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然:流量維度之外的存在

2021-02-20     毒藥君

原標題:劉昊然:流量維度之外的存在

劉昊然的成名之路,讓影視行業復盤分析時,很難下手:他是年輕一代演員中比較難歸類的一個,不走流量掛;他也確實趕上了一個我國優秀年輕演員斷代嚴重到令人髮指的階段;而除去紮實的業務能力,劉昊然還一腳踏准了商業類型片最成功的陣營,和導演深度綁定,也逐漸在拓寬這種綁定。

文丨梁湘

編輯丨藍二

2013年,還在讀高二的劉昊然,跟二三十個同齡人在一間大會議室里聊天、遊戲。到了「真心話大冒險」的環節,陳思誠讓在場的女孩們去票選自己最喜歡的男生,除了一兩個選了別人,90%都選了劉昊然。

「這男孩有觀眾緣。」陳思誠當機立斷,將劉昊然敲定為《北京愛情故事》的少年角色「宋歌」。

這是劉昊然第一次出鏡演戲——除了舞蹈功底外,沒有任何表演上的專業技能。但《北京愛情故事》的成功也一併帶火了劉昊然,觀眾們忘不了穿著白襯衣、騎著單車綻放溫暖笑容、眼中有光的追風少年,彼時,他才16歲。

比起「少年感」,「觀眾緣」才是劉昊然進入大眾視野層層躍進的根本原因。從某個角度說,能被人喜歡更像是一種天賦,更是「流量」一詞的變種。娛樂圈頻頻用「流量」來形容那些粉絲多、人氣高、影響廣、商業價值大的明星。流量追根揭底,就是一種被喜歡程度的網絡量化:這種喜歡甚至可以因為一張笑臉一次回眸而存在,並不在意明星本身擁有多少資質與作品。

如果將當年《北愛》的會議室替換成選秀舞台,少年間的遊戲改為才藝展示,擁有90%Pick率的劉昊然,很有可能成為新一代網生流量之王。這是一個戲謔流量但迎合流量的時代,乘著流量風,那個平行世界的劉昊然可以輕而易舉地走上影視圈的Top位。

有意思的是,現實中的劉昊然確實成了為影視圈毋庸質疑的頂流牆頭,然而他本身,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反流量小生。

等風:從北漂求學到偶入劇組

火燒赤壁,只欠東風。

風是要等的。

1997年出生於河南的劉昊然,很小就在家人的教育下開始規劃前景。生活在一個普通家庭的他,相信知識改變命運。童年時代,所有的大型決定,都圍繞著升學而展開。這是中國大多數人的必經之路,不投機、不取巧,劉昊然也不例外。

小學六年級時,劉昊然同時考上了北京舞蹈學院附屬中學與河南省重點初中。河南是高考大省,單看每年的考生數據,真的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通過高考考進北京的希望渺茫。但如果去北京讀初高中的話,就能在北京參加高考。

「就希望能考上一所好大學。」

年僅11歲的劉昊然離開了父母,隻身北上求學。然而,坐了幾個小時的火車到了北舞附中後,劉昊然卻被教務處告知:「學校只能提供中專學歷,而作為藝術生,以後高考也只能考藝校。」

後來很多人談到劉昊然的「退學風波」時,都會稱道他的堅韌、不屈、刻苦。而真回到那個年代,屬於十幾歲北漂少年的,可能更多的是無助與仿徨。監護人不在身邊,很多決定只能自己去下,甚至交付命運:鬼使神差地,想退學的他,那幾天總是買不到回家的票。

既然走不掉,那就好好地留下來。既然選擇了舞蹈專業,那就把舞跳好。

這是屬於十幾歲少年的殺伐果斷,也奠定了往後成星之路的性格基石。

風來了。

《北京愛情故事》劇組前往北舞附中選角,劉昊然被副導演一眼相中,隨後就有了90%歡迎率的定角故事。單眼皮的劉昊然,眼角下垂,戲稱「狗狗眼」,無形之中就會給人一種迷茫又無辜的感覺;笑的時候,會露出小虎牙,調皮之中藏著少年的狡黠。毫無表演經驗的他,在定義初吻時,接連用了好幾個形容詞:「暖暖的,滑滑的,很香,很甜。」最終,憑「宋歌」一角,劉昊然成為粉絲口中的「國民初戀」。

飯圈一直有個說法:「白磊昊千」是追星女孩的四大牆頭。白敬亭、吳磊、劉昊然和易烊千璽,隨便單拎出一個人,站在熒幕里,都是夏天的風味道:乾淨、清爽、閃光、低調、有趣、十足的少年感。

而屬於劉昊然的這些詞彙,更像是夏夜暴雨沖刷後的透明晴朗。等過風的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等的是什麼,而這恰恰是很多一夜成名的流量小生所忽略的一點。

簽約陳思誠工作室後,少年成名的劉昊然接拍了《唐人街探案》,而他心裡仍然要完成一件大事:高考。

追風:穩抓穩打的成名之路

2015年,臨近高考前的兩個月,劉昊然正在拍攝《唐人街探案》。去泰國時,他帶了兩個大行李箱——其中一個裝著試卷與複習資料。

「當時我隨身帶著高考模擬的試卷,白天拍戲,晚上收工後就抓緊時間在酒店裡做卷子複習功課。我記得拍戲結束的時候,導演說大家可以收工了,劉昊然你去複習吧。」回憶《唐人街探案》的拍攝經歷時,劉昊然笑了起來。

當然,誰都能想像,那樣一段時光,是很難笑出聲的。據那時的化妝師透露,「看到這個小孩子還是挺心疼的,有次化妝化到一半,他居然直接睡著了。」

劉昊然甚至對父母鎖掉了自己的朋友圈:「拍戲太苦了,怕他們看著心疼。」這樣一份溫柔的心思,或許便是劉昊然受歡迎的亮光所在。一切又像是回到了獨自去北京求學的那瞬間,少年自己承擔著壓力,還在擔憂著別給其他人添麻煩。

是這樣的經歷給了他沉穩的性格,這樣的性格給了他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風也回應了他所有的答案:劉昊然憑藉《唐人街探案》中的「秦風」一角大火;高考454分,專業課全國第一。

成績雙料第一,劉昊然被中央戲劇學院錄取。

如果說《北愛》的成功,是某種意義的一夜成名,那麼劉昊然的後續之路,完全是反流量的路數:不強突猛進、穩抓穩打,不立人設、不迎合粉絲,在風暴之中仍然保持清醒。

拍《唐人街探案》,為了演好結巴天才的形象,劉昊然瘋狂練習結巴的台詞,導致了肌肉形成習慣,「真的」成了結巴——直到殺青後一個月,才緩和恢復。為了接近這個角色,他在那段時間還刻意和朋友保持距離:「我想知道一個內向不愛說話的人狀態是怎樣的。」

拍《建軍大業》時,他提前看了很久粟裕的典籍資料、人物小傳,還和導演、編劇一起分析了劇本中50多個角色的人物關係,把和自己在戲中有較多互動的葉挺等人物的軍銜、性格特點、歷史事跡,全都翻了個遍。

拍《最好的我們》的時候,他每天早上五點多起床坐地鐵去片場,晚上收工再坐地鐵回學校。他飾演的余淮,讓導演大加讚賞,「他都不是劇本里的余淮,他就是原著寫的那個余淮」。

劇里,耿耿曾問過余淮的理想。余淮最後沒實現的,劉昊然幫他實現了。

為什麼偏偏是他?

劉昊然的成名之路,讓影視行業復盤分析時,很難入手:他是年輕一代演員中比較難歸類的一個,不走流量掛,但從話題度和討論度來看又具有流量特質。劉昊然確實是趕上了一個我國優秀青年演員斷代嚴重到令人髮指的時代,但除去業務實力,跟「流量鮮肉」相比,劉昊然身上有一種少年身上才有的茁壯感。這樣的茁壯,是可以讓觀眾粉絲們一同感受,一同與之成長的茁壯。

網絡化的當下,人們見慣了玲瓏的技巧,反而會動容於有些笨拙的真誠。也許這不僅是對於劉昊然的昭示,也是整個影視行業需要拾掇的本質。

辨風:安耐毀譽,八風不動

喜歡風的劉昊然,給自己的個人傳記命名為《見風》:

「我想要成為一個騎車的人,更想成為一個見風者,不管是在風雨中,還是在烈日下。我周圍的風都不是我站在原地被動等來的,而是因為我努力前傾身體,腳向下踏地;是因為我自己騎行起來時,從我自身升起的。我希望自己能夠有足夠的運氣與足夠的勇氣去見到命運里更多不同的風。也期待在未來的日子裡,能夠被這些涌動的氣流雕刻成不一樣的山川與河流。」

真正見過風,才能分辨出自己前進的朝向。

讓劉昊然家喻戶曉的《唐人街探案》系列,他扮演的角色也叫風,秦風。劉昊然曾經感慨秦風這個角色陪他從少年跨過成年,這也是他出道以來唯一的喜劇角色。後來余淮角色大成功,劉昊然很快就接到一波同款劇本,都是少年角色。劉昊然全部推掉了。他說自己的接戲宗旨是,不重複角色。

對演戲的目標,劉昊然表示自己希望「集郵」:一是「角色集郵」,演各種不同的角色;二是「導演集郵」,和各個不同風格的導演合作。

「希望和我喜歡和敬重的導演合作,多去和他們學習。」

熱度風暴席捲,劉昊然在風眼裡安然不動:年少成名,粉絲爆夸,換誰都會膨脹,唯獨不是他。在成名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最愛穿著中戲校服,過「下課上班,下班上課」的日子,經常趕凌晨班機回學校。

他有自己的反人設邏輯:演員如果要立人設,還怎麼去接不同類型的角色戲?

直播紅利時期,他也拒絕了公司的直播要求:「我覺得一個演員,還是不要讓大家把你看得太明白,還是要讓大家隔著角色去看你,直播做多了是在透支自己,演什麼大家都不信了。」

這份清醒,與他當下的成績結合起來,確實是引人反思。流量當道,但影視市場回歸理性,觀眾品味也逐步提升,作品有質量才有人買單。總有議題反覆考量,在影視行業的賭局中,流量與質量、明星與演員、人氣與演技,是否是天生的反義詞。在這場永無止盡的爭論中,劉昊然便是賭局裡最大的變量。

《見風》中有一句話:「外面的節奏像是風一樣吹著你,你別跟著風跑,雖然會跑很快,但容易摔倒;頂著風走,又很累;最好的狀態,在風裡站住,你走的每一步是你想走的。」

沒有電影導演不歡迎有人氣、有演技、還好使、不折騰的帥氣鮮肉,表面上,似乎歸功於運氣——劉昊然趕上了機遇,其實,是機遇匹配了他。反流量的他,沒有迎合市場,而是親自給市場做出了示範導向。

2021年春節檔已經到來,劉昊然領銜主演的《唐人街探案3》預售暴熱,已經被多方押為春節檔票房之冠。屆時,可以預見劉昊然又會隨著《唐人街探案3》再上一個台階。風向無法預判,但劉昊然自己早已給出了答案:

「我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很好。因為演員這條路,就是要你一直往前走啊。」

資料參考:

「清娛」公眾號:《劉昊然:少年如歌,人生如夢》

「超級卡司」公眾號:《除了眾所周知的「少年感」,劉昊然還有哪些方面狂攬路人緣?》

「花吃了那女孩」公眾號:《劉昊然憑什麼成為萬千少女的新牆頭?》

「青春劇未央」公眾號:《劉昊然演員路真是穩啊,作品一水高分,累積票房都破50億了!》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hk/T2TOv3cB9EJ7ZLmJdm7j.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