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0日早晨,路过洛阳瀍河区启明西路牛羊肉市场,又看见了路边的“大锅馈”,大的像“锅盖”的这个北方干粮,是洛阳爷们喝牛肉汤的首选,车人我今天喝的是牛肉甜(淡)汤,也吃的是这个馍馍,但还是忍不住停车,想采访一下这个“大锅馈”。
瀍河牛羊肉市场销售“锅馈”名气最大的就是这个老汉,他叫马建周,成家后就开始“操练”这个传统手艺,算起来也已经37年啦。由于手艺精到,口感俱佳,老马的生意好的令同行嫉妒。这不,就连采访这功夫与我说话的时间就很紧张。喝汤的爷们儿从这儿带一块再去汤馆,做“烩馍”的小老板也从他这里进“货”,一次购买十几斤已不算啥稀罕了。老马说:如今锅馈的制作都有儿子马龙、儿媳妇儿马亚峰担当,八个鏊子也已有煤改“气”,每天消耗七、八袋面粉都算正常,过年期间会把全家累的精疲力尽。
锅馈:发源于那个朝代?老马也说不上来,就连这个“馈”他也写成了“盔”,习以为常了吗,大家都认为是:锅盔,传说古代军队使用“头盔”烙饼,就有了这个名称。
我一直心存怀疑:古代最先使用的锅并不是金属所造,没有铜铁的时代,锅是“陶”。头盔,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原始人为追捕野兽和格斗,用椰子壳等纤维质以及犰狳壳、大乌龟壳等来保护自己的头部。以阻挡袭击。后来,随着冶金技术的发展和战争的需要,又发明了金属头盔。国外最早的金属头盔是公元前800年左右制造的青铜头盔。而我国安阳殷墟出土的商朝铜盔, 正面铸有兽面纹,左右和后边可遮住人的耳朵和颈部,距今大约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可以说殷墟铜盔是世界上最早的金属头盔了。使用头盔制作“饼”似乎能说得过去。当我看到“馈”字时,开始怀疑古代因使用头盔烙饼的传说啦,食字偏旁,为啥“馈”不是食品呢?
馈kuì:。进献,进食于人:“凡王之馈,食用六谷”。字从食,从贵,贵亦声。“贵”指“中坚”、“支撑”。“食”与“贵”联合起来表示“在对方食物匮乏的时候送去足以支撑其生存的食物”。本义:在别人挨饿时送去食物,支持其渡过难关)。馈,饷也。饷,馕也。--《说文》“饷”和“馕”不都是食品吗,当今,我们的维吾尔、哈萨克等民族不是还在烤制“馕”这个面饼,当做主食吗。
在战国时代的《墨子》一书中最早出现了“饼”字。“饼”是古人对面食的总称,蒸的叫蒸饼,烤的叫烧饼,撒上芝麻的叫胡饼,下在汤里的叫汤饼。但是迄今我们还没有发现战国时期的石磨,现在所发现年代最早的磨面的石磨是西汉时期的。由于汉晋时期还没有掌握发酵的技术,因此,面食都是死面的。死面饼很硬,难以咀嚼,需用汤汁泡软,这种吃法一直流传到今天,如西安的羊肉泡馍和北京的卤烧以及洛阳的泡馍。
再查:河南汝州就把烤饼叫:锅馈,而最早烤饼的工具也是陶器,我们中原地区使用的“砂锅圈儿”烤烧饼实际也是古代陶质烤圈的延续,下有底、留有火眼,上架鏊子。我们现代做烧饼的工具都应该是从古代陶圈演变而来。
食品的制作工艺变革应该是先有“烧”后有“烤”,逐渐才有了蒸、煮。既然有这个“馈”那么,锅盔一词就有点牵强,何况我们汝州还有“锅馈”名称的遗存。大饼使用头盔烤制有可能,但使用陶器烙饼也是必须的呀,毕竟头盔不是常用炊具。
按照洛阳老人家们的回忆,锅馈工艺制作,最好的方法是“鹅卵石”,如今,中原地区都是生铁鏊子了,新疆还有少数民族保留着“鹅卵石”烙大饼的传统。
咬文嚼字在于感悟,信不信在于自知,“锅盔”名称已在全国流行,想改都难,可“锅馈”在我们洛阳南边的汝州也存在呀,而且这个“馈”是食字偏旁,很有道理呀。
锅馈乃北方干粮的名称,但各地有所不同,就算在洛阳也有人把烧饼、布袋馍称:锅馈,洛阳老城人在这个名称方面区分的很清晰,锅馈就是这个犹如锅盖的大饼,洛阳人早餐喝汤的配置精品:锅馈。
马建周老汉的生意很好,儿子与儿媳妇儿都挺能干,名称改不改都行吧,孩子们听话,肯干,能吃苦,沿袭着古代传统工艺,这不是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