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7# 原创 作者:二师军务科 郭中秀 铁道兵战友网 2019.12.13
郭中秀
去当兵时在信丰集体照
(一)
1969年冬,这年冬春招兵开始了。16岁的我,明知道年龄不到,个子矮小,可也想去碰碰运气。当时哥哥在大队当赤脚医师,人缘很好,我报名后大队支书王齐美竟然同意了。高兴的我几天没睡。
在公社医院体验时,恰逢接兵部队2个干部来了,他们见我那么一丁点也来报名参加体检很好奇,问我叫什么?多大啦?为什么要当兵等。可能我的长像可爱,或是我回答问题机灵吧,他们竟把我的名字写在了他们的本子上,这一来越发不可收拾,他们一路跟踪我。体检身高1.54米,不合格,医生写成1.55米。体验过关,政审,定兵一路下来,接兵干部都在打听我。最后公社定兵,武装部长李道圣不同意,我们大队民兵连长王正喜也不同意,导致其他人都敲锣打鼓地发了入伍通知书,我的卡着不发。接兵部队说你不放他,就是你公社少招一兵,以没完成接兵任务论处。这一下李部长坐不住了,赶紧将我的入伍通知书拿给我。
我曾对别人说,别人当兵敲锣打鼓,我当兵默声不响。管他呢,不追求形式,只要能跳出贫穷的杨屋坝就行。自当兵起,我在部队认真锤炼自己,把当将军的梦想挂在心间。
在武装部长的带领下,决定从小河公社拉练至县城,我们这帮穿上了新绿军装的得兴男儿们踏上了兵者征程。告别父亲,他当时正在喂猪食,他没说什么,微笑地朝我挥了一下手(要知道,我父亲祖籍广东英德,是在与舅舅贩盐途中被抓当兵,是一个参战兵),算是对我的送别(这一别真是永别,他在我当兵4年后去世,而且我没能见他最后一面而永记心上)。母亲一路送一路叮嘱,一路哭。哎!我的慈母,儿子去奔前程,不要担心哟,这是我对她唠道也唠道的话。信丰集中后,我们坐上汽车直达韶关,在那换乘火车——第一次见到火车,第一次坐闷罐车,那个离开家的不舍,那个追求新的欲望,那个好奇心,一起涌上来!我在火车上第一次掉下了眼泪……
坐在隆隆着响的闷罐车里,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因为我们一块来的公社43个兵坐在一起,说起送入伍通知书时那个兴奋,与我同村的叫郭云相的说他家如何如何光荣,我感到很没面子。火车到了冷水滩,那里有一个兵站,接兵干部按班编排后告诉我们要下车吃饭,这才想起肚子确实饿了。下车整理队伍后,我们来到兵站,服务人员已将饭菜放在了一个宽大的大厅中间,这里足以容纳二千多人。吃了一天面包的新兵们,一看见萝筐里盛着白花花的米饭,不知那来的劲,拥上前去用铁饭碗一顿挖抢,有的挤掉了鞋,有的将帽子挤到萝筐里,有的挖多了饭掉在地上一坨一坨,踩在新穿的解放鞋上,粘着迈不开步。我个子小没有他们力气大,最后只挖到半碗落底饭。好在心里激动劲还在,不感觉饿(多年后轮到我接三年新兵,两年当排长,一年当连长,一想起抢饭事件,我即以轮流装饭来分发,避免了哄抢现象)。听接兵干部在车厢里讲,我们这些兵目前还没以建制管带,要到目的地才会重新分编。我生怕咱们一块当兵的小河公社人分开编训。我们到达的目地是广西南宁夏石,在那接受三个月严格的军训,然后分到部队。
坐了两天半的闷罐车,脚肿了,好在新鞋码子大,没能像有的兵脱掉鞋睡,醒来穿不上脚,只好踏着行路。终于到达目的地夏石,我人生第一个驿站从此开始啦。
当时我们番号是十一中队新兵连二排十班,班长湖北松枝叫应松杰。个子不高,脸部右边嘴角有一粒小黑痣。说起话来,说快了听不懂,说慢了带拖音,笑起来眯着眼晴很迷人。分班后,班长第一次要我们列队听他讲话,这是真正军人的生活的开始。牢记了一辈子的,应班长说“从老百姓到军人,要经过痛苦的磨炼,不努力去磨练,很难成为合格的军人”。这句话,我在几年后,也用在了我接兵的开训仪式上。
应班长很关心我,大通铺上下层,要我睡在他身边,并告诉我,以后晚上紧急集合,打背包、扛枪,我会告诉你,你做好准备就是。果然,军训18天,就来了个紧急集合,好在班长跟我说了,不然出尽洋相。我们公社一起来的十多个人因背包没打好,散包后被子拖着地上跑了几公里,有的跑掉了鞋,洋相百出,还挨批评。我军训两个半月,紧急集合5次,没有一次掉链子,排长柯新杰经常表扬我。军事训练我站在班里倒数第二(班副收尾),各项动作干脆利落,正步走拿手好戏,就是持枪动作差点(因个矮力小)。射击成绩也很好,第一次听枪声,第一次打靶,9发都中靶,但环数不高,我也很自得。
广西潮湿,去后28天,阴部湿疹奇痒,几天训练中,我的手老要抓下部,班长批评我,我却不好意思讲,有一次洗完澡,我听说盐能消毒,到厨房抓了一把盐,放在卵坨子上搓了几下,这下痛的我眼泪直流。奇迹,两天果真好了。人,只要敢想,同时要敢做,什么事都会成功。
有段时间,连队在操场训练时,总有3、4个大官样军人在操场走来走去。后听连里领导讲(我们连指导员是给水营的一个副教导员,姓名不记得了),是师机关军务科孙副科长来选兵。
巧了,这个名额怎么落在我头上了。我被孙常业首长相中,说要和十中队女兵排提前半个月结束军训,出国去越南。走的那天,我在班、排长面前哭,在同公社当兵的战友面前哭,要知道就我一个人孤军远行,他们还在一起啊!在锣鼓喧闹声中,战友们送我与十中队24个女兵上军车,忽听到有人叫到:你们看,那个男兵是师长的儿子。我听到心里一阵欢喜,是呀,我怎么就成了师长的儿子,难到农民的儿子不能当师长?
在越南山洞前的留影
我和24名女兵换上灰色的工装,由专程从越南来夏石接我们的李发兴参谋带队,经友谊关跨出国门,补充到援越抗美战场。至此,我的身份又有了新的变化:从一个普通的战士成为了一名国际主义战士!我们在友谊关前履行庄严的宣誓仪式,五个伟大、为国争光的铮铮誓言,至今铭刻在心上,每每回忆起来依旧热血沸腾。
军务科打字室集体照
幸运就这样奇迹般的落在了我一个地道农民儿子的身上。我要感谢我的孙常业副科长,选上我到师机关军务科打字室当打字员(一个我没听说过的兵种)。从此,我竭尽全力学文化,背字盘。那时,军务科在越南山洞分住两处,打字室当时有杜应金打字员,提保密员后,有69年的女兵孙路艳、周玉敏、贾福华。70年女兵尹冈和我到科后,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党代表”,什么事都看老兵们如何做。第一件事背字盘,练打字。字盘上两千七百多个字,每个字在什么地方都要熟悉,熟悉字盘后,要打的准、快,差错少。一个多月下来,基本掌握了打字方法,但要像老兵那样精、准却很难。期间,孙、周、贾师傅手把手教,笑呵呵地指出问题,使我们受益很大。尹冈是干部家庭出身的,见识多,她文化也高,比我学的快,我心底暗暗佩服。女兵们的精气神,军人的作风,让我十分敬佩:什么事都抢着干,不分男女,重活累活揽身上。在越南,我们科里有块菜地,每每都是几个女兵抢着挑粪。
科长许维智,如同我的父亲,我到科里后,他笑嘻嘻地说,小郭,科里是你的家,新兵、老兵,干部、战士都是兄弟,以后有什么事,都要相互关照。“我给你定个任务,在完成工作之后,你每个礼拜写三篇日记,交给我看,能做到吗?”我还能说什么呢?硬着头皮答应了。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当副指导员后,仍然写日记,转业时我的日记本装了满满一大箱。敬爱的许科长,你不但是我的首长,更象我的父亲。至今我能写点东西,都是你教导的结果,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恩情(我转业到法院当庭长后,听说许团长在长沙居住,曾驱车前往,找到佘科长和作训科罗工程师,说许团长去逝,实感悲痛)。
在1970年年10月份左右,我师长沙留守处要打字员,当时张友和提为保密员,科里决定我去长沙驻勤打字。我回国穿上了65式军装,戴上了当兵7个月还没戴过的领章、帽徽。第一件事就是照个像回去给爸爸、妈妈,让他俩放心(我们村一起当兵的写信告诉他家,说我去越南打仗去了,导致母亲哭了好多次)。爸爸收到我的信告诉妈妈,她乐开了花。
几个月下来,我每个月都要寄仅有6元钱的津贴的4元回家,以解决家里生活、弟、妹上学之需。吃过苦的人,心里总有份责任,一份担当,想尽量帮父母解决困难。
长沙的5个月工作,因为量不大,待大部队从越南撤回后,师机关进入陕西紫阳,科里要我归建,此时襄渝线正开工大干了。回到科里,许科长、孙副科长、佘参谋、李发兴、石满成、聂银珊等参谋工作正酣,每每加班加点,之后有杨宗琦、宋金寿、廖金平、郑新国相继调入加盟,参谋力量大增。保密室李相成、杜应金和之后调入的包金亮保密员,统领打字室贾福华、尹冈和我、韩桂英、刘东、刘桂菊,之后的丁发英,日夜赶工程计划材料(作训科材料多,且难打)。大家团结一心,工作、学习、生活在一起,如同一个大家庭。尤其晚上加班,猪肉罐头面条,覃章银司务长是很大方的。
永远记得一九七二年八月,我满十八岁之后,我先前提交的入党申请有了回音:杨宗琦党小组长通知我填入党志愿书,我请杨宗琦、包金亮作为我的入党介绍人。十月,机关党总支部召开支部大会,大会由总支书记、管理科协理员辛隆顺主持,通过了我的入党申请,终于,我成了一名共产党员,我将为党的事业而奋斗终身。
(二)
我崇敬的许科长荣调七团当团长,离别时我在他出发前大哭一场。可见那时的我,虽已入伍两年有半了,骨子里却还像个孩童,朴素感情中刻印了许科长对我关怀,不可磨灭。
许科长离开军务科后,由师医院教导员张文重任科长。张科长到任半年多,因师教导队培训干部任务加重,需打印的各种教材多,张立功书记腊纸铁针刻写的方式已不适应,学员因教材质差很有意见。为此,在蒿坪教导队当队长的张xx、教导员陈xx(一下不记的二人名字了)向师里反映,要增设打字室,调打字员打印教材。师里答复不设打字室,可调打字员赴队驻勤。由此,科里根据情况,这个任务落在了我、打字室唯一男兵身上(当时王志宏、小段俩男兵刚分到科,正学打字)。张科长征求我的意见,我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坐上管理科派的嘎斯车,带着我的武器、一台28打字机出发了。崎岖不平的山路,我生怕武器零件被震坏,字盘的字被震掉出格,双手紧紧护抱着它,没有一点欣赏风景的心思。
中午饭时,车子终于到了蒿坪。
师教导队座落在蒿坪街里尽头,独户的门庭,进去呈现出了广阔而平洁的院庭,也不知哪位首长的眼光,选中这块宝地来培养二师基层、中层精英。这里,着重培养预提军官(那时少有军校,都是自家解决培养干部)、营级以下干部和技术人员,每年培训计划满满,所有教材、大纲需经过师作训科审核同意,任务艰巨而繁重。可想,我驻勤的任务是重的。
我的到来,张队长、陈教导员专门到早已准备好的办公室兼寝室屋内问长叙短,让我甚是感动。临走吩咐“把教导队当家,有什么事只管说,共同把教学搞好”。这是代表组织对我要求呀,我一个暂时脱离科室管理的战士,理应为科里争光,不负希望(因当时我的组织关系还在机关)。
教导队可以说是我作为士兵、战士的真正起点。在机关按部就班,干部、战士起至早操,晚止息灯,节凑不快不慢,一个机关兵样。在教导队,可就形似新兵连,整天迈着军步,唱着军歌,高喊一、二、一,不管官大官小,都是一个兵。就连饭前都要唱上一首下饭的歌。这样的生活对我而言,是很适应、很享受的。
我隔壁就是教导队的示范班,一伙经过选拔的年青战士,军事技能高超,每天训练不下5个小时,可谓手不离枪,脚不脱步的、虎虎生威的兵者(我的一个同公社,来自九团一连的老乡王正荣大哥就在这个班),他们每天早练,晚上点名,雷打不动,由此我旁观目录地学到了不少东西,为我日后带兵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教导队打字,我终身不能忘怀的一件事,是为师副总工程师(姓名已忘,福建厦门人,戴眼镜,一脸盆水说是洗了一个澡的老知识者)打印一本译书,那是一本隧道知识读本,是为培养师隧道干部必读本。该读本被副总翻译后,加上自己的知识见解。整23O多页。我的老天,为什么不排版书印呀?我当时提出意见,副总解释,时间来不及,马上要交付上课。可这样一本材料,打印也来不及呀。没办法,我只有硬着头皮,没日没夜的整整加班加点27天,打的我眼花手也酸,腰也直不起,颈椎病由此落下疾状(目前3、4、5、6、7颈椎鼓出,整天脖子痛)。打完后还要校对、印刷、装订,按学员人数每人一本,96本呀,订书机订不了,只好线装,好在我抓了一个卫生所卫生员公差,让他一起帮忙装订。终于赶在开学前拿出了材料(为做纪念,此材料我保存了一本),完成了任务。在本次结业总结大会上,张队长为我嘉奖,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军官培训大会上接受领导颁奖。
那个高兴劲让我回想起:林彪事件后,师里于坦政委从北京开会回来带回一套林彪叛逃材料,为此专门设密室,决定由包保密员和我俩人负责这方面的打印、分发工作,包保密员将我关在预先准备好的房子,一关就是一个多月,直到林彪事件大面积公开后我才解放,之前没泄露任何机密。
终于,我能和老乡王正荣、胡绍荣等在一起过74年的春节。那天我们在食堂偷了几斤鸡蛋、一大块瘦肉,煮熟后带着东西上山,买了一瓶酒,好好的吃了一番。多年来,第一次享受到了喝酒的嗞味,那种似醉未醉、清醒不糊的快感,让我一辈子难忘,导致我一生与酒结缘。
1974年,是我得失兼而有之的一年。
教导队轮训工作暂时轮空,队部领导通知我,军务科张科长要我回科工作,我就收拾我的行装,乘蒿坪到紫阳的公交车回到科里。几天后,张科长找我谈话,对我在教导队工作给予肯定,并提出了表扬,驻勤得到领导认可,我很高兴。张科长认真地说,考虑你的品德、水平,我准备把你下放到连队,作干部苗子培养提拔如何。这是天大好事,我求之不得的呀。
在科、室一番欢送后,我离开了工作4年的机关,下到了地处瓦房店机械营一连营地,分配在二排六班任第二副班长。
机械营一连,是一个战斗力很强的连队。该连连长朱家清,一个开朗酷爱打篮球的长子,政治指导员童自冬,59年入伍的湖南人,是一个品高厚德的好领导,该连党支部书记、主心骨式的好干部,他在连队的威信很高,特别善于做战士的思想工作。这里,我碰到了在越南相识的标图员万明清,他当时在一排当排长。几年后分别又重逢,且在一个连队,不知有多高兴。
我们二排排长叫邹连山,可能连队战士知道我是机关下来锻练的吧,他们都对我特别地好。六班班长是69年湖北兵,名叫向云超,个子高高的,黑里透红的脸上,显得精干稳重,第一副班长河北丰润人,姓任,是个老实不爱说话的厚道人。全班十三个人,个个都会开机械,唯独我,还得重头再来。
两个多月后,我当了七班班长,随即,连队一连串的政治教育活动,指导员要我担当教员,给战士们上课。记得当班长时我上了三堂政治课,一堂张春桥写的《论法治》怎么学,如何理解。一堂《如何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一堂《论林彪的短处突击》批判,其中《论法治》这堂课,师直属党委派一个干事下来听。
不久,排长邹连山决定转业,指导员通知我去体验,我当时还不理解为什么,最后指导员告诉我,你要提拔当二排排长了。
这期间,一封加急电报,打破了我喜悦的心情。父亲因服中药中毒去逝了,要我紧急回去处理父亲后事。我向连、营请假,均未获批准,我痛哭了。晚上,躺在床上,回忆父亲的点点滴滴,我却不能返家奔丧。失父之痛,导致我精神一度恍惚。这时指导员不断找我谈心,老万也经常在晚上约我谈心。我悲伤的心得到了童指导员、万明清排长的安抚,在哥哥、母亲、弟、妹的操办下,忍痛安葬了父亲。我勉强沉下了心。敬爱的父亲去逝我连面都未见,我一生遗憾,忠孝怎能两全呀。
从机关下来五个半月,从第二副班长到班、排长,完成了战士与干部的角色转换,这期间,我要感谢童指导员不断教诲,感谢万明清排长在我遇到困难时的及时帮助(任排长后,69年兵五峰的五班胡班长,工作中给我出难题,万排长也常以五峰老乡身份给五班长做工作,要他支持我的工作,最后我们合作很好)。
初到一连,深感条件确实艰苦。连队除了操场上坡建有干打垒的连首长们住的一栋石瓦盖房子外,1-4排每班一顶毛毡帐篷,十三个人住在一起,夏热冬冷,偶尔谁打个屁,全班都会闻到香臭。我的铺就紧挨帐蓬,铺位刚好躺下一个人,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的战士每天工地推土铲土,为赶进度,不辞辛劳。吃的是玉米湖,夹杂点玉米面做的馒头,生活是艰苦的。
连队生活的苦与乐,只有当兵的人知道,当夜幕降临,战友们沉静在对家乡的回想、对爱人的祈福、对父母的祝愿上。那时连队没电视,只有饭后不能脱离连队的结伴散步,看书、写家信。特别是给家写信的心情,是战士向亲人表达感情的最好方式。是对美好生活的追寻,也是对不可预言幸福的期待。
优秀的士兵,均应俱备梦想的追求。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能算是好的士兵。记得我与73年入伍的山西运城籍战友宗中合聊天时,常谈到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有一个崇高的理想追求,但追求要建立在现实中。宗中合接手文书工作后,相处中我们共同的话很多,志向也相似,俩人建立了很深的战友之情。
1976年,铁道兵分配一名上武汉大学读书的工农兵大学生,师政治部直工科推荐我,科长吕国基亲自找我谈了话。通知书已到西南指挥部,连队也为我作了鉴定,只等成行。后来恢复高考,取消了推荐上学方式,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参加77年唐山大地震后接兵工作。这也是我第一次以排长身份去地震区接兵,当时有政策规定,可接丧失父母的孤儿,年龄14周岁以上都可以。为此我接收了6个小兵入伍,在训练中证明丧失双亲的这些孩子都表现很好。
在78年吉林接兵期间,我第一次踏上东北零下三十余度寒冷土地,一待就是两个半月。期间,经人介绍,我正与现任老婆鸿雁传情,几千公里飞信,与此同时,家乡我的弟弟(当年17岁)也参加体检当兵,他光荣参军,走上了与哥哥同样的兵者路(我弟在武汉高炮,曾参与越战,荣立战功,后提拔为参谋,转业至萍乡,任过芦溪县、莲花县副县长,市城建局副局长、城管支队队长等职)。
1979年到黑龙江接兵,任新兵连连长,这一年我在部队完婚,与爱人贾芝苏进入婚姻殿堂,相儒以沬四十余年,相互敬重,过的很幸福。
1979年接兵回连,组织上任命我为机械营二连副指导员,在任期间,连队文艺调演曾获师里第二名。
兵改工消息传我耳朵是很早的事,为此,我产生了转业的想法。终于于1980年底递交了转业申请,81年底才确定我转业。
整整十二年的军旅生崖,使我一个农民的儿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军人,祖国如同我的母亲,我在她怀里成长、进步,做为她的儿女,为祖国奉献是光荣的,理所应当的。我的成长,是伴随着祖国步伐进步、成长,没有祖国的强大,就不可能有个人的前途,不可能有幸福、美好的梦想得以实现。祖国的伟大,我们充满骄傲;祖国的富强,才有我们的美满生活。祖国呀,你七十岁了,如同太阳冉冉升起,正健步迈向二十一世纪,直至永远,祖国万岁!
(兵网责编:苏北竹韵)
(编发:雪山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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