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先孕的十六歲荷蘭女孩,牽出可怕的「生命之泉計劃」

2019-12-15     妮妮小屋

01

今天要講的這個故事,感動了無數人。它不僅登上了紐約時報的暢銷書,還在亞馬遜網的美國猶太小說中排在前五的好成績。

這個故事出自美國作家帕姆.傑諾芙筆下,她是個有三個女兒的媽媽,她平時的創作的主要領域是歷史小說,之所以選取這個角度,和她曾在五角大樓的工作經歷以及擔任美國駐波蘭外交官時處理大屠殺的見聞有關。

我看到她的第一部作品,就是這部讓我哭著哭著心就暖了的《孤兒故事》,這部小說也被業內譽為是傑諾芙寫作生涯的巔峰之作。

她的寫作雖是小說,卻有著濃濃的歷史痕跡。也許是用小說的手法,讓我們離歷史走的更近,然後掩面深思,慶幸這是小說,這樣心裡的痛,會少那麼一點。

故事裡,12歲就開始目睹戰爭的荷蘭女孩諾亞,過了幾年對生活感到絕望的日子。

直到1944年,就在諾亞16歲那年,德軍到了她所在的村莊。

一個高大帥氣的德國士兵,總是用一種讓諾亞心跳的眼神盯著她,一種被成熟男人打量的那種眼神,讓這個少女心跳。

這個男人身上的感覺和諾亞學校里的男生太不一樣了。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他,明顯更有男人氣質,更懂得吸引女孩。諾亞讀懂了對方那種眼神里的渴望。

也許是對愛情的一無所知,更是對性朦朧的好奇。一天深夜,那個德國士兵翻進窗戶爬上諾亞的床,她帶著恐懼與好奇,卻沒有拒絕。

儘管疼痛讓她緊緊掩住了嘴,可當時她並沒意識到,自己不過是這個德國士兵,發洩慾望的一個工具而已。

那個德國士兵天亮前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兩天之後,諾亞聽說他所屬的小隊已經轉移,她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一個月以後,諾亞的月事沒有如約而至,她開始強烈的不安,媽媽後來發現了諾亞的秘密。

諾亞的父親,是個頗為保守的荷蘭人。曾參加過一戰還為此受傷,留下一條跛腿的他,沒有想到自己16歲的獨生女兒,竟和一個德國士兵發生風流韻事,這簡直是對整個家庭的最大背叛。

這個從小把諾亞扛在肩上,給她繫鞋帶的男人,雖然沒有動手打諾亞,卻做了一個非常冷酷的決定。他指著門外,讓諾亞「滾」。而母親也只是在一旁塞了一點私房錢給諾亞,甚至都沒有擁抱一下女兒。

看得出來,把女兒趕出家門,是兩人共同決定的。摯愛的雙親,沒有人挽留這個一時糊塗犯了錯的少女。

諾亞拖著有孕的身軀,走出了家門,向著離家越來越遠的地方走去。

02

每天躺在車站後面睡覺的小隔間裡,諾亞睡在一個鋪在地上的墊子上,不停的思考未來。

諾亞心裡規劃路徑是:先找到一份真正的工作,一份提供的薪水不止買得起發霉不太嚴重的麵包的工作;最後找到一個舒服的家。

但這一切,對於眼下的她談何容易?

每天在車站上,來來往往人群,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諾亞,諾亞默默的注視著車站上的乘客,觀察並預感,眼前的這些人,即使被徵兵,上了火車也會當逃兵。

而幾個月以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像一場夢。

那天離開父母后,前往海牙的公交上,諾亞向一位分給她食物吃的德國老婦人,吐露了自己懷孕的秘密以及被趕出家門的事。

這個德國老婦人,打量了諾亞一會,對眼前金髮碧眼的諾亞,說了「還算幸運,你是個標準的雅利安人」。

在這位老婦人的指點之下,諾亞前往了威斯巴登的一家孤女院,在那裡,只要告知孕育的是「帝國的孩子」,就會得到幫助和庇護。

儘管諾亞是一個荷蘭人,孤女院的人也認定她是雅利安人後裔。這樣未婚先育的她,生下的孩子會被納入「生命之泉計劃」,被一個良好的德國家庭接納並撫養。從此就會告別一個非婚生子的尷尬社會身份。

諾亞每天在孤女院做雜務和讀書,直到肚子大到幹不了活為止。

在等待生產的過程中,諾亞認識了一個和自己同年的女孩伊娃,她在某天突然大出血後被送進了產房,之後,諾亞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基本上生完孩子,這些女性就會離開孤女院,接下來繼續做些什麼無人知曉。

直到諾亞自己進入產房那天才發現,這裡專門接生的設備,雖然說不上豪華,但非常現代、乾淨,有助於為帝國產下健康的孩子。

經歷了十八個小時的陣痛,諾亞生出了一個健康的男嬰。萬萬沒想到,那個孩子的眼睛居然是黑色的,這和德國人認定的高貴的「雅利安血統」的金髮碧眼顯然不一致。

原來有一些隱藏的基因,也可能來自諾亞的家族,也可能來自那個德國士兵的。

至於這個孩子,有了黑色的眼睛和橄欖色的皮膚,很顯然,這樣的他不會被納入「生命之泉計劃」。

聽到孩子的哭聲,16歲的小媽媽諾亞起了惻隱之心,「讓我抱抱他吧!」諾亞忍不住請求。

「這不符合生命之泉的計劃的協議」,一句冷冷的回覆,就被醫護人員拒絕了。

在諾亞的苦苦哀求下,醫生不情願地把孩子遞給了諾亞,「就一小會」,醫生強調說。

諾亞看著那個孩子漂亮的眼睛,心裡強烈生出了「這是我的孩子」的念頭,那一刻甚至想帶著他逃離。

但能去哪裡呢?

來這裡,生孩子之前,諾亞就已經簽署了「生命之泉計劃」的文件,放棄撫養權以換取在孤女院和醫院生產的食宿。

這意味著她,從生下這個孩子起,就註定要失去他。

諾亞哭著喊著,被強行注射了麻醉劑,等諾亞再次醒來的時候,孩子已經不見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安慰,一位護士告訴諾亞,一個好心人家收養了那個孩子。

現在諾亞只能獨自離開醫院。天大地大,哪裡才是諾亞的家呢?想盡辦法湊足路費,返回荷蘭的家?

一想起父親趕她出門那天時,眼中的狂怒,諾亞知道,父親的心門已經關閉了,她無法承受兩次拒絕。

可眼下又該怎麼辦呢?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到哪裡去,直到來到了本斯海姆火車站。在這裡,諾亞找到一份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工作。

03

一天,在深夜的火車站,諾亞聽到了嬰孩的哭聲。當她把那一節車廂門打開的時候,看到了車廂內很多嬰兒小小的身體,多到數不清楚,躺在火車裡鋪著乾草的地板上,一個挨著一個,很多都已經一動不動了,看不出來是死還是活。

在一片寂靜中,惹人憐憫的哭聲,仿佛羊羔在咩咩叫。

那一瞬間,諾亞想起了自己懷中被奪走的孩子,一個離她最近的孩子皮膚發灰,嘴巴發青,身體已經僵硬。直到旁邊的一個嬰兒動了一下,開始哭泣,諾亞才回過神來。

當諾亞抱起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就停止了哭泣。看到了他一雙美麗的黑色眼睛,想起自己生下匆匆見過一面的孩子,諾亞的心又痛了起來。

在火車即將開走的時候,她抱著這個孩子,躲了起來。

回到住所,諾亞看到那個嬰兒的「割禮」,她明白了眼前,這個男孩是猶太人。

在眼下這個瘋狂的亂世,這個嬰兒一旦被查獲,幾乎沒有生存的希望。

出於母愛的本能,諾亞給這個孩子取名為西奧,帶著西奧逃出了火車站。

在風雪交加夜裡,穿過一個森林時,諾亞終於體力不支暈倒了。

她和懷中的這個男嬰,被一個德國馬戲團善良的馬戲團演員和團長救了下來。

通過在這家馬戲團,學習當一名高空鞦韆演員,諾亞還認識了她這一生最好的姐妹阿斯特麗德,這個比她大二十多歲的猶太女性,成為了諾亞最親近的朋友和家人。

這兩個經歷差異以及有著年紀差的女性,從彼此最初的懷疑、戒備再到願意用生命為對方換取自由,演繹了一場動人的姐妹情誼。

在這個抱團取暖的馬戲團里,善良的馬戲團主,還收留猶太工人在此工作,他用他全部的善意,對這個世界儘可能留存一些溫暖。

諾亞自己的生命,定格在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這個女孩最初是為了救馬戲團火災現場的阿斯特麗德,她完成心愿後,用盡全力把西奧救出後,可自己卻失去逃生機會,最終葬身火海。

活下來的西奧,被阿斯特麗德帶在身邊,前往美國。西奧後來成為了一名患者們都很喜歡的醫生。

關於諾亞的往事,是年邁時的阿斯特麗德,在前往法國巴黎參觀一場名為「兩百年馬戲團魔法藝術展」時,指著老照片里的那個年輕的女孩,緩緩對長大後的西奧講述:「西奧,你能活下來全靠她,她叫諾亞……」

時光機在那一刻停留。

「生命之泉計劃」以及滿火車「不知名的猶太嬰兒」都是歷史上真實發生的過往,而救助猶太人的德國馬戲團叫做奧爾所夫馬戲團,當年救助的年輕猶太女性來自另一個馬戲團家族,都真實存在,年輕的猶太女性的本名叫做艾琳.丹納,同樣受到救助的還有艾琳的姐姐和父母。

這本來是兩個並不相關的史料,卻在小說家傑諾芙的筆下,被賦予全新生命的諾亞與阿斯特麗德,以這兩個有年齡差的女主角在馬戲團里相遇推動情節,沒想到產生的化學反應如此讓人心碎。

難怪作者傑諾芙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表示:「在大屠殺紀念館的檔案里,讀到「不知名的孩子」和「馬戲團營救」的兩個故事時,作為一個三個孩子的母親,我會以立場去看待,最終有了這個無比沉重的故事。這是一本把我自己「傷了的書」,很多的痛苦,我都必須親身放置才有感受……

也正是如此的投入,這本書展現出在最黑暗的環境中,所具有的拯救與救贖的力量,成為了紀錄納粹德國時期最為絢麗動人的女性故事。

這是全人類創傷性的記憶,傑諾芙的書寫,表達了一個優秀作家對人性精神的致敬。那些寫滿痛苦的記憶,讓今天的我們,不能忘也不敢忘。

@作者妮妮:

曾任記者多年,親子教育與自我成長的終身學習者。

13歲帥哥的少女心辣媽,有深度的話癆達人,真誠幽默的非著名閱讀推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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