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古代史是围绕着“君权至上”进行的,大多数时间,皇帝都具有唯一的话语权,他们的命令就是天命,凡人不能违抗。这样的社会条件下,皇帝掌握生杀大权,一旦不加以节制,便常常导致生灵惨遭屠戮。说到中国历史上最荒唐的皇帝,就不得不提到北齐的文宣帝高洋。
他即位前期,励精图治、南征北战,被人们尊为“英雄天子”;后期,他却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沉迷于声色犬马,还大兴土木、滥杀无辜。最终,年仅三十四岁的他因饮酒过量而暴毙。
天保六年(555),认为自己已经建功立业的高洋性情大变,《北齐书》中记载,他“留连耽湎,肆行淫暴。或躬自鼓舞,歌讴不息,从旦通宵,以夜继昼。或袒露形体,涂傅粉黛,散发胡服,杂衣锦彩。拔刃张弓,游于市肆,勋戚之第,朝夕临幸。”
堂堂一国之君,却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体走在大街上,有时候则涂脂抹粉,穿着女子的服饰在市集里闲逛,这样荒唐的事情不可胜数。除此之外,他还爱上了杀戮。史书载:“沉酗既久,弥以狂惑,至于末年,每言见诸鬼物,亦云闻异音声。情有蒂芥,必在诛戮,诸元宗室咸加屠剿,永安、上党并致冤酷,高隆之、高德政、杜弼、王元景、李蒨之等皆以非罪加害。”
高洋终日饮酒,以致神志不清,常常自称看到了鬼怪,听见了可怕的声音,而他每当被这些幻觉吓到,便要杀人来解气。不但前朝北魏的元氏宗室被杀尽,许多无辜的大臣也难逃一劫。除了这些大臣,就连至亲爱人他也毫不留情。
《北齐书》中记载道:“所幸薛嫔,其被宠爱,忽意其经与高岳私通,无故斩首,藏之于怀。于东山宴,劝酬始合,忽探出头,投于柈上。支解其尸,弄其骨毕为琵琶。一座惊怖,莫不丧胆。帝方收取,对之流泪云:‘佳人难再得,甚可惜也。’”说高洋宠爱一位薛嫔,但某一天突然觉得她曾经和昭武王私通,便直接砍下薛嫔的头。
砍下后,他若无其事般,把薛嫔藏在怀里,跑去参加宴会喝酒,喝着喝着,他又突然从怀里取出薛嫔的尸体,并肢解成块,把薛嫔的髀骨当成琵琶弹奏,在座的人都惊悚异常,而高洋则又换上一副悲伤的面孔,流着泪替薛嫔感到惋惜。
这之后的一天,高洋问大臣元韶:“汉光武何故中兴?”元韶回答:“为诛诸刘不尽。”高洋建立北齐,灭亡了北魏,他担心自己像建立新朝的王莽一样灭国,于是询问为什么刘秀能够兴复汉朝。大臣元韶认为,新朝被刘秀推翻,是因为王莽没有杀光汉室宗亲。
于是高洋“遂以五月诛元世哲、景式等二十五家,余十九家并禁止之。韶幽于京畿地牢,绝食,啖衣袖而死。”高洋为了防止北魏皇族的后人复国,便杀光了元氏宗族。而回答他问题的元韶也是其中一员,他被关押在地牢里,断绝了食物,最终,他饿到吃衣袖而死。
“及七月,大诛元氏……皆斩东市。其婴儿投于空中,承之以矟。前后死者凡七百二十一人,悉投尸漳水,剖鱼多得爪甲,都下为之久不食鱼。”他屠杀北魏后代七百二十一人,连婴儿也不放过,而是挑死在枪尖上。死者的尸体都被丢到河里,以至于岸边的人们切开鱼肚子,常常能看到人的指甲,沿岸百姓为此很久不敢吃鱼。
高洋的杀人理由多种多样,有的是喝醉后看到鬼怪,非常恐惧所以杀人;有的是怀疑其曾与别人私通,于是残忍杀害分尸;有的则是担心其夺回自己的帝位,便连婴儿也不放过。笔者看来,正是他的饮酒无度使得他从一代英雄变成杀人魔王,他的这些杀人理由,也实在是非常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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