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的他相親十次：你身邊的她，是「相」來的嗎？‖老家許昌
文‖菅偉民
本人性格內向，從來不會或是不敢主動向自己喜愛的女孩表達愛意，只會把那份喜愛深埋在心底，所以我在婚姻方面總是很被動。高中時因為誤解我開始了長達五年的單戀，從夢中醒來時，大學也畢業了，因為單戀，我不自覺地拒絕了一些美好的相親。
第一次相親
堂妹的高中同學
1989年春天的一個下午，我的堂妹給我介紹了一個附近村莊的女孩，是她的高中同學，個子不高，略顯豐滿。
因為剛結束一場無謂的單戀，還不能徹底忘卻心中的她，加上之前讀路遙的中篇小說《人生》，我還真怕自己會走書中男主人公高加林一樣的路。再者，我的工作單位效益不好，幾個月都發不下工資。我也怕結婚後無法讓自己的妻子幸福。因而那天我只問了句：「你如何看待路遙小說《人生》中高家林這個人？」
她說：「我還沒看過這小說呢。」隨後，我們沒談幾句話就各奔東西了。
第二次相親
大學同學的妹妹
1990年初，我的大學同學想把他妹子介紹給我。隨後，在同學單位分給他的房子裡，我見到了他的妹妹，身材不錯，相貌也無可挑剔。
閒談中她說道：「俺的舅舅在市人事局，如果咱們能成一家人，能把你的工作調到市捲菸廠。」
當時我想得太多，怕以後兩口兒生起氣來，她會說當初要不是我想法兒把你調到這兒，你會咋咋著之類的話，那樣我會永不心安，思前想後，我還是拒絕了。
之後，與單位同事說這事兒時，他們都埋怨我想得太多。也許我不該這樣想，也許與她有緣無分，但說真的，我不為當初的選擇而後悔。
第三次相親
鑲牙的細高挑兒女孩
1990年底，鄰居一長輩又為我介紹了一個離我們這兒十五六里地的女孩，與我同齡，濃眉大眼，細高挑兒。初中畢業後學裁剪，一心想到外地做服裝生意。
隨後，在自己沒什麼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她就被請進了家門。太出乎意料了：好多該說的話還沒說，好多該有的相會還沒有遇到，我就與她一起回了家，見了她的父母。
這一切都太突然太慌張，雖然她父母很熱情地招待了我，與她父親還談得來，但在回來的路上我就決定不再走第二次了。
那個女孩沒說的，只是覺得她個子太高了，另外她有顆鑲了的上牙，讓我心裡有些彆扭。雖然父母奶奶都很生氣，我還是鼓足勇氣與她道了別。
難道因為我工作不好，一事無成，又沒什麼手藝，我就沒資格為自己選中意的伴侶了嗎？
第四次相親
做早餐生意的女孩
1991年8月，好友金嶺哥給我介紹了一位做早餐生意的女孩，叫明霞。我比她大六歲，一天下午我們相約在灞陵橋河畔。
她問我：「你以前談過朋友沒有？」
「談過，不過都是只見了一面就各奔東西了。」
她又說：「我一無所有，也沒什麼文化，啥也沒學。」
「這也沒什麼，我也一樣，現在連個穩定收入的工作都沒有。說起來有個工作，單位效益還不好，幾個月都發不下工資。你別把我想得有多高深的學問。我其實什麼也沒學，只不過比你多吃幾年咸鹽。」
「我發現你這人很謙虛。」
「這不是謙虛，是我有自知之明。」
有一會兒，我們都默默無語，間或問了些彼此的家庭及父母的身體狀況。為了不致冷場，我就從她拿的我唯一的一張六月份參加供銷系統慶祝建黨七十周年文藝匯演時，別人為我拍下的朗誦時的照片談起，談自己學寫詩及結交的一些詩友。雖然是在清靜的河堤上，我還是有些顧慮，有時不免出現不自然的場面。
「你還有些害臊啊？」她說。
「我臉皮薄，以前看見女孩都臉紅。畢業這幾年，見的女孩也多了，臉皮也就稍微厚了些。」
隨後，我又與她說起了灞陵橋關公挑袍的歷史故事。看著天要下雨，我們急匆匆騎車往回趕。那天，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與一個女孩聊了那麼長時間，也是第一次與女孩風雨兼程。
在接觸中，我發現了我與她的距離。我知道她會成為一個賢妻良母，但我選擇的除了這一點，還要求我心中的她必須能理解支持我，注重精神生活，有共同的愛好和追求。為此，好友還批評我：「你要明白你找的是妻子，不是紅顏知己。」
第五次相親
電影公司的女孩
1992年三月，單位里一個比我小，性格像男孩的女同事有一天突然問：「你屬啥哩？」
我笑著說：「你問這幹啥呀？想給我介紹對象嗎？」
「你說對了，想幫你物色一個。」
「我屬馬的，二十六了。」
「還沒過二十六歲生日吧？」
「沒呢，還得半年多呢。」
「想找個啥樣的？」
「溫柔賢惠、身材適中、善解人意、不醜也不漂亮，差不多就行，最主要的還是要孝敬父母。」
「她是電影公司的。」
「我的工作這樣，人家會不會嫌棄？」
「你有文憑呀，說不定他的家人還能幫你調工作呢！」
第二天下午，我專門抽了一晌時間讓妹妹陪我去察院市場買了幾件衣服，去女同事家見了那女孩。聊了一會兒，她與同事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一切都在意料中，但我還是很感激我的那個女同事。
第六次相親
蔣李集鄉中的老師
1992年12月21日，我從禹縣工地回到家，母親說：「你們文學社一個年輕孩兒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還給你留了字條。」
我一看，是文學社的朋友孫迅雷12月8日給我寫的：「我是來給你說媒的，女的在蔣李集鄉中教學，你見到信後去蔣李集鄉中找我的母親劉xx。」他還留給我一張那女孩的照片。
見字條後，那天下午我就騎車去了那裡，先見了我的高中及大學同學蔣中山，他問我來這兒幹啥，我說找鄉中教學的劉xx老師，他就猜出來了：「見面的吧？劉老師可是個好心人，我的對象就是她給介紹的。」中山哥看了那女孩的照片後對我說：「她是86級物理系的王艷。」
隨後我與那女孩見了面，她眉清目秀，紫色的鴨絨襖，短髮，比照片上更好看，只是沒說幾句話。我慶幸自己遇到了個好女子。那天晚上，我與中山哥去學校找劉老師等迴音，晚自習都下課了，也沒見劉老師和那女孩。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告別中山哥時，他說：「你也別吭氣，攔個機動車回去吧。昨晚她們讓你等了那麼久，估計有點懸！」
臨走時，我還是想去給劉老師打個招呼，畢竟她是一片好心為我幫忙。我找到了劉老師，劉老師說：「昨晚班上的一個學生病了。」隨後又說，她不大滿意。我說：「沒啥，不管怎樣我都感激您為我操心，以後我的事你還得多操心啊。」
第七次相親
劉鐵莊的女孩
1993年8月，我妗又給我介紹了一位劉鐵莊的女孩。接觸一段時間後，有一天晚了，父母要留她在家住宿。我呢，也許思想太守舊，就去好友家睡了一宿。
父母和奶奶都很生氣，說我冷落了那女孩，那女孩說我心理變態，為此父母還打了我一頓。
父母讓哥哥回來做我的工作，哥哥尊重我的選擇，開導父母說，他不願意你們也別勉強，要不多年後他會埋怨你們一輩子。
當我與那女孩分手時，她很傷心，我卻很無奈。
第八次相親
一個叫彭xx的女孩
1994年初，經人介紹，我見了一個叫彭xx的女孩。說真的，她是我見過的所有女孩中唯一一個讓我覺得無拘無束、有話可說的女孩。我好像遇到能讓我打開話匣子的知音了。
那時，我還在外地打工。見了一次面後我就去了工地，隨後給她寫了一封信，但不知為什麼卻沒迴音。
第九次相親
讓我最愛傷的丁莊女孩
最讓我難忘又讓我最受傷的相親，是我的妗給我介紹的離我家有五六里地的丁莊的一個女孩，個頭長相身材都沒的說。
1991年第一次見面後，她以我老實為由拒絕了。也許是我與她一起看了兩個多小時歌舞，沒說一句話沒勇氣握她的手吧。
沒想到，1993年，我的妗又把她介紹給了我。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按說我是不該再去見的，但我還是去了。誰知第二次相親，她又以我老實為由拒絕了。
更沒想到的是，1994年8月的一天（那時我在鄢陵汽車站工地），弟弟告訴我說：「你1991年見的那個丁莊女孩今年依舊沒尋下，又讓咱妗捎信兒，讓你回去見面兒呢。」
我當時苦苦思索，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那女孩的等待，三年了她為什麼仍沒尋下？難道我們註定要成一家人？沒想到三個月後我會傷痕累累。
與她交往到談婚論嫁時，我向她母親說了家中的情況：「我們有兩所房子，弟弟結婚不到一年住著平房，我住的是瓦房，結婚會結到瓦房屋」。之後再去她家時，她家人對我就非常冷漠了。我真後悔自己與她再續舊情，結果感情被深深刺傷。怨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
分手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家中時，母親對我說：「你倆的事兒不中了」。回家前的那天上午，我無緣由地哼唱起了林依輪《愛情鳥》中的幾句歌詞：「我愛的人已經飛走了，愛我的人她還沒有來到。」這都是不祥之兆嗎？
幾天後，我與她的事兒，真黃了。
第十次相親
比我小六歲的妻
第九次相親，是最讓我受傷的刻骨銘心的相親。這之後，我曾打算一輩子獨身，直到妻的二妗給我介紹了不因我們只有三家瓦房屋，願意與我共同拼搏奮鬥、溫柔善良、勤勞能幹的比我小六歲的妻。
忘不了為我的婚姻熱心幫忙的每個人，我的鄰居、我的姑姑、我的姐姐、我的妗妗、我的同學、同事、我的文朋詩友、我村裡的長輩，雖然他們都沒能撮合成，但我忘不了他們對我的關心和愛護。我在此衷心謝謝幫我牽線搭橋的好心人。更該感謝的是妻的二妗，是她從中穿針引線，費心操勞而讓我與妻終成眷屬……
【作者簡介】菅偉民，網名「憧憬」，筆名「明月松間照」，許昌人，生於1966年10月，許昌市詩詞學會會員。1987年開始詩歌創作，1988年畢業於許昌師專中文系。2010年10月起在網易、新浪等網站發表詩歌散文。2015年開始在江山文學網、散文網、散文在線等純文學網站發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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