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九寒天的凍柿子

北京這幾天太冷了，是多年少有的寒冷，夜裡降到了零下十幾度，一直凍不上的柿子也成了硬梆梆的。

說到柿子，我對它是情有獨鍾，一到柿子成熟季節開始享用，幾乎是每天一個，尤其愛吃數九天的北京大磨盤柿子。

我們老去買菜的菜店也賣水果，菜店老闆都記住了我好這一口，新進了柿子就招呼老伴，給大叔帶點兒柿子。家裡的人都不吃柿子，開玩笑說，這柿子有那麼好嗎？天天吃，我還真上網查了一下，跟他們說，柿子可好了，適合我這愛咳嗽，高血壓的，柿子營養豐富，含有多種維生素，柿子清熱潤燥、化痰止咳啊！給自己的愛好尋找理論根據。

其實，愛吃柿子也是小時候的一種愛好，我記得，那時北京冬天沒什麼水果可吃，寒冷的冬天，家家戶戶屋外窗台上總有幾個凍柿子，冬日裡這黃燦燦的，很是好看。

想吃柿子了， 我看見媽媽拿回兩個柿子放到涼水裡拔一會兒，才讓我們吃，有時候裡面還有點冰碴兒，五，六十年代還沒有冰箱，嚼著冰碴兒挺好玩的，柿子別提多甜了，用口一嘬，清爽似蜜。那麼潤滑，那麼清口，裡面有時還會有像柿子籽似得東西，還能在品味蜜漿的時候，讓牙齒也體會出那種甜脆。長大了才知道，這就是老北京喝了蜜的凍柿子。

我喜歡這涼涼的甜甜的柿子從嗓子向下走的這種感覺，從食道順到胃裡都很舒服。這種愛好，一直到了現在，好在北京的冬天總有柿子，今年冬天又很冷，又有了凍柿子，我還想，把這柿子收藏在冰櫃里，三伏天時取出來了享用，是什麼滋味呢？

我還記得，九十年代初，我在企業干銷售工作，冬天接待廣州的朋友到北京賞雪，我忘不了讓他們品嘗北京的凍柿子，這在廣州是吃不到的，讓他們興奮不已，走的時候還帶了一箱北京的大磨盤柿子。

前幾個月，我們全家在多倫多住了些日子，一天姑爺回來說，您猜猜，我給您買什麼好吃的了？我真想不到，在異國他鄉，我還能吃到柿子，雖然那兒的是一種高莊柿子，也讓我解了一次饞，讓我想起了北京的柿子……

老北京的凍柿子，凍海棠，炒山楂，冰糖葫蘆……冬天裡老北京的特色多了去了，現在剩下了回憶，留戀了，嘗口鮮吧……從這裡也能回味老北京的味道，也能想起小時候老北京的樣子。

因為老北京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