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則成眨巴著小眼睛發愁:站長老師吳敬中要是問起這四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

2023-10-01     半壺老酒半支煙

原標題:余則成眨巴著小眼睛發愁:站長老師吳敬中要是問起這四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

「看破不說破」是一種境界,人一旦達到這種境界,在官場職場都會遊刃有餘,就是在情報界,也有很多窗戶紙,都是不捅破為好:不管是敵國還是盟友,總是要往對方派一些間諜,一旦被發現,雙方都很默契地暗箱處理——派出方堅決不承認,但是卻願意拿自己抓獲的俘虜去交換。

在保密局天津站,真正想揭穿余則成潛伏者身份的只有兩個人,那就是兩任行動隊隊長一根筋馬奎和費油燈李涯,他們既沒有吳敬中才城府,也沒有陸橋山的精明,一心想拿「抓獲峨眉峰」來向毛人鳳邀功請賞,卻不知道余則成暴露,絕非站長吳敬中所願意看到的結果,為了避免拔出蘿蔔帶出泥,馬奎和李涯只有死路一條。

陸橋山是個精明人,以他的精明,不可能沒發現余則成身上的疑點,但是他選擇了跟余則成做朋友:余則成是戴老闆的得意門生,是吳站長的親傳弟子,是青浦班出來的英雄,「此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即使峨眉峰的身份暴露了,上邊也未必痛下殺手,勸降之後可能還要高升一步,自己何必枉為惡人?

在陸橋山看來,即使余則成真是峨眉峰,對自己也沒多大壞處,真正跟自己搶副站長之位的,是那個看起來比較單純的李涯。

在很多時候,對面的不等於敵人,同事也未必是朋友,陸橋山即使發現余則成是峨眉峰,也會選擇看破不說破,高居局長寶座的吳敬中,對下面的掣肘踢腳拆台使絆子,當然看得一清二楚。

吳敬中比陸橋山還高明,當然也是看破不說破:這場仗再打個一年半載老蔣就輸了,往後靠生意,既然是做生意,那就最好左右逢源兩頭通吃,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拔花栽刺、焚琴煮鶴的事情,吳站長怎麼會做?

吳站長看破不說破,從少校機要室主任晉升為中校副站長的余則成,卻不能不眨巴著小眼睛忐忑不安:露馬腳的事情一樁接一樁,我就差在腦門刻上「峨眉峰」三個字了,站長老師要是問這四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

吳敬中在飛機上給余則成「心重手不狠」五字評語,等於已經濡濕了窗戶紙,只要余則成回答不能令他滿意,要命的手指頭就伸出去了——他把余則成繳械後帶上飛機,又派心腹幫余則成「搬家」,原本就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

幸好熟諳「效忠誰都要先效忠長官」的余則成比較會說話:「只要您相信我,我就跟著您!」

吳敬中要的是對站長之位沒有威脅的下屬和幫手,余則成既然是峨眉峰,肯定不會出風頭搶椅子,還能在「那邊」給自己留條活路或財路,這是保護余則成之利;余則成一旦暴露,那麼上面至少會治吳敬中一個「失察」之罪,烏紗帽和玉座金佛都得丟。

更嚴重的是,吳敬中的履歷也有問題,他是從莫斯科中山大學回來後才「叛變」加入軍統的,毛人鳳懷疑他是峨眉峰的上級雪山,也能說得過去。

吳敬中是不是峨眉峰的上級雪山,這個暫且不提,咱們還是來看一看吳敬中那四個余則成難以回答的問題:其一,地主王占金,被你弄到哪裡去了?其二,偽造錄音帶這種技術活,不是我教給你的嗎?其三,延安廣播里朗誦詩歌的穆晚秋,是不是我介紹給你的穆連成侄女?

刷過很多遍《潛伏》的讀者諸君,當然知道王占金石怎麼回事:他已經認出了翠平就是當過游擊隊長的「陳家大丫頭」,只要吳敬中願意,分分鐘就能將其帶到刑訊室,三鞭子下去,口供是真是假,李涯不用把腦袋從腳後跟里拿出來,也能一下子分辨清楚。

如果吳敬中真想抓峨眉峰,或者在李涯余則成之爭中不偏袒一方,像王占金這樣重要證人,是一定要親自審問的。

以吳敬中的精明老道,王占金私房錢藏在哪裡都能審出來,翠平的戰鬥經歷,當然也會完全曝光。

心重手不狠的余則成沒有除掉王占金,吳敬中只好再幫他一次忙,命令行動隊隊長李涯將王占金交給副站長余則成處理:這種做法在任何時代都是違規的,懂規矩的吳敬中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管是吳敬中審還是李涯審,只要一審,余則成就得暴露。

別說是吳敬中李涯,就連謝若林的妻子穆晚秋,也從王占金口中買到了翠平的底細,余則成已經躲在牆角發現了那場交易。

王占金和穆晚秋已經對余則成潛伏線構成了致命威脅,按照地下工作紀律,余則成或者向上級彙報,或者親自動手,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將這兩個隱患消除掉,但是余則成既沒有殺王占金,也沒任由穆晚秋毒發身亡,甚至還冒著巨大的風險把穆晚秋這個漢奸侄女送到了延安。

穆晚秋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時尚女士」,她到了延安後高調出現在廣播之中,她那有特點的聲音,余則成聽到了,李涯聽到了,吳敬中當然也聽到了。

吳敬中目光如刀射向余則成,那句問話認了再忍才沒出口——一旦吳敬中問出來,那就是覆水難收,李涯肯定要為「盟友」謝若林報仇了。

吳敬中不問才高明,因為這樣大家才都有退路,而李涯拿出的那盤錄音帶,在軍統特訓班高級教官吳敬中看來,是不需要辨別真偽的:吳敬中在中蘇情報所當過總務科長,啥先進的諜報設備沒見過?

余則成拿出一本《遠東情報站》嘲笑李涯,吳敬中肯定也在肚皮里嘲笑余則成:那本書的作者我認識,書中寫的人我也認識,那裡面的錄音剪輯術,我們所的實習生不但會,而且也能聽出真假。

吳敬中不屑問,也無須問,這是因為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是讀者諸君心中卻肯定還憋著一句話要說:你前面說吳敬中有四個問題要問余則成,現在只問了三個,第四個問題是啥?

這第四個問題,很多讀者在前期的評論區中已經替吳敬中問過了:「則成啊,馬奎死了,陸橋山死了,李涯死了,連盛鄉也被抓起來了,天津站能接觸到機密的,就剩下咱倆了,你說誰是峨眉峰?」

這四個問題,一個比一個難回答,但是吳敬中一個都沒問,如果問了,那就等於捅破窗戶紙跟余則成攤牌了。

筆者才疏學淺,對吳敬中那四個問題,想破腦袋也找不出合適的回答,最後就只好請教讀者諸君了:吳敬中沒發現余則成是峨眉峰,這是不可能的。既然他已經發現余則成身上有那麼多解釋不清的疑點,為什麼不當面鑼對面鼓或旁敲側擊問出那四個問題?如果吳敬中真的問了,余則成又該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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