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僧濟公圖說——濟公靈隱出家

2020-05-01     中華網佛教頻道

靈隱寺濟公殿第三幅壁畫——濟公出家


靈隱出家

濟公十八歲時因父母相繼去世,立志出家。輾轉至臨安(浙江杭州)靈隱寺,受瞎堂慧遠長老三擊掌,了悟前世根性、因果報應之理,隨即剃度。濟公拜瞎堂長老為師,長老賜名「道濟」。


壁畫——濟公出家(局部)


濟公,俗名李修緣(一說李心遠),生於公元1130年(建炎四年)或1148年(紹興十八年),卒於嘉定二年(公元1209年)。他的高祖李遵勖是宋太宗駙馬、鎮國軍節度使。李家世代信佛,他的父親李茂春和母親王氏住在天台北門外永寧村。李茂春年近四旬,膝下無嗣,虔誠拜佛終得此子。濟公出生後,國清寺住持為他取俗名修緣,從此與佛門結下深緣 。


濟公李氏家族人丁不算很旺盛,但因歷世仕宦,家境富裕,也稱得上是天台的望族了。天台赭溪西岸的一大片田地(現都已建成一片民居了),就屬於這個家族所有,至今人們還稱作「李家垟」。發源於北山的赭溪是孩童時濟公看水碓舂米、捕魚游泳玩耍的好去處。石牆頭邊上有「隴西園」,古時這裡是濟公李氏的私家莊園。


濟公年少時曾被譽神童,曾在天台赤城山讀書。天台赤城山是佛道雙修的聖地,山中的玉京洞,為道家十大洞天中第六洞天。赤城山中的佛道兩家一直雞犬相聞,理佛練丹,相輔相成。

濟公曾在天台宗和尚湛然晚年講經的瑞霞洞寒窗苦讀,當他離開瑞霞洞赴京應試時,洞壁上已長滿了灌木。應試結束貼出皇榜,沒有一個叫李修緣的人。

李修緣在十八歲赴考之時突然出家,和家中有一場變故有關。父母雙雙得急病去世,病情來得很急,不出三日,就相繼撤手人鬟了。

濟公在借宿的靈隱寺中,接到寄家中來信,一時萬念俱灰。三天後,悲痛之中的李修緣就在靈隱寺落髮了,為他剃度的是瞎堂慧遠禪師。

有關濟公在靈隱寺出家一事,歷朝文獻都無異議。民國四年(1915年)印行的《天台縣誌稿》,照抄康熙二十二年(1883年)《天台志稿》上的說法:「年甫十八,親喪,投杭州靈隱寺出家。」1995年版的《天台志稿》出說他:「十八歲趕臨安,於靈隱寺出家。」

《台州府志》有記載說:「濟顛,天台人。父李茂春,高宗李駙馬之後,年甫二十八,二親繼喪,投靈隱寺,後居凈慈。逆行順行,言行叵測。其濟物利生、神通感應事跡甚多。」

然而,在濟公的自述中這樣說到:「幼生宦室,長入空門,宿慧神通三昧,今修語具辨才。」可見濟公出家並不只是因為父母亡故的簡單原因。

濟公捨棄百萬家財而不顧,毅然出家,目的是為了尋求人生的真理。

近戀親守身盡孝 緣從師落髮歸宗

——濟公醉菩提全傳第三回

(續前)

道清長老被修緣禪機難倒,抱著慚愧回來,臥床不起。道凈長老認為生病,特來探問其緣故。道清長老隱瞞不過,遂將要披剃修緣之事,被他突然問我靈光何處?我一時對答不來,羞慚回來,所以不好見人之事相告。道凈道:「此不過口頭禪耳,何足為奇?待我去見他,也難他一難,看是如何?」道清道:「此子不獨才學過人,實是再世宿慧,賢弟卻不可輕視了他。」

正說未了,忽報李贊善同公子在外求見長老,長老只得勉強同道凈出來,迎接進去,相見禮畢,一面獻茶。贊善道:「前日小兒狂妄,上犯尊師,多有得罪,故下官今日特來賠罪,望老師釋怒為愛!」

道清道:「此乃貧僧道力淺薄,自取其愧,與公子何罪?」道凈目視修緣,接著問道:「此位莫非就是問靈光之李公子麼?」修緣道:「學生正是。」道凈笑道:「問易答難,貧僧亦有一語相問,未識公子能答否?」修緣道:「理明性慧,則問答同科,安有難易,老師既有妙語,不妨見教。」

道凈道:「欲問公子尊字?」修緣道:「賤字修緣。」

道凈道:字號修緣,只恐元辰修未易。

修緣聽了便道:「欲請問老師法諱?」道凈道:「貧僧道凈。」

修緣應聲道:名為道凈,未歸凈土道難成。


道凈見修緣出言敏捷,機鋒警策,不禁肅然起敬道:「原來公子果是不凡,我二人實不能為他師,須另求尊宿,切不可誤了因緣。」贊善道:「當日性空禪師歸西之時,曾吩咐若要為僧,須投印別峰、遠瞎堂二人為弟子,但一時亦不能知道二僧在於何處?」道凈道:「佛師既有此言,必有此人,留心訪問可也。」大家說得投機,道清又設齋款待,珍重而別。

那修緣回家,每日在書館中只以吟詠為事,雖然拒絕了道清長老,然出家一個種子,未免放在心頭,把功名之事,全不關心。


時光易過,倏忽已是十八歲,父母正待與他議婚,不料王夫人忽染一病,臥床不起,再三服藥,全無效驗,不幾日竟奄然而逝。修緣盡心祭葬成禮,不幸母服才終,父親相繼而亡。修緣不勝哀痛,又服喪三年,以盡其孝。自此之後無掛無礙,得以自由。母舅王安世屢次與他議婚,他俱決辭推卻。

閒來無事,只在天台諸寺中訪問印別峰和遠瞎堂兩位長老的信息。

訪了年余,方有人傳說:「印別峰和尚在臨安經山寺做住持;遠瞎堂長老曾在蘇州虎丘山做住持,今又聞知被靈隱寺請去了。」

修緣訪得明白,便稟知母舅,要離家出去尋訪。王安世道:「據理看來,出家實非美事,但看你歷來動靜,似與佛門有些因緣。但汝尚有許多產業,並無兄弟,卻叫誰人管理?」

修緣道:「外甥此行,身且不許,何況產業?總托表兄料理可也。」遂擇定了二月十二日吉時起身。王安世無奈,只得與他整治了許多衣服食物,同小兒王全相送了修緣一程。修緣攜了兩個從人,帶了些寶鈔,拜別王安世與王全兩個親戚,飄然出行,離了天台竟往錢塘而走。


不數日,過了錢塘江,登岸入城,到了新宮橋下一個客店裡歇下了。次日吃了早飯,帶了從人往各處玩。但見人煙湊集,果然好個勝地,但是這些風光景物毫未洽心。游至晚上回來,問著客店主人道:「聞有一靈隱寺,卻在何處?」主人道:「這靈隱寺正在西山飛來峰對面,乃是有名的古寺。」修緣道:「同是佛寺,為何這靈隱寺出名?」主人道:「相公有所不知,只因唐朝有個名士,叫做宋之問,曾題靈隱寺一首詩,內有「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之句。這詩出了名,故連寺都成了古蹟。」修緣道:「要到此寺,從何路而往?」主人道:「出了錢塘門便是西湖,過了保叔塔,沿著北山向西去便是岳墳,由岳墳再向南走,便是靈隱寺了。這靈隱寺前有石佛洞、冷泉亭、呼猿洞,山明水秀,佳景無窮,相公明日去遊方知其妙。」

修緣道:「賢主人所說乃是山水,但可知寺中有甚高僧麼?」主人道:「寺中雖有三五百眾和尚,卻是不聽得有甚高僧。上年住持死了,近日在姑蘇虎丘山請了一位長老來,叫做遠瞎堂,聞得這個和尚能知過去未來之事,只怕算得是個高僧吧!」修緣問得明白,暗暗歡喜,當夜無話。


到了次日早起來,仍是秀士打扮,帶了從人,竟出錢塘門來。此時正是三月天氣,風和日暖,看那湖上的山光水色,果然景致不凡。

修緣對從人道:「久聞人傳說西湖上許多景致,吾今日方才知道。」就在西湖北岸上走入昭慶寺來,看見大殿上供奉著一尊千手千眼觀世音。心中有感,口占一頌道:

一手動時千手動,一眼觀時千眼觀;

既是名為觀自在,何須拈弄許多般。


又向著北山而行,到了大佛寺前,入寺一看,見一尊大佛,只得半截身子。又作一頌道:

背倚寒岩,面如滿月;

盡天地人,只得半截。


頌畢,又往西行走到了岳墳。又題一首道:

風波亭一夕,千古岳王墳;

前人豈戀此,要使後人聞?


又見了生鐵鑄成秦檜、王氏,跪在墳前,任人鞭打。又題一首道:

誅惡恨不盡,生鐵鑄奸臣;

痛打亦不痛,人情藉此伸!


題畢,又向南而行。不多時,早到飛來峰下,冷泉亭上,見亭上風景清幽,動人逸興,便坐了半響。


未及入寺,正流覽間,忽見許多和尚,隨著一位長老,從從容容的入寺去。修緣忙上前向著一個落後的僧人施禮道:「請問上人,適才進去的這位長老是何法號?」

那僧人回禮答道:「此是本寺新住持遠瞎堂長老,相公問他有何事故?」修緣道:「學生久仰長老大名,欲求一見,不知上人能代為引進否?」那僧人道:「這位長老,心空眼闊,於人無所不容,相公果真要見,便可同行。」

修緣大喜,就隨了僧人,步入殿內,到了方丈室。那僧人先進去說了,早有侍者將修緣邀請進去。修緣見了長老,便倒身下拜。

長老問道:「秀才姓甚名誰,來此何干?」修緣道:「弟子自天台山不遠千里而來,姓李名修緣,不幸父母雙亡,不願入仕,一意出家。久欲從師,不知飛錫何方,故久淹塵俗。近聞我師住持此山,是以洗心滌慮,特來投拜,望我師鑒此微誠,慨垂青眼。」

長老道:「秀才不知「出家」二字,豈可輕談?豈不聞古雲「出家容易坐禪難」,不可不思前慮後也。」修緣道:「一心無二,則有何難易?」

長老道:「你既是從天台山而來,那天台山中三百餘寺,何處不可為僧,反舍近而求遠?」修緣道:「弟子蒙國清寺性空佛師西歸之時,現身雲衢,諄諄囑咐先人,當令修緣訪求老師為弟子,故弟子念玆在玆,特來遠投法座下,蓋遵性空佛師之遺言也。」

長老道:「既是如此,汝且暫退。」命侍者焚香點燭,危坐禪床,入定而去了。

半晌出定說道:「善哉!善哉!此種因緣,卻在於斯。」此時長老雖叫修緣暫退,他卻未曾退去,尚立在旁邊。

長老開目看見問道:「汝身後侍立者何人?」修緣道:「是弟子家中帶來的僕從。」

長老道:「你既要出家,僕從卻不能代你為僧,可急急遣歸。」修緣領命,遂吩咐從人,將帶來寶鈔取出納付長老常住,以為設齋請度牒之用。余的付與從者作歸家路費,從人道:「公子在家,口食精肥,身穿綾錦,童僕林立。今日到此,只我二人盤纏有限,已自冷落淡薄,今若將我二人遣歸去,公子獨自一人,身無半文,怎生過得?還望公子留我二人在此服侍。」修緣道:「這個使不得,從來為僧俱是孤雲野鶴,豈容有伴。你二人只合速回,報知母舅,說我已在杭州靈隱寺為僧,佛天廣大,料能容我,不必挂念。」二仆再三苦勸,修緣只是不聽。二人無可奈何,只得泣別回去不提。


卻說遠瞎堂長老入定之後,知道修緣是羅漢投胎,到世間來遊戲。故不推辭,叫人替他請了一道度牒來,擇個吉日修備齋供,點起香花燈燭,鳴鐘擊鼓,聚集大眾。在法堂命修緣長跪於法座之下,問道:「汝要出家,果是善緣,但出家容易還俗難,汝知之乎?」

修緣道:「弟子出家乃性之所安,心之所悅,並非勉強,豈有還俗之理?求我師慈悲披剃。」

長老道:「既是如此,可將他鬢髮分開,縮成五個髻兒。」指說道:「這五髻前是天堂,後是地獄,左為父,右為母,中為本命元辰,今日與你一齊剃去,你須理會。」

修緣道:「蒙師慈悲指示,弟子已理會得了。」長老聽了,方才把金刀細細與他披剃。剃畢,又手摩其頂,為他授記道:

佛法雖空,不無實地;

一滴為功,片言是利;

但得真修,何妨遊戲?

法門之重,善根智慧;

僧家之戒,酒色財氣。

多事固愚,無為亦廢;

莫廢莫愚,賜名道濟。


長老披剃畢,又吩咐道濟道:「你從今以後,是佛門弟子了,須守佛門規矩。」

道濟道:「不知從何守起?」長老道:「且去坐禪。」道濟道:「弟子聞佛法無邊,豈如斯而已乎?」

長老道:「如斯不已,方不如斯!」(註:不僅是這樣而已,但望你能先懂這樣。)

遂命監寺送道濟到雲堂內來,道濟不敢再言,只得隨了監寺到雲堂內。而修緣此番出家,卻令:「三千法界,翻為酒肉之場。道濟何難?受盡懊惱之氣。」

出家後道濟坐禪修行如何?待續。


文章來源:靈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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