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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凡小西的文章里看到了一件事：

武漢，有一對老夫妻感染了新型肺炎，那是在除夕剛過，入院，找一張床位治療對於他們來說，仍然何難。

爺爺更重一些，奶奶當時只有輕微的症狀。可是，疫情之下，自己就會情不自禁地往壞處想。

兩位老人都已經年過七旬，有一個兒子，四十幾歲，也在武漢。知道了病毒傳染得這麼厲害，奶奶跟兒子說，不要他管，絕對不可以回家，否則就斷絕母子關係。

奶奶每天用電動車帶著爺爺去輸液，說實話，很艱難，70幾歲的人了，一個人扛起生死，真的很淒涼。

螻蟻尚且偷生，每個人都是怕死的。但是，能讓衰弱的奶奶每天死扛著送老伴去輸液，有對老伴的一輩子的愛，更有對兒子的不捨得。

當媽的人，即便是年過古稀，可是身體里還是有一種力量，一種做媽媽的力量。

後來，兒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東奔西走了好幾天，終於給老父親找到了一張床位。

我一直覺得，當媽的人，都不好惹，為了孩子都會變成狠角色。即便這位母親，年老體弱，又或者，她本來是生活的弱者，可是身體里能爆發的死扛的能量都是巨大的。

02

媽媽住院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病友，許阿姨。

許阿姨，身高一米五，初中沒有畢業，文化就只有那麼多，眼睛是先天的高度近視，帶著800度的眼鏡。一輩子在農村操摩，沒有什麼見識，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長什麼樣。

十年前，許阿姨的兒子亮亮還在讀書，下巴底下慢慢地鼓起一個包，開始不疼不癢的，也當回事。後來，同學的媽媽看見了，一臉嚴肅地建議他去看醫生。

亮亮那是才19歲，就和同學去看醫生。醫生看了之後，就讓做進一步檢查，讓通知父母。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是淋巴癌。醫生的臉色沒有那麼沉重，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對於許阿姨來說，卻是驚天霹靂。

好多人說，癌症，尤其還是淋巴癌，其實最後就是人財兩空，醫療的作用也許就是加重病人的痛苦，卻未必能延長壽命。

但是，花錢卻是像流水一樣，不要說像許阿姨這樣的家境，就算是百萬千萬的富豪也都是耗不起的。

許阿姨捨不得兒子，說什麼都想治好。

在醫院裡，前前後後住了一年多。最嚴重的時候，亮亮瘦了40斤，渾身無力，兩隻手一起輸液，每天要輸液十幾個小時。

身體不舒服，心情也煩躁，亮亮整個人就是一個炸藥包。許阿姨就更難了，可是，沒有辦法，誰讓她是媽媽呢。

03

醫生說，亮亮應該增加營養，這樣才會有抵抗力。可是，亮亮什麼都不想吃。

許阿姨會在凌晨兩三點鐘，在醫院走廊的角落裡煲一點大骨頭湯，給亮亮，也給同病房的一個病友。

醫院是不允許這樣的，但是，也許是看許阿姨實在太可憐了，護士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見。許阿姨會在大家都起床之前，開窗散味道兒，收拾好一切。

做的好吃的，許阿姨不捨得動 ，給病友是因為，亮亮是一個男孩，上廁所之類的很不方便，病友的家屬能搭把手，雖然人家不圖這點湯，可是，沒有來來往往，還是不好意思總張嘴求人家。

每次該做進一步檢查的時候，許阿姨都犯難，因為，有檢查的錢就沒有開藥治病的錢。所以，追著醫生求，以他們的經驗大概會是什麼情況。

醫生不肯判斷，因為就算是99%是這樣的，誰也不敢保證亮亮不是那1%，醫患關係緊張的今天，都怕擔責任。許阿姨只能求了再求，並且保證責任自負。

療程結束的時候，他們會租一間小房子，等著下一個療程。

亮亮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一個人說走就走，許阿姨勸不了，就在後面跟著。亮亮漫無目的地走，有時都會走到後半夜，最後找不到回家的路，還要打車回來。

讓人絕望的是，病情加重的時候，就覺得下一分鐘，可能亮亮就沒了，兩條腿不停地抖，可是還要強迫自己鎮定。好不容易見到一點好轉，錢又沒了。

亮亮的爸爸在家東拼西湊，拚命幹活，好歹是將就著沒有停藥。

04

同時期的病友死了很多人，花錢多家世好的，離開的也很多。但是，亮亮治癒了。

停藥之後，又定期複查，直到幾年之後，才算是真正沒有風險了。

許阿姨，頭髮基本上快掉沒了，留下了頭疼病和心臟病，現在只要有一點事，自己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心跳得砰砰的，要立刻吃藥。

我曾問過，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許阿姨只是說，沒有別的路，自己是個當媽的人，亮亮只能指望她，她除了扛沒有別的路可走。

當媽的人，真的都是狠角色。

扛得起生死，也擔得起生活。

​朋友小雪為了孩子上學，把家搬到了隔壁城市，家裡只有一輛車，老公上班開，因為他路更遠上班時間更早。

小雪上下班，每天在車上的時間是5個小時。每天陪孩子學習，到零點左右，早上五點起來做早飯，東征西討地忙一天，回來又是做晚飯又是加班。

這就是生活。

想想以前，小雪還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女孩，膽子小力氣小，什麼都怕怕的。可是，當媽了，遇山開山，遇海劈海，沒辦法，把自己逼成了女漢子。

05

講真，別惹當媽的人，她們狠起來，真的很嚇人。

一個人可以養大孩子，大半夜的能抱著孩子跑醫院，周末能換乘一百趟公交找到這個城市最好的補課班，在家能噼里啪啦地做出南北各式大菜，出門賺錢有萬夫難擋之勇。

為了孩子，真的是無所不能。

這些，也許是母愛使然，也許是因為身邊沒有個男人可以依靠，生活使然。可是，不管怎樣，有媽在，就能給孩子撐起一片天。

別惹當媽的人，她們太狠。

作者：寧靜，爆文作者，10歲男孩媽媽，一手執筆，落字有聲，一手帶娃，詩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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