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这本女教师的回忆录

2020-09-14     上海升学观察

原标题:来看这本女教师的回忆录

何塞菲娜·阿尔德科亚,1926年生于西班牙莱昂,2011年去世,是西班牙内战后第一代女作家、“半个世纪派”的代表人物,也是一名杰出的教育家。关于她的生平,有以下几个关键词:

教育

何塞菲娜出生于一个女教师之家——她的母亲和外祖母都是教师,深受自由教育的观点影响。何塞菲娜的博士方向为教育学,并于1959年在马德里建立了“风格学院”。她在十余年间专注教育:“我想要非常人文主义的东西,重视文学、艺术。我想要一所在文化层面上非常精致和自由的学校,而且不谈论宗教……”最后这一点在当时的西班牙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英美文学

何塞菲娜受英美文学影响很深,年轻时她曾和拉斐尔·桑切斯·费尔洛西奥一起翻译了杜鲁门·卡波特的作品,首次将这位美国作家介绍到西班牙。这一代作家中的许多人都试图恢复西班牙与欧洲其他国家的文学交流,大部分人选择了法国,而她是为数较少的更偏向英国的作家。人们能在她的笔下感受到弗吉尼亚·吴尔夫的气息。

伊格纳西奥·阿尔德科亚

生于1925年的伊格纳西奥·阿尔德科亚也是“半个世纪派”代表作家,擅长写以普通劳动者为主角的短篇小说。两人于20世纪40年代相识。那时候他们是穷学生,却都有恢弘的梦想。1952年两人结婚,1969年伊格纳西奥去世。自此,何塞菲娜放弃了自己的姓罗德里格斯,只冠夫姓阿尔德科亚。她坦言:“伊格纳西奥的死一直是我一生的最大创伤。”丈夫去世后,她负责整理他的遗作。1981年,何塞菲娜评论版的伊格纳西奥短篇故事集出版。

矛盾

何塞菲娜的身上有自相矛盾的魅力:一方面她保持着年轻迷人的姿态,另一方面,当她致力于文学创作时,已经年过半百成为外祖母。不过她对此感到自豪:“在这个年纪写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有个很大的优势——过滤器使持久的记忆留在了底部,这些显然值得被记下来。”

三部曲

何塞菲娜的代表作是她的“三部曲”:《女教师的故事》(1990)、《穿黑衣的女人》(1994)和《命运的力量》(1997)。三本作品既相互关联,又可独立成书。第一部中,女教师加夫列拉向女儿胡安娜讲述了20—30年代的生活和丈夫被杀害的经历;第二部是胡安娜描述自己与母亲在内战和战后的流亡生活;第三部是年迈的加夫列拉从墨西哥流亡归来,在西班牙民主过渡时期的经历。

三部曲中,以《女教师的故事》最为重要,评论界称这本书体现了极高的文学素养,是西班牙文坛最具影响力的女性声音。小说一开头便点出“回忆总是跳跃着,断断续续”。主人公加夫列拉是一名年轻的乡村女教师,她的叙述客观平和,充满细节,举重若轻,并不煽情。虽然身处动荡的年代,她始终为了学生、家人和朋友,尽力在裂缝中寻找希望。父母的关怀 ,学生的进步,爱情和婚姻,孩子的出生和长大,这些都是她心中的柔软和笔下的光亮;可是,作家的笔调和主人公的回忆不可避免地从明快趋向灰暗,将西班牙历史上这道抹不去的历史伤痕一点点地展露在读者面前。

选段

和埃塞基耶尔在一起,生活开始变成我想要的样子:认真,简朴,全心工作,有成就感。

女儿的出生使婚后平静的生活更加圆满。这时,我才在埃塞基耶尔的眼神里,看到他多么渴望那些自己不曾有过的经历:

“要是女儿能走出国门,去留学,去干一番大事,就好了……”

近来,政治局势的动荡激活了乡村的一潭死水,周围的各种说法让人心潮澎湃,埃塞基耶尔心头的渴望变成心意已决。

“加夫列拉,女儿不会生活在这儿,她会走出乡村,去大城市念书,城市越大越好。马德里或巴塞罗那会有大变革,这儿恐怕没戏……”

他厌倦了每天面对暮气沉沉的村民。在公开与我们为敌的那些人的教唆下,村民的冷漠换了一种表现形式。

然而,与教师有关的消息纷至沓来。

看来,第二共和国要将教育作为改革的重心。

其中一项政策很让人宽慰:必须提高教师待遇。我俩加起来两份工资,只够勉强度日。我们很纳闷,那些一大家子只靠一份教师工资的人家,是怎么活下去的?

生活中无法逃避的磨难自出生起,我们已经习惯,不会再感到痛。我们担心的不是钱,而是社会没有给予教师这份职业应有的重视。据我们所知,有些同行在为村中权贵做牛做马;有些沦为家长的高级用人,愚昧的家长只允许教孩子他们唯一感兴趣的算术、算术、算术。教师想把学校生活变得更有意思,当地的强势家长却百般阻挠。在这种情况下,想推进一项激动人心的计划,需要有非同寻常的自信心和意志力。因此,对于折磨我们已久的烂疮来说,第二共和国提高教师地位的举措不过是一服安慰剂。

现在好了,我想,可以着手实现我的梦想了。

新希望促使我努力工作。我们参加了部里组织的手工竞赛,主题选的地理,想做西班牙地图的沙盘模型。孩子们兴致勃勃地在学校后面的栎树下,用真正的植物,做出山脉河流,每天做一点,逐步完善。一天早上,沙盘被毁,有人在地图上用石灰水画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孩子们伤心欲绝,好几位家长专程来到学校,告诉我,他们有多遗憾。

我沮丧极了,等埃塞基耶尔回来告诉他这件事。

“这不奇怪,”他对我说,“这时候,所有人都摘下了面具。糟糕的是,有些人只敢暗地里摘下面具……”

文章来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hans/C9dEjXQBURTf-Dn5KFpq.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