之後,以章宇為代表的「土狗男孩」掀起了一股新的審美風潮。

土狗男孩的精髓是什麼?

是長相可以糙、穿搭可以土,但眼神必須性感,最好還是濕漉漉的,讓人有種不顧一切只想和他浪跡天涯的衝動。

恕我直言,張一山的風格也不是這一掛的。

他的眼神里,浪跡天涯的成分倒是有。

但一看就知道,是因為打架鬥狠,才流落到城鄉結合部的浪子。

偏離主流審美的長相,註定會影響到他與類型劇的適配性

論顏值,他不是顏控的菜。

市面上最流行,也最容易出爆款的小甜劇、校園偶像劇、職場劇,基本與他無緣。

經過《重耳傳奇》和《鹿鼎記》的雙重打擊,粉絲的古裝幻想也破滅了。

失去劉海的遮擋,他的五官缺陷瞬間暴露無遺:

額頭太寬、臉頰過於乾瘦,毫無美感可言。

現代劇走不通,古裝劇這條路也快堵死了。

你說他該不該著急?

二來,長相限制了他作為演員的可塑性。

他的骨相偏硬,面部線條不夠柔和。

演戲時如果不加以克制,後果很嚴重。

多一分,要麼顯得輕浮、油膩,要麼過於狠厲。

一旦情緒上頭、表情浮誇,頓時就顯得面目猙獰。

俗稱,用力過猛。

少一分,則顯得憨厚、鈍拙,不易出彩。

俗稱,配角臉。

照這麼說,那張一山豈不是走進死胡同了?

那倒也不至於。

放眼整個娛樂圈,先天條件類似的演員其實不少。

比方說,夏雨、張譯、文章。

把五官拆開看,他們不算傳統意義上的帥哥。

整體來看,他們的輪廓硬朗、稜角分明。

不笑的時候,稍稍帶點戾氣和狠勁。

但透過他們的人生經歷,我們可以明確地知曉——

外貌,決定不了演員的上限。

張譯,新晉「百億票房俱樂部」成員。

戴著口罩,愣是靠眼神秀出全場最佳。

文章,典型的「人不在江湖,江湖卻有哥的傳說」。

要是論資排輩的話,他當年的地位絕不輸給現在的「師奶殺手」靳東。

一說起夏雨,那更有的聊了。

從張一山出道起,就時常被人調侃撞臉夏雨。

然而相似的長相,卻迎來了截然不同的命運。

年僅18歲的夏雨憑藉《陽光燦爛的日子》中馬小軍一角,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威尼斯影帝。

熬過短暫的低谷期之後,他的星途一片坦蕩,金雞獎、百花獎輪番地拿。

關鍵是,相比起張一山的「失控」,他深諳如何把握「利刃出鞘」與「暗藏鋒芒」之間的分寸感。

通俗點說,就是夏雨很懂得克制

克制,對演員而言是種莫大的美德。

以他後期的代表作為例。

《尋龍訣》里的大金牙,滿口京片子,為人油膩市儈、視財如命,卻不惹人反感。

夏雨靠的是什麼?

是微表情中豐富的層次感。

這不僅沖淡了眼神中的戾氣,也成功化解了角色性格的油膩。

《古董局中局》里的許願,也是同理。

身為五脈傳人的許願時而精明世故,時而吊兒郎當,整天嬉笑怒罵,令人難以捉摸。

為了表現人物的複雜性,夏雨下足功夫。

咧開的嘴角、時不時皺起的魚尾紋、向上飛揚的眉毛、微眯的眼神,說話時左右搖晃的神態。

細節,使人物變得生動,情緒變得飽滿。

而在肢體語言的襯托下,表情便不會顯得過於浮誇、單調。

如果把張一山的表演比作辣子雞,入口就是極致的鮮活麻辣。

嚼到最後,只剩下刺激性的「辣」。

那麼夏雨就像開水白菜,看似簡單卻頗見功底、鮮香爽口。

而且餘味十足,適合翻來覆去地品嘗。

當然,如果僅僅甩出一句「高下立判」,那也沒有太大意義。

我們更該看到的是,夏雨作為前輩所具備的參考價值。

無論是長相、氣質,還是戲路。

注意,我不是越級碰瓷,而是真心覺得張一山有可能成為第二個夏雨。

他的團隊,也確有此意。

不過這讓張一山又陷入了新的尷尬。

硬漢的路,屬實不好走。

為啥?

光看外表,張一山已經學會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再配上一身帥氣西裝。

再瞅一眼定妝海報,貌似散發了些雄性荷爾蒙。

一旦脫離靜態,立馬「穿幫」。

從眉宇,再到舉手投足,他仍缺乏一種屬於成熟男人的魅力。

就連最能凸顯雄性氣質的絡腮鬍,都救不了場。

再看這兩張。

像不像偷穿大人衣服,只為在朋友面前裝酷的精神小伙?

任由他使勁耍帥、裝深沉,我內心都毫無波動。

說白了,就是「性張力」約等於零。

覺得不服氣?

想說張一山太年輕,所以才顯得生澀?

2017年,出演《海吉拉》的許光漢剛滿27歲。

但你看他的眼神。

清純、野性、慾望,都雜糅在這漫不經心的抬眸之中。

誰看完不想說上一句,「絕了」。

這就是所謂的「性張力」

仗著年輕,就不該有危機感嗎?

那我不介意再說一個「冷知識」——張一山今年28歲了。

也就是說,他比在座看著他長大的諸位還要大上幾歲。

28歲,對於事業心較強的男演員來說,理應處於黃金期。

這個階段,他們既有一定的資歷和拍戲經驗,不至於拖搭檔後腿。

相比起被「年齡」門檻卡住的女演員,他們的戲路還很寬:

進可演熟男,退可演嫩仔。

只可惜,張一山兩邊都不沾。

長此以往,他的戲路只會越來越窄。

而演員一旦把路走窄了,那離事業的瓶頸期也就不遠了。

一個耐人尋味的現象是,別看現在條條框框地列出了張一山的發展隱患,其實資本對他格外寬容。

作品連連撲街,外界質疑聲不斷。

如果換做別的演員,怕不是早就糊穿地心、在家摳腳了。

但他不一樣。

前作的口碑再差,照樣有人趨之若鶩,排著隊、捧著劇本等他來挑。

在行業發展最膠著、困頓的時期,他的片約從沒斷過。

左手,影視寒冬;右手,行情火熱。

堪稱「業界逆行者」的張一山,不禁讓我想起陳奕迅的那句歌詞: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是誰給張一山套上了「免死金牌」?

我猜,聰明的你心裡有數。

先別急著回答。

童星出身,意味著更高的關注度與近似於「養成系」的親密感。

在「演員」這條賽道上,他們相當於自帶「氮氣加速」。

與此同時,他們勢必要承載起觀眾的種種期待,乃至束縛。

首先,是對於顏值的期待。

在我看來,童星就如同限定款盲盒。

打開(長大)之前,壓根猜不到會有什麼驚喜等著你。

而小時候的長相越是驚艷,長大後被人吐槽「長殘了」的機率也就越大。

比如,丹尼爾·雷德克里夫。

此外,他面臨著和張一山相似的尷尬處境。

他倆都是娃娃臉、肩窄、身板單薄,所以總歸有種「小屁孩還沒長開」的違和感。

即便換個滿臉絡腮鬍的狂野造型,也白搭。

其次,才是演技。

無論張一山演成什麼樣,總有路人坐等開麥。

稍有不慎,就會面臨打回原形的風險:「演啥都像劉星」。

說實話,他也挺冤的。

他一早就承認,當年出演劉星時壓根不懂演戲,「更多靠的是天賦和靈氣」。

直到接演《餘罪》,他才是「真真正正用自己的方式去塑造人物。

換言之,劉星只是本色出演罷了。

在此語境下,媒體的老調重彈也不失為某種刻板印象。

媒體的慣性思維、觀眾的殷切期待、成長期的尷尬、甩不掉的固有印象,以及殘酷無情的商業市場。

以上,全是童星轉型路上必須跨越的障礙物。

圈子裡,也從不缺「渡劫失敗」的故事。

就好比,隔壁《演員請就位》劇組的曹駿。

市場評級為B、全場倒數第一,最後因為沒有導演願意給S卡,抱憾離場。

比起幾位男團成員的高曝光度,他直到被淘汰,都水花寥寥。

一個大寫的「慘」字。

相比之下,張一山已經足夠幸運。

憑藉《餘罪》順利回歸的他,不必擔心「過氣童星就業難」的問題。

礙於角色濾鏡,觀眾吐槽歸吐槽,但極少有人放狠話,「以後再也不看張一山演的劇」。

但,這不意味著張一山就安於現狀,躲在真空「泡泡」里。

很顯然,他是有野心的。

北影畢業之後,他始終在尋找新的突破口。

古裝劇、軍旅劇、青春劇、犯罪劇,各種類型戲他都接過。

就連難度最高的「多重人格」,他在《柒個我》里也挑戰過了。

在這之後,他享受過短暫的春風得意。

迅速回溫的知名度,觀眾的熱情,讓他有些飄飄然。

面對金星的追問,他翹著二郎腿,「我覺得真實就是種天分」。

直到《鹿鼎記》的挫敗,讓他不自覺地藏起野心。

那種鬆弛自信的狀態,瞬間消失。

表面上,他裝得雲淡風輕,一副「躺平任嘲」的態度:

「說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把我當成特好的演員。」

鏡頭前的冷淡、躲閃、遲疑,卻如實映射出微妙的不甘和失落。

他的失落,或許也不僅源於演員的自尊受挫,還有一份無力感。

本文寫到最後,我擔心的不再是張一山的演技能否重回巔峰。

而是他能否戰勝自我。

先前採訪中,他多次透露自己的身體狀態不甚樂觀。

他的體力,甚至不足以支撐多上幾次真人秀。

他的過度乾瘦,也突然變得情有可原。

悲哀的是,這個殘酷乃至畸形的市場不會給他按下暫停鍵的機會。

一旦停下,就意味著推倒一切。

沒人敢保證他是否會被迅速打回原形,成為下一個「曹駿」。

前途未知,退路被斬斷,只能硬撐著走上同一條賽道。

起碼這一刻,我從他身上看到了更深遠、更具普世意義的痛苦。

你認為張一山還能翻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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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sg/plYxA3YBjdFTv4tA2gmw.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