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公社收棉站,初上班臨時工的經歷,今天我們怎麼看待?

2020-02-14   回村歇歇

親!請點下右上「關注」,我們一起說說當年事。

雖然,我的檔案裡面填寫的參加工作時間是1987年,但是我在此之前,有過「在兩個棉花收購站工作的經歷」。只不過是「臨時工」的身份,並不能算進工齡。

如今,年過半百的我,儘管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不過,在我人生的路上,所走過的站口,數不勝數,大多已經淡忘。但每當想起曾經在三個收棉站工作的情景,仿佛讓我穿越到了多年前的那些歲月……

人生第一「站」:正言堡收棉站

1985年秋季,我在正言堡棉站當了一名臨時工,主要負責把收購上來的棉花打成垛。

打垛的地方並不是在廠房裡面,是露天的,是用磚塊兒壘砌成長約30米、寬約10米、高約30厘米的這樣一個長方形台面。並在這個長方形的檯面上鋪上篾席片兒,然後將收購來的棉花倒在這個鋪有篾席片兒的台子上面,防止地下潮氣上翻浸洇棉花致霉爛影響加工後的皮棉質量而經濟受損。


打棉花垛也有一定要求,必須使打出來的棉垛四圍如牆一樣平整,四圍上下長寬保持一致。這樣遇到雨天只要用帆布遮蒙住棉花垛的上面就萬事大吉了,因為下再大的雨也會順著帆布的邊緣流到地面上。如果打出來的棉垛象「金字塔」那樣上窄下寬的話,遇「秋雨連綿」天氣,雨水會順著帆布的邊緣流進棉花垛裡面,棉花極容易因澆雨而霉變。

收購來的棉花,按國標質量分為1至7個等級,最次級的棉花叫等外,就是像蒜瓣兒一樣霉爛變質的僵瓣兒棉。

既然棉花分等級,收上來的棉花自然也得按照棉花等級分開打垛存放。

囉里囉嗦了這麼多缺少生動場面的乾巴巴的敘述,該言歸正題了,那就請親們隨著我筆端的文字,看我具體描述那些充滿生活氣息的畫面吧。

剛走向社會的我,本就是老實巴交的脾性,不會調皮搗蛋沾便宜,更不會投機鑽營耍心眼,就是一心一意想把工作干好,但現實中遇到的「看不慣」現象,常常令我無所適從。

一日,有一位棉農用排子車拉著他售賣的棉花走到了我所負責的棉垛前,我看了看他遞過來的過磅單,見過磅單上填寫的棉花等級沒有錯,便急忙招呼著這位棉農,像幫每一位來的棉農一樣,想要幫他往棉垛的至高點推拉滾拽,這次棉農卻主動說:「別管了兄弟,保證讓你滿意,說倒那裡就倒那裡。」


我當時雖然感覺有些意外倒也沒去多想。高興地說:"儘量往上倒吧。」但見那棉農吭哧吭哧地把包著的一大包棉花楞是一個人弄到了垛的最上邊。

當時沒注意,後來才明白。原來棉農在棉花里藏著些爛梨,以爛梨充棉花賣,本來我考慮把這事向領導如實報告的,但後來聽其他棉花垛上甚至出現了「磚頭石頭」也是不了了之。

後來,再遇類似事,也就見怪不怪了。

正言堡棉站站長是一位姓黃的老同志,名字叫什麼已經想不起來了。只知道正言堡花廠廠長是候敬山。

本來想想,對於一件事,以為是件重要的事,等過去之後才發現,再重要的事,也不是事了。倒可以像我一樣把自己的經歷整理成「故事」,講給人聽。

人生第二「站":雙塔收棉站

雙塔棉站站長是李會成,開會說話很乾脆,辦事幹練不推拖。說話辦事,雷厲風行。深得從小寨油棉廠借調至雙塔花廠擔任「一把手」的李香亭廠長器重,堪稱李香亭廠長的「得力幹將」。

1986年,我去了雙塔收棉站,乾的工作就是棉花扦樣,說通俗點,就是從棉農的棉包里抓取1公斤左右的棉花做為樣品,拿到「隨時加工點」,經加工後看能出多少皮棉及皮棉纖維質量再給以棉農適當的價格。


這樣的一個收購棉花的程序,我認為應該是比較公平的,因為這樣就會杜絕人情棉、關係棉。但這得建立在扦樣員所抓取的「棉花樣品」具有「公正代表性」的基礎上。所以說,扦棉樣,在整個收棉過程中也屬於重要的一個環節。

我做為一名扦樣員,自然是本著「公平交易」的初心投入工作的,為表「心志」,我在扦樣使用的小鐵皮圓桶上用粉筆寫著「既不坑國,又不害民,公平交易」字樣。

而對於棉農,誰都想把自家的棉花賣個高價錢。這個想法可以理解,但是一些棉農為了賣個好價錢,自做聰明,把劣質棉花藏到棉花包的最底部,採取這種低級別的手法自欺欺人,真的讓人無語。

我本是農民,深知棉農的不易。所以對這種行為,我每次都是再三再四地告誡他們「下次再別這樣了」。並且彎腰把翻出來劣質棉和棉花包上面的好棉花攪勻後才「扦」出樣品放進「公平交易」小鐵桶,送到封閉點進行加工然後定價。


本來,棉農邊笑著回應「下不為例」的話,邊緊張地注視著我下面地行動,知道他們是怕我單揀翻出來的次級棉花當「棉樣兒」。當見我「如此那般較為公平地操做後,棉農無話可說,並向我投來了感激的神情。

我感覺,人情味越來越淡薄的今天,遠沒有像我父輩那代人之間思想那麼單純、感情那麼純樸。

我為什麼發此感慨呢?因為我在棉站目睹了李香亭廠長謙恭地陪著一位70歲的老先生親切交談。後來得知,那位老先生是李香亭廠長的老師。來棉站賣棉花正好和學生相逢。

難能可貴的是,老師並沒有仗憑著廠長學生提出任何要求。李香亭廠長更沒有給以特事特辦,而是囑咐下邊:「別搞特殊,一切按規定來。」

我自然謹遵領導命令,公事公辦。

人生第三「站」:貫莊收棉站

時隔多年後的1995年,我被領導派到了貫莊收棉站,負責站里的會計工作。

1987至1989年,關於這段時間乾了些啥?1990至1992年,在邯鄲帶薪讀中專掌握了會計的一般技能。中專畢業後回小寨油棉廠工作至2006年下崗。

貫莊收棉站喬建平站長,在兄弟三人中年齡最小。年輕不輕狂,隨和不拿大。喬建珍是喬建平的二哥,在我眼裡,頗有「陳毅風範」。


領導派喬建珍協助親兄弟「助站」,負責貫莊收棉站的具體工作。正應了那句:上「站」親兄弟!

在棉站工作,忙的時侯特別忙,特別是遇新棉上市時節,每天都是到天黑後才能下班,這還是正常情況。要是發現帳款不符就麻煩了,必須找出不符原因才能回家休息。

值得慶幸的是,在我經歷的這一人生的重要「站」口,沒有出現大的差錯!

儘管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最後的結果,也是頗具戲劇性的有驚無險。

那是,有一天最後盤點時,出納會計李秀宣布現金脫庫1000元,我和同事們對單據一張張過目仔細核對把算盤撥拉得劈哩啪啦的也沒能查出個所以然。

我看實在沒辦法了,簡單做了下總結,鼓勵同事們各自回家再想想。第二天要是還找不到的話就向領導如實報告。

沒料到的是,第二天剛上班,就聽到出納李會計傳來的「錢找到了」的好消息。並說出了「錢去錢來」的詳細過程。


原來,賣棉花的是出納李會計一個家族裡的兄弟媳婦,當時李會計大意,多點了1000元遞給了那位弟媳,弟媳隨手將錢和結算回單遞給了身邊的一個自認為可以相信的熟人兒,請他給幫忙,看錢數對不對,「幫忙人」發現錢多出來1000元整,沒坑聲,從中偷偷抽出來100元,塞進了自己的腰包,剩下的又遞了回去。

有一個旁觀者把這個過程看的一清二楚。晚上去李會計的家裡坐等李會計回家後,向李會計合盤托出。李會計才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結果,那個多得了900元的弟媳,讓名叫李靜波的丈夫主動送到了李會計的手裡。

關於收棉站的後來的後來呢?

收棉站沒有後來了。

收棉站已成了歷史天空中的過往煙雲,時不時地在我腦海中瀰漫、縈繞。

作者簡介:康敬革,男,1968年生,中專畢業,文學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