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襲人還能顧及到寶玉的真心,想要暗中成全「木石前盟」的話,那麼,當她聽完黛玉的這番話後,徹底死了這份心,義無反顧地轉身支持「金玉良緣」了。
襲人曾來到瀟湘館試探黛玉,如果黛玉將來做了「寶二奶奶」,能否容得下她,願意與她和睦相處、共侍一夫。結果,黛玉冷冷地一句話,令襲人徹底涼涼。她當即意識到:將來想與黛玉和睦相處、共侍一夫根本沒可能。
這事還要從香菱與夏金桂的關係說起,夏金桂對香菱百般凌虐,香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襲人來找黛玉「拉家常」,說到了此事。襲人對黛玉說:「這位薛大奶奶,說起來比『這位』還厲害!」襲人伸了兩根手指,暗指王熙鳳。
黛玉也感嘆香菱和尤二姐的命運悽慘、遭際實堪傷。襲人見機說道:「都是個人,只不過名分差了那麼一點,何苦要把人往死里逼呢?」
黛玉把手中的書往桌子上一扔,冷冷地說道:「也不能這麼說,大凡家庭之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襲人聽罷心中一驚,訕訕地笑道:「瞧姑娘說的,身為姨娘的人,本身就已經先怯了三分,豈敢與奶奶們爭上下?」
襲人託詞有事,抽身退出。黛玉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如果我與你共侍一夫,絕對不會與你和睦相處,不是我制服你,就是被你制服。」
襲人早已經提升成姨娘的待遇,這個黛玉是知道的。並且黛玉還知道了襲人暗與寶玉雲雨之事,她既然當著襲人的面這麼說,看來是有意為之,並非無心之言。之前,襲人說過黛玉幾次壞話,都被黛玉聽在耳里,雖未加追究,畢竟心裡不爽。
黛玉也看不慣襲人與寶玉那些「瞞神弄鬼」的事,回想晴雯對襲人的挖苦,就可推斷出黛玉對襲人的態度了。
所以,黛玉怎麼可能願意與襲人「同流合污、共侍一夫」?如果黛玉上位,一定會把襲人打發了的。這怎能不讓襲人膽戰心驚,另投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