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編劇抵制於正、郭敬明:碗里有蟲,只需把蟲拎出去,幹嘛非得把碗打碎呢?

2020-12-24     毒藥君

原標題:眾編劇抵制於正、郭敬明:碗里有蟲,只需把蟲拎出去,幹嘛非得把碗打碎呢?

在指責111名編劇「使用大字報語言」聯名抵制於正、郭敬明之前,我們倒不如看一看,6年過去了,影視行業真的變好了嗎?

文丨坎波斯

編輯丨雷伊斯

離於正抄襲案已過去6年。當時,139名編劇聯名支持瓊瑤維權,令瓊瑤感動落淚,直言「震撼」。

轉眼到了2020冬至夜,111名編劇發出聯名信,抵制以於正、郭敬明為代表的有抄襲劣跡的藝人上綜藝、當導師。

但這一次,一些人卻指責聯名信「大字報」式的語言風格,並擔心此舉有利用公權力黨同伐異之嫌。

瓊瑤阿姨的熱淚已冷。在擔憂利維坦之前,我們倒不如看一看6年過去了,影視行業真的變好了嗎?

王小波在小說《紅拂夜奔》里描述了一個用屎糊城牆、一下暴雨惡臭熏天、人們踩著高蹺行走,以防污泥沾身的長安城。

這像極了當下劣幣驅逐良幣、臭雞蛋滿天飛的影視圈。

一些人品、作品都極差的從業者呼風喚雨,孜孜不倦地給觀眾喂臭雞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不想吃臭雞蛋,不想與賣臭雞蛋同流合污者大有人在。我們渴望優秀的原創作品,但現實卻是原創者維權艱難,侵權不道歉的抄襲者卻能搖身一變,成為舞台上的導師。

怪圈難破。《毒藥》在採訪編劇余飛時,他就提到:「也不是說沒有行業規範,你過去抄襲的人,肯定都受不了自殺了。大家都要臉,這是你職業生涯的一個尊嚴問題。」

這是要臉的情況,如果不要臉呢?就目前而言,我們可能真對抄襲者沒太多辦法。

在韓國,政府設有專門機構針對各種抄襲進行調停、審議與處罰。編劇一旦因抄襲被開除編劇協會的會員資格,不管此前多有名,今後在業界都很難立足。

但在今天的國內,隨著平台、資本的崛起,抄襲者即使被相關協會除名,仍然可以賺得盆滿鍋滿,最終就變成你罵你的,我賺我的。

在美國,「訴前禁令」對編劇權益也有極佳的保護。只要編劇證明他人抄襲自己作品的證據成立,法院可以立即下達禁令,涉嫌抄襲作品的所有發行渠道都會被切斷。直到原告與被告之間達成和解,或者法院作出終審判決後,劇集才能繼續播出。 [1]

對比當年的於正抄襲案,在長達十九個月的訴訟過程中,《宮》改編的同名電視劇已經在湖南台播放完一輪。於正雖因侵權賠了500萬,但也因侵權早早地賺得盆滿鍋滿。 [2]

瓊瑤女士

這就是荒唐的現狀,這就是用屎糊成的長安城。

這一次,好不容易有111名編劇站出來發聲,又被攻擊為「大字報」重現人間。

這種批評當然不無道理。在創作空間日漸狹小的當下,人們難免擔憂公權力的介入可能會進一步壓榨創作。

但請問,「利維坦」是奧特曼呼喚小怪獸一樣想喚就喚的嗎?

據我所知,整部奧特曼歷史中,只有3位奧同學能召喚小怪獸。

說穿了,我們可能早就在「利維坦」巨獸的體內,如果真能靠編劇聯名喚醒「利維坦」,於正、郭敬明之流還會得瑟到現在嗎?

其實,這一次聯名反倒像是弱勢者的抱團取暖,被逼到無可奈何者的衝冠一怒。

111名編劇的聯名(第二批增加至156名)看起來聲勢浩大,卻暗含無限悲涼。這說明今天已經很難靠單個人的力量,去反擊日漸強大甚至快要洗白的侵權者。

編劇群體在行業內本就很難掌握話語權,他們發聲之難,維權之艱,絕對超乎外行想像。

所以,當弱勢者拿起武器時,我們與其責備武器是否完美,是否會傷及無辜,不如多眼觀體察這個行業的悲哀現狀。

此外,還有一些人用一種兩袖清風的語氣質疑聯名信:「怎麼不敢抵制平台?說白了,還不是怕被分蛋糕。」

拜託,這一百多位編劇抵制的是行業蛀蟲,而不是自己的飯碗。碗里有蟲,只需把蟲拎出去,幹嘛非得把碗打碎呢?

這一封聯名信,不是100多位編劇,對於侵權者的戰鬥;而是100多位已有播出作品、有一定話語權的編劇,聯合力量,為未來,為更多還棲身在地下的無名編劇的一次吶喊。

這一百多個名字,匯成了一句聲音:不要溫順地走進那個屎糊的長安城。

希望這次冬至夜編劇們的「紅拂夜奔」,能夠讓未來抄襲侵權的法律與執行更加完善。有一天我們不必再用聯名信的方式與對方作戰,而是變成我控訴你,你也必將付出全部代價。

參考資料:

[1]《「扒劇」之風當止——從於正抄襲瓊瑤案說起》,徐立慧,2016年

[2]《新時代下著作權維權的發展與困境——關於瓊瑤訴於正案的思考》,姜含,2016年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hk/klZilXYBur8RWXSAosfq.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