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記日記#1930 吃了一碗腰肚面，去了一家土菜館
2022/05/13 星期五 南京
住在鐘山高爾夫酒店，總廚陳榮平7:30就來找我，說是帶我去吃腰肚面。這幾天在南京吃了幾種面，最好吃的是芥子園酒店的紅湯大肉麵，湯鮮面爽肉香，吃著過癮。
飢餓時代過來的人，對動物脂肪和碳水總是有著無限的渴望，即使在豐衣足食鮑魚海參泛濫的今天，還是無法抵抗這樣一碗大肉麵的誘惑。碳水和脂肪是人類基因里的渴望，雖然有很多健康理論營養學說教以及當代時髦的審美要人們遠離碳水和脂肪，可是文化的異化能力在我這裡總是屈服於慾望，營養學理論經常在口腹之慾面前落荒而逃。陳師傅看我發了幾種面，腰肚面不在其中，於是便帶我去試試腰肚面。這家店在六合，離我住的酒店有四十公里，期間還要過一座收費20元的橋。為一碗面來回八十公里，這個早餐真是有點貴了。
腰肚面是南京的特色麵條，這家腰肚面在當地很有名，不然陳師傅也不會帶我來。現點現做，點好面，老闆吆喝一聲，後廚鼓風機響起，鐵勺碰鐵鍋一陣叮噹響，三分鐘麵條做好了。腰花和豬肚做澆頭，用骨湯煮麵，再把澆頭加進去，出來就是一碗熱騰騰的湯麵。碗很大澆頭料足，一碗面40元，不算便宜。
這碗腰肚面還有幾片豬肝。這碗是大腸肉圓面。感覺一般，湯水渾濁，製作不太講究，味道也就是能吃，談不上喜歡。想到為了這碗面驅車八十公里，有點心疼油錢和時間。
10點半胖子來了，中午帶我去一家土菜館。以前來南京吃土菜，都是去「都市裡的鄉村」老劉那裡，這次呆的時間長，換幾家試試新口味。餐廳離酒店不遠，就是農家樂的環境，進院時一個戴著圍裙的婦女出來挪車，和我開的一個型號的寶馬五系。看來這家土菜館生意不錯，女主人開寶馬，邊上院子裡還挺著一台奔馳SUV。
進廚房點菜，所有的菜都擺在一個長條台子上，廚房雖然簡陋，但是很乾凈，地面乾燥整潔，工具調料乾淨不見油膩。菜碼放的整整齊齊，還有一個小風扇吊在上面轉著驅趕小飛蟲。
因為沒看見小飛蟲，我就覺得是乾淨了，那些半成品發出誘人香味，讓這種感覺愈發清晰，廚房乾淨的土菜館吃著不是讓人更放心一些嗎。
殺魚的老闆娘。
菜是胖子點的，我要了茄子和瓠子瓜，這幾天天天大飯，吃的有些油膩了，能讓自己安排菜的機會，就多吃一點蔬菜吧，對比之下，更能吃到蔬菜的清鮮之味，比大魚大肉順口很多。胖子要了一條鮰魚，白汁燒了；茄子炒了，瓠子瓜做了湯，還有咸豬頭肉、清水煮河蝦、鴨血燒鴨肉、雙圓（魚圓肉圓）青菜湯，
白汁鮰魚瓠子瓜胡蘿蔔鹹肉湯。瓠子瓜的清甜無敵好吃。菜品有滋有味，原材料新鮮，烹飪簡單，裝盤不講究，環境也不講究，把原材料的好味道呈現出來就是成功。土菜不土，主要是不講那麼多故事，也沒有什麼複雜的烹飪工藝，以簡單質樸好吃贏得客人。這裡不需要大餐的儀式感，不需要正襟危坐，隨意放鬆，真是一個吃飯的好地方。
晚上去了老門東那裡的餘歡火鍋，老友趙亨夫婦請我吃飯。疫情影響，以往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老門東人不多。
燈影依然美麗，燈下已無佳人。
吃了海鮮和牛肉，還燙了一點蔬菜。海鮮品質不錯，和牛依然肥美。這一晚還有鹿肉和鴯鶓肉，都有不錯的口感。餘歡的鍋底調的不錯，番茄鍋底尤為出色。醬汁也有自己的特點，很香，讓我很有用它拌面的願望。結尾的蝦湯泡飯精彩，吃了一口，就忘了升糖的禁忌，吃完了一碗。
吃飯期間聊到目前形勢。朋友是餐飲行業從業者，情緒有些悲觀。前兩年疫情不斷，常有反覆，但始終沒有失去信心，而這一次卻沒有了以往的心氣。疫情不止，開始時不好出國了，後來不好出省了，現在不好出市了，按照這樣的管控措施，很有可能會不能出區，不能出街道，不能出小區，不能出單元，不能出家門了。沒有人員流動，餐飲該怎麼做生意？不能堂食，難道都要轉行做外賣嗎？新冠病毒的危險性危害性在逐步減弱，管控措施在一步步加強，再有幾個月，不知道誰還能堅持下去。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朋友，雖然我是一個無業游民，沒有企業，也不用養活太多人，但是我喜歡這個行業，明白唇寒齒亡的道理，也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的結果，可是面對天災以及對付天災的種種措施，無奈之餘只有無能為力。
此時此刻，只恨生命短暫。忘記那本書上說過這樣一個道理：自然和社會，都有自我調節功能，這種功能會讓失衡趨於平衡。只是這種調節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幾十年幾百年都有可能。這樣的時間長度對於只有不到一百年生命的人類來說，實在是太漫長了，很多人等不到自然調節的結果出現就game over了，活久見，也許就能見到你想要的結果了。可是我們活不到那麼久，我們關注的是當下，是眼前，曾經的繁花流水落花的去了，不舍卻無奈。心裡設計著、祈盼著可能會有的改變，盼望著這種改變早一點到來，可更多的擔憂卻是要改變時，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