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人有多愛吃蔥?
看看這些明星就知道了:
明星如此,更別說普通人了。
在山東,民間一直流傳著這樣的諺語:
「常食一株蔥,九十耳不聾。勸君莫輕慢,屋前鋤土種。」
山東人嗜蔥如命,那是出了名的:不僅「菜菜不離蔥」,除了要在田間地頭裡種上大蔥,連屋前也得種上幾棵才能心滿意足。
生命降臨的日子,也少不了大蔥的身影:
嬰兒滿月時,請嬰兒的舅舅剃胎髮,俗稱「剃滿月頭」。其下要旁置一簸箕,簸箕中放幾株蔥。
蔥與「聰」同音,取其吉祥之意。
山東人愛蔥,就連毛主席也深諳其道:
1949年12月,毛澤東訪問蘇聯時,帶去了親自為史達林選定的兩車壽禮——一車江西蜜桔和一車山東大蔥。
送蜜橘很好理解,但一車山東大蔥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原來,這份特殊的國禮則源於一個笑話:山東人打架的時候,給他們一根大蔥,他們就歇手。
當時蘇聯和中國正在「鬧小脾氣」,毛澤東是想用送大蔥的方式,告訴蘇聯:我們雙方都先停停手、消消氣。
山東被人戲稱為「蔥省」,大蔥也早已成了山東人的標配。
根據大蔥怕澇不怕旱的習性,山東這片土壤肥沃、水利發達的大地,成了最適合大蔥生長的地區,且長勢也頗為喜人:
一是高。若把南方地區常見的小米蔥和山東大蔥放在一起,就好比是小草遇見了森林。
沒有兩三根結實的繩,捆不住山東大蔥
二是美。
長在山東的大蔥,個個都蔥高杆白。迷倒了本地人不說,連從北京來的老舍都稱讚它堪比「古代希臘女神的乳房」:
「最美是那個晶亮,含著水,細潤,純潔的白顏色。這個純潔的白色好像只有看見過古代希臘女神的乳房者才能明白其中的奧妙,鮮,白,帶著滋養生命的乳漿!
這個白色叫你捨不得吃它,而拿在手中顛著,讚嘆著,好像對於宇宙的偉大有所領悟。」
三是脆甜。
與一般蔥的辛辣不同,山東大蔥生吃起來是「又脆又甜,甜中又帶點辣」的。
水靈靈鮮嫩嫩的大蔥,對於一個普通的山東大漢來說,一頓吃個一二斤也不在話下。
山東與大蔥,一直是個雙向選擇的過程。
有意思的是,把山東人迷得神魂顛倒的大蔥,原產地其實並不在這裡。
據《管子》記載,大蔥最早是從西北的戎狄引進。「桓公五年,北伐山戎,得冬蔥與戎椒,布之天下」。
齊桓公五年,大致相當於公元前681年。那時,大蔥便借齊桓公之手,布滿齊魯大地。
齊桓公率軍攻打入侵的北戎
雖不是本土產品,但大蔥早已與山東惺惺相惜,陪伴山東人民走過了3000餘年。
這3000年間,山東一直是受災大省:
道光三年(1823年)到宣統三年(1911年)的90年間,直魯豫三省(今天河北、山東、河南省)受災數達到了7400多縣次,直魯兩省67萬多個村莊次。
新中國成立後,山東依然逃不過厄運:1957年,山東大部分地區遭到嚴重旱災,導致糧食嚴重不足。
然而,即使遭遇大旱,生命力頑強的大蔥也依然保持堅挺。
於是,在其它蔬菜都枯萎的時候,山東人民也選擇了大蔥。
他們種下滿地大蔥,餓了的時候,便在田間隨手拔下一根就飯。些許辛辣的味道,倒正解決了山東乾燥天氣下,人「口無味,體無力」的問題;
而辣味過後,又回味清甜,恰巧也帶給了於災難中掙扎的山東人民以希望。
就這樣,吃大蔥的習慣一直被山東人民保留到了現在。
3000餘年的吃蔥歷史,山東人民喜歡的,還是最原始的吃法——煎餅卷大蔥蘸醬:
一根有尊嚴的大蔥,必定是身披煎餅如皇袍加身,頭頂的王冠是肅靜莊嚴的醬色,再從餅底鑽出放蕩不羈的尾巴。
這才是王者之姿。
大蔥于山東人的情誼,也早已是入了骨子裡的。
每一個在外地的山東孩子,最懷念的不過是那一口正宗的山東大蔥:它們身材頎長,味道也非常人所能理解,但山東人倒是樂得其中。
最重要的是,若在外受了委屈,被人不懷好意地問:「你算哪根蔥?」
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驕傲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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