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軍人出生的父親,省吃儉用也要拿出洋河大麴招待戰友

2019-08-17     蒲葦7

父親是軍人出身,我從小對他的印象是個子大、膽子大、酒量大。

父母早期都是水利員工,一輩子都是在和水打交道,工作崗位經常變換,生活不穩定,可以說家徒四壁,居無定所,經常遷居。那時搬家只需一輛小拖拉機就足夠了,除了兩張木板床和兩隻木箱子外,剩餘的便是幾件舊衣服和被絮,鍋碗瓢盆屈指可數,每到一處新的居所,總得自己支起鍋灶,開始新的生活。

我們一家都是商品糧戶口,比一般農村戶口的家庭條件優越許多,不過由於父母雙方的家庭底子太薄,親戚們寅吃卯糧,捉襟見肘,因此,父母將他們每月的工資收入,幾乎都用於救濟雙方的兄弟們去了,這樣一來,我們一家子的生活也和普通老百姓一樣,還得自己躬耕勞作,勉強度日。

印象中,當年我家的房前屋後種了許多瓜果蔬菜,還養了不少的家禽,那時候的我需要下河裡去撈水草,有時也要去樹林裡捋樹葉,加工後既可以喂鵝,也可以飼養兔子,雖然這般辛苦,在40年前,我們家還成為好多人羨慕的生活條件,記得那時我才十歲。

中國名酒 洋河大麴

一家人生活雖然清苦,心情還是比較愉悅的。當時父親的朋友很多,喜好飲酒,附近的村民要是誰家有貴客到訪,都喜歡邀請父親去作陪,每次父親喝完酒回來,我都會發現他滿臉通紅,酒氣熏人。

有時候自己家也好來人,圍在一起談點農事、說點新聞什麼的,這幫人一來,基本都是要吃罷飯才肯離去,席間必須痛飲幾杯。雖然缺鹽少油,我們家下酒的素菜還是足以保證,讓人糾結的是酒的問題需要花錢去購買,遺憾的是那個年代每家都缺錢,即使誰家有幾個錢,也必須要跑到很遠的地方才能買到酒。

每次客人一來,父親需要陪客人說話,母親需要生火做飯,弟弟那時才兩三歲,因此打酒的任務就自然落到了我的身上。離我們家最近的代銷店至少也有五里之地,雖然來回一趟要跑一個多小時,但每次我都欣然領命,因為每次我都可以從酒錢里剋扣幾分,順便帶幾塊小糖回來和弟弟分享。當時代銷店裡代銷的多為散酒,每斤八毛錢,山芋燒制,度數很高,一般點火就著,容易沖頭,所以人們都稱呼這種酒為「八毛沖」。

如果趕上秋冬季,人們便會用一隻泥巴壺把酒預熱後品嘗,這樣身子來熱快,趁著那股子酒勁,人們划拳行令神氣十足,鏗鏘有力,屋內經常熱鬧朝天,人們甚至站在圍牆外的空場上,都能聽到喝酒人的吆喝聲,現在回憶起來,那時父輩們是在喝窮酒,窮開心。

有一年三叔生病,花光了家裡所有積蓄,外面還拖欠一大堆外債,父親囊中羞澀,整日裡愁眉不展,酒興全無,時不時一個人拎著漁網去河邊捕魚,每次雖然能夠滿載而歸,改善下生活,但那段沒酒的日子裡,我發現父親的面容消瘦了許多。

一天,從淮南過來一位表姐,給父親捎來了兩瓶洋河大麴,父親如獲至寶,欣喜若狂,輕輕地把兩瓶酒擺放在牆角的木桌上,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捨得品嘗,直到有一次父親的幾位老戰友集體到訪,他才高興地把兩瓶酒一同打開,開懷暢飲。

還記得他們在開瓶之前,一同走到屋外,雙手將酒瓶對著陽光看了許久,我不知道他們是在看商標還是在看酒花?那一刻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堆滿了笑容。從那時起,我的腦海里留下了洋河大麴是好酒的印記,總希望自己的家裡能夠擺幾瓶這樣的酒放在桌上。

後來,三叔的病情有所好轉,父親也曾經買過幾次洋河大麴帶回家,一般都是放到過年的時候才肯品嘗,聽他說這都是憑票供應的,很珍貴。

一晃四十年過去,屈指一算父親離開我也已十五個年頭了,想起父親、想起洋河大麴、想起童年的那段清苦的生活,有時自己真想偷偷地躲在角落裡流淚。

有一年快到春節,我去富華超市裡閒逛,想買點禮物送給母親,不經意間我突然發現,貨架上整齊擺放著一排洋河大麴,包裝還是那個包裝,模樣還是那個模樣,一下子勾起了我許多童年的回憶,我看啊想啊!真好似又見到久違的老友、久別的父容,那一刻我的情感真的是無法用言語去表述,於是我立即讓售貨員從倉庫里幫我搬出一整箱,我抱著這箱沉甸甸的洋河大麴回到父母居住的老屋,輕輕擺放在父親的遺像旁,說真的,那一刻我沉默了許久,聯想了許多!

現如今我也時常喝些洋河酒,好像體會到了父親當年喝洋河時的那份浩然正氣,好似找回了我童年記憶里的那份美好夢想,感謝洋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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