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環境變化，加州褐鵜鶘面臨新困境
加州的褐鵜鶘，曾是自然保護領域的成功典範，如今卻面臨嚴峻的困境——它們的食物鏈出現了斷裂。這些消瘦的鳥兒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池塘、水庫、後院，甚至在舊金山的甲骨文公園（Oracle Park）的棒球賽場上。野生動物救護中心正竭盡全力，輸液、喂魚和藥物救治這些海鳥，但成本高昂，每隻鳥平均花費1500美元，如果有傷病，這一費用可能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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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鳥類救援組織的研究和獸醫學主任麗貝卡·杜爾（Rebecca Duerr）描述了當前的嚴峻形勢。該組織在費爾菲爾德中心救治了200隻鵜鶘，在洛杉磯救治了70隻。「它們就像羽毛覆蓋的骷髏，」杜爾說，描述這些鳥時用到了「弓著背，蜷縮著」這樣的詞語。
自2024年5月以來，科學家們一直在試圖解開這種悲慘死亡現象的謎團，尤其是在其他鳥類狀況良好的情況下。他們現在有了一個理論：雖然有食物，但鵜鶘無法獲取。這些食物要麼太深，要麼離岸太遠。
研究海鳥的生物學家吉姆·霍華德（Jim Howard）和大衛·馬祖凱維奇（David Mazurkiewicz）指出，儘管這種死亡現象令人心碎，但它是自然波動的一部分。然而，如果這些事件變得更加頻繁，那麼在長遠來看將是一個令人擔憂的問題。
歷史上，褐鵜鶘曾面臨多次生存威脅。19世紀末，它們因食物和羽毛而被獵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它們被漁民視為沙丁魚競爭者而遭到射殺。20世紀60年代，殺蟲劑滴滴涕（DDT）導致其蛋殼變薄並破裂。受到1970年《瀕危物種法》的保護，該物種免於滅絕。到2009年，褐鵜鶘的數量恢復到足以從瀕危物種名單中移除，現在加州的褐鵜鶘數量在3萬到4萬隻之間。
然而，2024年的情況尤為嚴峻。據加州魚類和野生動物部報告，今年已有707隻鵜鶘被送到救護中心接受治療，其中約一半已經康復並被釋放，另一半則死亡或被迫安樂死。在野外，更多的鵜鶘死於野外，無人知曉。
這些通常重達6到10磅的鳥兒現在只有5到8磅。由於沒有足夠的脂肪來保持溫暖，它們的體溫從40攝氏度下降到36.6度甚至更低。它們貧血、脫水，並且經常受傷，因為飢餓的鵜鶘會冒險靠近漁具。
在聖克魯斯，本地動物救援組織今年接收了215隻褐鵜鶘，而去年僅為35隻。蒙特雷愛護動物協會救助了109隻鵜鶘。即使是在遠離鳥類自然棲息地的舊金山半島，也出現了大量鵜鶘。半島人道社會和愛護動物協會的科琳·克勞利（Colleen Crowley）說：「我們接到了大量關於死亡鵜鶘和受困鵜鶘的電話。」
這些鳥兒在尋找食物時無所不至，最近幾周，它們出現在聖拉斐爾的拉斯加利納斯野生動物池、洛斯加托斯的瓦索納湖、聖何塞的阿爾馬登湖和卡萊羅水庫。作為群居動物，鵜鶘很少獨自行動，因此在早些時候的一場巨人隊對紅人隊的比賽中看到一隻獨自降落在外野區的鵜鶘，著實令人震驚，但這並不是鵜鶘的正常行為。
科學家們正在努力確定這種異常行為的背後原因。最初的懷疑對象是由微藻產生的神經毒素——軟骨藻酸，或某種疾病，如禽流感，但這些原因已被排除。現在的重點是北部鯷魚 （Northern anchovy），這是鵜鶘的主要食物來源。這些小魚聚集成大團，閃閃發光，但它們可以游得很深或遠離海岸。
當食物充足時，鵜鶘可以儲存足夠的能量來產卵、孵化和喂養多達三隻幼鳥。然而，過度捕撈和溫暖的水域正在威脅墨西哥灣的鯷魚種群，從而影響鵜鶘的繁殖。這導致今年冬季幾乎沒有食物，繁殖幾乎完全失敗，迫使鵜鶘提前遷徙到加州。
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蒙特雷灣國家海洋保護區保護工作組的巴特·塞爾比（Bart Selby）說，通常大批鵜鶘在六月底才會到達，但今年它們提前來了，可能是因為全球氣候模式變化，特別是厄爾尼諾現象，導致東部熱帶太平洋海表溫度異常升高。
美國國家海洋與大氣管理局漁業科學中心的漁業生物研究員安德魯·湯普森（Andrew Thompson）觀察到，今年的鯷魚數量略有下降，幾年來首次出現這一情況。鯷魚可能離岸更遠，鵜鶘很難找到它們。博德加灣的商業漁民理察·奧格（Richard Ogg）報告說，今年早些時候，他看到大量的鯷魚，但冷風暴把它們趕走了。
鵜鶘只能潛幾英尺深，海面的波浪遮擋了它們的視線。太平洋生態邏輯（Eco Logic）公司的黛博拉·雅克斯（Deborah Jaques）解釋說，無論是什麼在影響鯷魚——無論是在水柱中還是在大陸架上——都會影響鵜鶘的生存。如果情況發生變化，鵜鶘就會面臨生存危機。
這一危機發生在鵜鶘生命周期的關鍵時期。正如理察·奧格所說，雖然自然有時在我們眼中顯得非常殘酷，但每個事件的發生都有其原因。我們能做的就是學習、理解並應對這些挑戰，以確保這些壯觀鳥類的生存。
參考資料：
1.https://www.arcamax.com/knowledge/scienceandtech/technews/s-3271441
2.https://phys.org/news/2024-06-pelicans-starving-scientist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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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譯 | LYJ
審核 | Moret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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