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現在的影視作品中看不到正常的女性角色了?

2024-01-14   閒人電影

原標題:為什麼現在的影視作品中看不到正常的女性角色了?

在如今的社會環境中,我們需要正常的女性角色。

別小看這兩個字,不是什麼生僻字,大家都知道什麼意思,但做起來卻很難,總結起來有三點。

一是可以正常說話的。

也許是從林志玲開始,嗲嗲聲大行其道,後來者雨後春筍,但因那時林志玲當紅,冒頭者幾無聲量,她婚後,鯨落萬物生。

虞書欣有樣學樣,故意夾著嗓子說話,美名其曰夾子音,幾近矯揉造作之態,偏偏還有飯圈將其捧到天上,殊不知,厭煩者不計其數,其中就包括女性。

在《非誠勿擾3》中,虞書欣其實是可以正常說話的,她非要這麼做,以醜態百出來奪人眼球,無非是為了紅,這不是個性鮮明,這是給女性招黑。

不可愛,沒演技,不要強行賣萌,大大方方的正常說話即可。

有些人不接受正常說話,說白了就是覺得女性在影視作品中不能有缺點,近可賣萌俘人心,遠能颯爽搞事業,一定要是完美的,但別忘了泡沫經濟,一戳就破。

不過這也不全是觀眾的責任,許多導演、編劇只會寫好,不會寫缺點也是一大原因,一寫缺陷就各种放飛,各種失真,可以學學《甄嬛傳》《金枝欲孽》等劇。

二是賢妻良母不見了,婦女成了貶義詞

不知從何時起,賢妻良母、相夫教子不再是夸人,而是一種束縛,形容詞性名詞變成了動詞。

如2023年,王寶釧獨守寒窯挖野菜的梗火了,儘管人人追捧,但王寶釧這樣的角色依舊不被的當前的影視環境待見。

下嫁薛平貴,與父親擊掌斷絕關係,獨自一人等待18年,這是愚,不符合女性主義的核心訴求,自然被拋棄,所以我們有多少年沒在影視作品中看到此類角色了。

與其一起消失的還有婦女二字,本是成年女子通稱的簡單詞語,卻變了罵人的話,三八婦女節不讓叫,必須稱三八女神節,否則就是歧視,錯誤且片面的理解女性主義。

三是別再錯誤解構女性主義

2023年暑期檔女性議題的電影基本都大賣,如《消失的她》,女性復仇者。

作為一部懸疑片,可以放棄邏輯性、合理性,只要最後女性能贏就行,突出一種女性的爽感,男人不可靠,姐妹們得團結起來,女性可以獨當一面,讓女性擁有更大的話語權。

這樣的做法從表面上看並沒有錯,在影視作品中,女性憑什麼不能變為強大者。

可深入分析就會發現,導演是依靠極端對立來塑造女性角色,也就是女性力,面子是發聲,里子卻是放大矛盾,反而會更加激化男女關係。

以往的影片中,以女性為主角的電影比較少,大部分都是以花瓶或工具人的身份出現,現在《消失的她》扭轉了這種局面,是一件好事。

只是這件好事太過功利,只想利用大火的女性主義賺錢,並沒想改善現狀。

但當下的爽感實實在在讓女性感覺到了,從而讓情緒激昂,暫時忽略內在危害,說好聽點叫和光同塵,難聽點就是損人利己。

真正的強大女性角色並不是打倒一切,而是婦女也頂半邊天。

性別從來不是鑑定能力高低的標準,男性能上陣殺敵,女性也能衝鋒陷陣,如花木蘭、穆桂英、樊梨花、梁紅玉、替父從軍、楊門女將、挂帥西征、抗金英雄。

這些女性角色能夠流傳至今,不是靠製造男女矛盾,是因為巾幗不讓鬚眉的豪傑感,是因為在封建社會中能夠打破偏見、突破禁錮的破局性。

待在深閨做女紅是女性,三從四德是女性,才高八斗也是女性,建功立業也是女性,女性從來不只有一面,固有的認知需革新,只要有機會,女性同樣不輸於男性。

這樣的女性,不論是從精神層面,社會影響,還是榜樣力量,與男性共處方面都是積極的。

不存在誰打壓誰,但這樣的女性,話題度太低,商業價值大打折扣,不會被推崇,創作者們還是會追求《消失的她》《我經過風暴》。

有鴻溝才有熱度,有熱度才有票房,他們只在乎鈔票,不在乎女性權益,社會矛盾,導致影視作品中真正的女強人少了,女強人的定義也被誤解了。

什麼是真正的女強人?

不一定是大公司的女老闆,左手事業,右手家庭,揮一揮手呼風喚雨,任何問題都能引刃而解,也不一定動不動就要滅掉三界,為了愛情對抗全世界。

這種角色太虛浮、太飄渺了,讓真實二字消失了,造神並沒有什麼不對,但神一定是高高在上的形象嗎?平凡女性就不能被稱作神嗎?

如《上甘嶺》中的女衛生員玉蘭,每天的工作就是給傷員打水、打針、換藥、喂飯、洗繃帶、查脈搏,有時還要幫助傷員清理大小便。

以如今的眼光看,這不就是女護士嘛,做的儘是一些髒活、累活,沒有展現女性光輝的一面,可這樣的工作發生在上甘嶺,與背景一結合,玉蘭就變得高大、偉大了。

還有《姐姐妹妹站起來》中的女性角色,她們是風塵女子,在片中沒有做出什麼偉大的功績。

但她們實現了從順從、覺醒、反抗的過程,跟著解放她們的女性戰士一同做一個光榮的人,號召所有受壓迫的姐姐妹妹站起來,這樣的角色又何嘗不是女強人。

可現在的影視作品中還能看到這些平凡的偉大女性嗎?答案是否定的,人都是慕強的,執著於神,卻忽略了神也可以是人,她能做的,每一個女性都能做。

當然,這並不是反對造神,但得有一個前提,不能失真,不能引導對立。

歷史長河中,不單單只有男性大放異彩,女性也有諸多青史留名者,做了不少在常人看來簡直不可信的事情,她們的事跡被改編成了影視作品。

如《聖女貞德蒙難記》中的法國民族女英雄聖女貞德,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被出賣落入叛軍手中,但她面對審判到處死,以及慘無人道的酷刑,依舊正義凜然、堅貞不屈,無須再描述其他,就能從中感受到「女性力」三個字的振聾發聵。

再比如《恰同學少年》中的陶斯詠和向警予。

她們不是扁平化的角色,她們代表的是那個時代新青年思想運動的女性力量,她們身上有平權的萌芽。

當被男校拒絕考試後,兩人用「勝男」報名,其用意就是狠狠打臉性別歧視的考試製度,對千百年來的封建禮制發出吶喊,排除萬難,她們贏了。

反觀現在偶像劇中的明朗少女,她們以口號式的加油假裝熱血,以傻白甜的形象尷尬賣萌,哪個更符合新時代的女性發展,不言而喻。

即便是爛大街的愛情,《恰同學少年》也玩出了花樣。

向警予與蔡和森的相互尊重,他們的愛情都是基於兩人共同的理想,在一條平等的線上彼此扶持的男女之情,沒有狗血、撒潑。

不必妖魔化,也不用放大化,就正常敘事,由里及外的交代,女性光輝一樣能夠耀眼,怎奈這樣做很累,也需要真功夫,走偏門很快,趨之若鶩。

熙熙攘攘,為利來往,盤外招取而代之,演變為主流。

我們的影視作品中不是沒有正常的女性角色,只是創作者和跟隨者選擇了走入歧途,一個不願意改變,一個沒意識到改變,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