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娜
我回北京了,今天正式复工。谢谢后台的留言,我和家人都还好,也希望你们一定要健康平安。
这个春节假期真的一言难尽啊。疫情还没结束,回京的高速上,每路过一个检查站口,都有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来给我们测体温,回到家,进小区,进超市,也都是先测体温;城市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空得令人心惊;临走的时候爸妈给我们车后备箱塞满了肉和蔬菜,嘱咐我们能不出门就别出门。
全民“禁足”,被疫情困住的日子,就像加缪在小说《鼠疫》里讲的那样,充满了“流放感”:
“那时刻不离我们心田的空虚,那确确切切的激情,那希望时间倒流或者相反,希望时间加快飞逝的非理性的愿望,那刺心的记忆之箭,正是这种流放感”。
强烈推荐加缪的这本《鼠疫》,你会发现历史惊人相似,人性基本不变
我们是20号回到的老家。原本心情兴高采烈的,因为一早就决定好了,今年我要给自己放个长假。一方面因为健康出了点小问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另一方面也好几年没有回安徽陪父母过年了,这次坚决不能把工作带回家。
回到家第二天,陪爸妈去逛街。今年我的生日赶上大年三十,他们执意要给我买个金镯子当生日礼物(我妈真的好喜欢买黄金),我不肯,在大街上推推搡搡了好久,最后我妈妥协了,给我买了件羽绒服(比网上的品牌旗舰店贵了300多块),又给吕同学买了一套红内衣(他今年本命年)。
然后一家人高高兴兴去吃饭,吃好饭又去菜市场查缺补漏,看看过年的年货还有什么没买好,我妈买了一大袋绿豆圆子,又去买团圆子用的小粉子,随便看到什么卖吃食的小店铺,都要问我吃不吃这个,吃不吃那个。满载而归,回到家我们还在调侃那个开着大G进故宫的露小宝,忽然我看到一条消息,武汉发现了新型肺炎。
给吕同学看新闻,让他陪我去药店买口罩,他刚开始还不以为然,觉得不会有事的,无需惊慌。我想起17年前的非典,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得害怕,只是觉得每天进学校要查牌子测体温挺烦的,但是这一次我怕了:全国人口大流动,谁能保证路过你身边的人不是潜伏者?
我独自跑去药店买了口罩,我们这18线小镇,根本买不到N95,只买了几包外科口罩。
后来连外科口罩也买不到了,
只买到这种普通口罩,安慰自己总比不戴强
接下来就是不停刷新闻热搜,看到84岁的钟南山院士去了武汉,看到此次肺炎的起因又是野生动物,我一边感到愤怒,恐惧,一边被钟院士和一线的医护人员感动着,种种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春节的团圆热闹和喜气洋洋,瞬间烟消云散了。
23号,武汉封城。
我知道事态严重了,这次的新型肺炎可能比非典还可怕,我感到荒谬而茫然,以及更深的愤怒:某些人类啊,为什么非要去贪一口野味,为了所谓的大补?为了可笑的优越感?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比吸毒的人还可恶,毕竟吸毒害的是自己,吃野味的人却把病毒传染给了无辜的人,他们伤害的是国家和人民。
那几天,我每天夜里都会惊醒,第一个反应就是摸手机,看看最新的确诊人数。突突上涨的数字,每个数字都像扎心的利箭,被红色点亮的疫情地图触目惊心……
武汉版的小汤山开建了,全国各地的医护人员驰援武汉了,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没用,只能一遍遍提醒父母出门要带好口罩,劝他们取消了亲戚间的聚会。
我爸妈比较开明,整个假期宅家里没出门,没去串亲戚,宅在家里天天给我们做好吃的。
我爸妈做的菜,我又妥妥胖了三斤
我把纪录片《非典十年祭》翻出来看了一遍,又看了电影《传染病》,心情反而开始平静了:
我知道了新型肺炎比SARS传染性强但是毒性更弱致死率更低,最好的方式依然是自我隔离+增强自身强免疫力。
我知道了虽然这次疫情更复杂,但是国家迅速的应对能力和强大的协调能力,我相信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赢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我也知道了我的底线,我没有一线采访也没有一手的资料,不知道哪些消息是真哪些是谣言,所以我选择沉默(所有关于疫情的消息,大家一定要以官媒为准);来找我的口罩供应商,我分不清真假所以拒绝了,我宁愿真口罩被征用,留给更需要它们的医护人员。
被困在家里不能出门,也许会成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常态,我开始调整心态,读书和运动。
这次回老家,随手带了一套木心的《文学回忆录》,上下两册,不是第一次读了,依然很有收获。
不能出门,我就在客厅里来回散步,或者原地跑步,跟着KEEP跳操,穿着我的村姑style大花棉睡衣和厚厚的棉鞋,也能来个一万步。
被延长的假期,刚好可以给生活来一次清理,它是一次停顿,一场意外,更如同一次提醒:别忘了在恐慌之外还有坚守,别忘了在怕之外还有爱。
以及,人类一定要敬畏自然,因为傲慢和贪婪,最终带来的是自取灭亡。
在《鼠疫》这本小说里,有一个身患哮喘的智者讲了一句话,“说到底,鼠疫是什么呢?鼠疫就是生活,不过如此。”
真是绝妙的隐喻。
所有的意外,厄运和不如意,其实也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它们就像潜伏的病毒,随时有可能爆发,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无常。
被疫情困住的日子,也要好好生活啊。
我们终会迎来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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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娜,坐标北京,一个水瓶座文艺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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