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会疼的馄饨
1
“啊!”我尖叫着醒来,和煦的晨光暖暖地抚在我惊魂未定的脸上,我看了眼手机的日期:四月二号,不由得有些发呆。
为什么是二号?我不是已经……,为什么会在家里?
我爬下床,反复端详着熟悉无比的卧室和梳妆镜里安然无恙的自己,我开始怀疑:记忆里那些混乱又真实的经历,也许不过是南柯一梦。
走出卧室,客厅的餐桌上还放着老公刘安特意买回家的早餐,尽管最近公司的事务日益繁忙,他总是早出晚归,但他依然坚持着半年前开始的习惯:为贪睡的我,在每个清晨准备一份家附近早餐店的油条豆浆。
香脆的油条和温热的豆浆总算让我的心彻底踏实下来,我划开手机,弹出的新闻却让我瞪大了双眼,只觉得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直地涌进了脑门,我一下子慌了神。
“啪。”手机从我手中无力滑落,我虚弱地靠在椅子上,这些突发新闻居然都和梦中一般无二。
这样看来,如果不是全世界联合起来整蛊我,那真相便只有一个:
我穿越回到了四天前,我的人生重启了!
可难道四天后,四月五号,我真的会被杀死?!
“该死的,我为什么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想不起来四月五号那最后一天发生了什么。”我抱着头,拼了命地回想,脑袋里传来的隐隐阵痛让我的五官扭成一团,却仍旧毫无收获。
就这样失魂落魄地枯坐了一天,直到刘安满脸倦色的回家。
打开门,他疲惫地朝我笑了笑,递过来一朵鲜花,这也是他持续了半年的习惯:回家前从附近的花店买一支花送给我。
他坚信这样的仪式感是爱情保鲜的最大诀窍。
我习惯性地接过鲜花,又拿过他另一支手上的外套,努力地调整表情,好让自己的脸色瞧起来没那么苍白。
但他似乎没看出我有丁点异样,径直地走进屋去,去了浴室换衣洗漱。
我把花随手插在花瓶里,先去卧室偷偷地确认了丈夫还在淋浴,又走回大厅,把外套挂好,手却悄悄探向他外套的口袋。
一直以来,我都会背着他检查这些会藏有猫腻的角落,不过他向来守身如玉,我每次都会满意地“空手而归”。
但这次,和“梦”中一样,这里躺着一张餐厅的发票:浪漫情侣套餐X13000元。我把头凑近外套,仔细地闻了闻,一缕清幽的高级香水味沁人心脾。
我突然隐约回忆起我第四天做了什么:在连续三天发现同一家餐厅的晚餐小票后,我偷偷地去了这家餐厅,想要棒打野鸳鸯。
丈夫待我体贴,连续3天发现他的餐厅小票后,我计划报复。
下一个闪烁的画面便是我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尖叫着从高空跌下。
2
“难道凶手是老公?”我摇了摇头,在心底默默盘算,“不,肯定不是他,他对我这么温柔,一定还爱着我,只是暂时被狐狸精迷了心窍,而且就算他想要抛弃我,提出离婚也好过做杀人罪犯。何况他那么在意他的公司,杀了人,公司也会完蛋,他舍不得。”
“那只能是那个臭女人了,我死了,男人和财产都是她的了。”我咬着牙,确定了凶手的身份,可关于这个横空出世的第三者,我搜肠刮肚却找不到丁点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想着自己上辈子居然被这个神秘小三弄得家破人亡,做鬼都糊里糊涂,我就觉得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憋屈得我连气都喘不上来。
好在,有了这次人生重启的机会,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的庐山真面目,至于怎么报复这个心狠手辣的贱女人,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恶念。
擦了擦手心沁出的冷汗,我默默告诉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次我要先下手为强。
下定了决心,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发票完璧归赵,一个成功的猎人决不能打草惊蛇。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草草洗漱,在床上静静躺下。不一会儿,刘安也躺了上来,淡淡道了句晚安,他便沉沉睡去。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我不由得恍惚起来,脑中的阵痛又挥之不去地冒了出来,但比痛苦更让我揪心的是我剪不断,理还乱的失败婚姻。
我和刘安,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金玉其外的恩爱仪式之下,是乏味,背叛和同床异梦。他睡在我身边,我却只觉得和他相隔瀚海,陌生而遥远。
有清冷的泪珠滚落,沾湿了我孤独的衾被。我闭上眼睛,在心里祈祷:希望毁灭了多余的闯入者,我们俩又能和好如初。
第二天睁眼时,刘安早已不见,昨夜辗转难眠的我强打起精神,开始思索如何找到这个插足之人。
“丈夫平日里一门心思都扑在公司上,他和她到底是如何认识的呢?”我不禁有点纳闷,“难道是谈生意时遇上的,就像当初认识我那样。”
厘清了思路,我开始翻看自己的社交软件,本想试试找几个曾经的业内好友,打听一番老公公司最近的生意情况和合作伙伴,可翻着翻着,我却只感得颓然与后怕。
不知不觉间,我竟落到这般地步。
想当年,我拿到金融硕士后进入一家投资机构工作,因为业务能力不错又性格开朗,我结识了颇多圈内好友,算的上长袖善舞,知交遍地。
在一次晚宴上,我认识了长相白净斯文的刘安,身处热闹人群中的他看起来落落寡欢,格格不入,原来他的小公司那时正经历资金链断裂,全靠他自己掏出一大笔钱才转危为安,他的前妻也在那段日子意外离世,心情低落的他却不得不忙于这些活动来洽谈投资,找寻转机。
可能正是那种与众不同的沉郁气质吸引了我,我走上前去与他攀谈,彼此熟悉后,我还为他牵线,让他最终拿到了公司的投资。
事业好转后,他开始疯狂的追求我,虽然我有些介意他结过婚,但他容貌清秀又身家颇丰让我难以拒绝,最终,他靠着求婚派对上真情流露的流泪告白打动了我。
和他步入婚姻殿堂后,他的公司拓展了业务,人也越来越忙,到最后,他不得不恳求我辞掉工作,专注家庭,衣食无忧的我自然也顺水推舟。
现在想想,这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3
我放下手机,擦掉眼角的晶莹,感谢死而复生的经历,它让我变得从未有过的清醒。
安心成为笼中的金丝雀,已经让我和之前的社交圈,甚至于整个社会严重割裂。那些我试图求助的故交好友,不是早就换了联系方式,便是已经成了和刘安更加情深意笃的朋友,我找遍了各大软件的联系人列表,竟找不到一人可以施以援手。
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活成了依附别人的菟丝后,我的爱情也逐渐凋零。
曾可以就经济形势和公司发展侃侃而谈的我,现在却沉溺于家长里短,打折购物,和老公聊上三句话便会话不投机,尴尬收场。
而纵横职场时,我身着锦衣华服,妆容精致,此刻却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连以前的我都会讨厌现在的自己吧。
“解决完这次的麻烦,我一定要重新找回自己的事业。”我撺紧了拳头,在心底暗下决心,旋即又有些垂头丧气,“可第三者还是毫无头绪,这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
我焦虑地在家踱起了方步,可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我也只能干着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无可奈何的我决定先去那个餐馆探个究竟。
刚过正午,我在包里揣上了水果刀和防狼喷雾才神经兮兮地走出门,坐在出租车上的我心中七上八下,毕竟是我曾经的丧命之地,谁知道会藏着什么古怪。
车开了许久,到了城郊,最终缓缓停在了一个修在半山腰的餐馆前。
我叮嘱司机等我一会儿后下了车,四下张望,餐馆占地不大,却修得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四周郁郁葱葱,林木茂盛,来此地就餐怕是别有一番曲径通幽的神秘感。
我走到正门前,令人诧异的是,这家店居然奢侈到只供应晚餐,现在还大门紧闭。朝里望去,黑灯瞎火,让存心探探虚实的我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我掏出防狼喷雾,谨慎地绕着餐馆逛了一圈,原来穿过两侧的林荫小道能走到饭店的后面,那儿有片小小的广场,较之大门处更加寂静,地上还有些未清理干净的苔藓,踩上去滑滑的,广场的尽头是一条长长的石阶,斑驳陡峭,看上去直通山底。
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在我的心头萦绕不去,就好像我曾经到过此地一般,莫非我最后一天也来过这儿?
突然间,我的头又开始剧痛,我蹲下身,用力揉着太阳穴,只觉得额头的青筋就要爆开一般。
“姗姗,我是……,你老公刘安……危险,一定……”似乎有断断续续的话语在我的耳边回荡,声音耳熟又陌生,当我专心去听却消失不见。
“你是谁?你在哪儿?”我瞪大了眼睛扫视四周,一片鸦雀无声,仿佛坟场般寂静。
一阵冷风吹过,道旁的树叶沙沙作响,幽幽地,像是女子的低泣声。我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突然间,我感觉到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可回过头去,却没有半个人影。
我浑身寒毛直竖,尖叫着往来路跑去,林子里黑漆漆的,像一个择人而噬的怪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我自投罗网。
4
我跌跌撞撞地逃回出租车,司机没好气地看了我一样,生气地埋怨我说已经等了我好久,我又给了他几张百元大钞才让他心满意足地安静下来。
我缩在车里,惊魂未定的打量着不远处的餐馆,夜色居然真的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仿若沉睡的饭店此刻变得灯火通明,不时有新的食客开车到来,停在我们左右。
可我明明记得自己只在酒店附近观察了十几分钟,为什么却好像过去了几个小时?
来不及多想,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车停在我的不远处,那是刘安的车。我连忙把头低下,只用余光去监视。
果不其然,文质彬彬的刘安从车上走了下来,他脚下不停,绕过车去,殷勤地拉开另一侧车门,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轻快地跳下车,冲他妩媚一笑。
我定睛看去,那如花的眉眼赫然竟是我大学时最好的闺蜜---阿云,她容颜娇俏,恰若少女,好似这滚滚流年从未侵蚀过她的青春。
“怎么又是她?她就这么喜欢抢我的男人吗?”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禁不住恨得牙痒痒的,在心里咒骂个不停,“臭婊子,成天就知道勾引男人,难怪最后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去卖保险。”
说起来,我们曾相交甚笃,我俩同个寝室,才一进大学便一见如故。
可惜好景不长,大三的时候,我和英语系的系草好上了,忙着你侬我侬后自然就和阿云有所疏远,未料想,有天她竟直接劝说我离开男友,说他背着我沾花惹草,不是什么好男人。我听后,气愤填膺地去找男友质问。
哪知道男友却有另一番说辞,他说阿云私下里和他表白,被他拒绝后才造谣中伤他,我细想之下,男友确实和阿云提过的理想型颇多相似,她们俩也早就相识,不由得就信了几分。
我担心说破后无法相处,便没再回头拆穿阿云,只是心生龃龉之后,我和阿云的关系也就无可奈何地每况愈下。
几个月后,我和男友吵架分手,才从更多人口中证实他确实是一个花心大少,一直偷偷勾三搭四。但恼羞成怒的我仍旧没再和阿云和好,她可能背地里对我的男友表白,一直是我心间拔不出的一颗毒刺。
我们同处一室却恍若陌路,连她最后找工作不顺,我也是从同学口中得知。
可曾想,多年后,这个女人竟又生生在我眼前,亲密地挽着我老公的手臂进了情侣餐厅。
甚至于,她将在两天后夺走我的生命,彼此的纠葛终究是我一败涂地。
我捂着嘴,努力地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压抑着眼中几乎喷薄而出的怒火,我不能被发现。既然上天给了我一次人生重启的机会,我要赢得漂漂亮亮。
5
没事人一样地回到家,我通过几个仅存的好友要到了阿云的电话号码。想着她和我老公还不知道在哪儿缠绵,我赌气似的拨通了电话。
“喂,请问你是?”她的嗓音一如多年前清脆敞亮,却听着有些慌乱。
“阿云吗,我是姗姗,我知道你可能很忙,有空聊聊吗?”我的语气里有藏不住的讽刺。
“啪嗒。”对面的手机好像掉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姗姗啊,你找我有事?”
“想找你叙叙旧,明天一起吃个晚饭好吗?”我直接发出邀请。
“啊……,好的,在哪儿?”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勉强答应了。
“听说郊区开了间不错的餐厅,地址是……。”我说出那家餐厅的地址。
漫长的沉默,终于传来了一句颤抖的“好的”。
“明天六点,不见不散哦。”我挂了电话,收起了脸上恶心的假笑。
那个地方,正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好去处。
我早早地上床睡觉,好好养精蓄锐,不再准备等候深夜归家的刘安。当然,我更怕我会忍不住把他手中的鲜花甩到他道貌岸然的脸上。
第二天,做了一番精心打扮的我带着包里的匕首和防狼喷雾赴约。我并不打算和阿云比美斗艳,反而选择了一身舒适的运动服和一双登山运动鞋,这样不合时宜的打扮和餐厅里暧昧精致的装修风格水火不容,很是扎眼。
姗姗来迟的阿云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后,乖乖坐下。她的相貌居然真的和我大学记忆一般无二,青春鲜嫩到我相形见绌。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心不在焉地交谈,从她嘴里冒出来的全是些耳熟能详的保险业段子,我几乎能一一在网上找到出处,就好像是我自己在给自己讲故事一般,令人听得直打哈欠。
“对了,阿云,你找男朋友了吗?还是已经结婚了?”我冷不丁地单刀直入。
就好像按下了某个开关一样,她脸上的巧笑嫣嫣一下子转成了坐立不安的惶急,她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姗姗,你跟我来,我们换个地方说。”她说完起身,直往餐馆后面走去。
我跟上她,眼前的景色愈发熟悉,就好像我也曾在这些桌椅间穿梭过一般。
恍然间,四周的喧嚣一下子消失了,我们已然出了餐厅,来到了背后的广场。
“姗姗,其实我是被逼的。”她猛走几步,停在了陡峭的石阶旁,望着我,双眼泛红,语带哽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不再往下说,反而背过身去,双肩剧烈地抽动着,似在无声痛哭。
我瞬间有点拿不定主意,事情发展顺利的超乎我的想象,现在只要从背后轻轻地推上一把,我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婚姻和生命的双重威胁。
可阿云会不会真的有苦衷?我谨慎地靠过去,刚想问个清楚。
“去死吧。”阿云猛地转过来,双眼发红,面露狰狞,狠狠地把我往石阶外推去。
好在我早有准备,靠着防滑的登山鞋和她扭打起来,最后猛地一发力,把她推了下去。
我喘着粗气,看着她从石阶上滚下去,直到慢慢停住,一动不动。
我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口里干得厉害,心脏更是咚咚咚地狂跳着,但我的脑袋却分外清明:我要赶紧离开现场。
转过头,我的身后却赫然站着一个人,她的脸紧紧地贴着我的脸,我只能看到一片刺眼的血红。
我踉跄着退后了一步,才看清楚那人竟是伤痕累累的阿云,她摔得披头散发,五官歪斜,只有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从沾满了灰尘的发丝后死死地盯着我。
“姗姗,我是阿云,你的老公刘安要害你,很危险,一定要离开她。”是之前那个声音,和阿云的声音很像却多了一份沧桑和成熟。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双手乱舞,两只腿直打哆嗦,旋即脚下一滑,头朝下地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6
“啊。”头部传来的熟悉剧痛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忘却的场景一下子涌了出来,让我的头有些发胀。
我挣扎着撑开眼,看了看四周,原来我正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后脑勺还隐隐作痛,我用酸痛的右手往头上摸了摸,那里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
我挣扎地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日期,四月七号,我犯起了迷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啊,真好,我马上通知你的家人。”一个中年护士走了进来,看见发呆的我有点吃惊。
“请等一下,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你被人发现失足摔晕后送进了医院,好在抢救了回来。不过因为头部受伤,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了,医生说因为脑震荡可能会有短暂失忆,不过都会恢复的,不用怕。”她柔声安慰我。
“两天一夜,所以是四月五号出事的,原来那场处处透着诡异的穿越才是一场幻梦,但为什么会突然梦到她?”我小声地嘀咕着,继续追问道,“请问都有谁来探望过我?”
“除了你的父母和老公,还有一个女生来过。”
“啊,能大概描述一下她的长相吗?”
“挺漂亮的,其他说不清楚,看穿着好像是跑业务的,像是房屋中介或者保险销售。她握着你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看上去还挺担心的。”护士努力地回想着,“哦,对了,她走得时候遇见你老公了,你老公还吓了一跳,他每天六点会过来,你可以问他。”
“谢谢您。”
她冲我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阿云真的来过,可是早就和我形同陌路的她为何会出现?
我活动了一下脖子,却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枕头下沙沙作响。我费力地把它掏出来,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白纸,上面满是阿云娟秀的字迹:
“姗姗,我是阿云,请务必相信我,你老公刘安有问题。他最近在我们公司给你买了一份巨额人寿保险。我找朋友查过,他的公司最近不景气,急需一笔资金。而几年前公司出状况时,他也偷偷给前妻买过一份差不多的保险,后来前妻就出了意外,他却用那笔保险金救下了公司。我问了你父亲才知道你也出事了,醒来后,快马上离开他,躲得越远越好。”
脑海里,我摔下台阶前的最后一幕突然清晰:我跟踪刘安到了餐厅背后,他忽然消失不见,我在石阶前张望时,一个蒙面男子冲出来把我推了下去。虽然看不清面容,那个身影却无比熟悉。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三者,那几张发票不过是刘安故意设下的诱饵,好让我一步一步踏进他精心挑选的死地。而每天的早餐和鲜花是最好的伪装,外人眼中如此深爱妻子的男人绝不会是冷血的凶手。
梦里那些关于婚姻和人生的反思,其实便是我藏起来的焦虑和恐惧在放声呐喊。
而之所以会出现恶毒的插足者阿云,除了她在病床边反复的叮咛外,还因为她一直是我心里解不开的结。我其实一直都明白自己错怪了她,所以潜意识想要她真的亏欠我一次,以求心安。
诡异的梦和阿云的义助,让我从昏沉沉的人生里苏醒,是时候做出抉择了。
突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大学的班长:阿云出了车祸,车主逃逸,现在在医院抢救,她家里不宽裕,希望组织大家进行一次募捐,帮帮老同学。
“什么?”我的手一抖,猛然间想到护士的话:阿云走的时候撞见了刘安,结果今天就立马出了车祸,难道是?
“咚咚咚。”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抬起头,却看见刘安正从大门里走进来,他的步伐依旧儒雅潇洒,手里惯例捧着一束鲜花,红得如同鲜血染就。
他看到清醒的我,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和恶毒,随即换成喜极而泣的开心,背过身,假装拭去不存在的泪水。
我冷冷地笑着,按下了报警的电话。
为了阿云,也为了自己,只有将这只披着人皮的豺狼送进地狱,我的人生才能够重启。(作品名:《悬案集:重启》,作者:会疼的馄饨。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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