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迅翎
图:来自网络
春风习习,艳阳暖暖,百树吐翠,百花盛开,樱桃红了,不负春光,胜似春光。
五洲楼群小区,前楼一株樱桃树,树冠如伞,枝荣叶茂,一串串红透了的樱桃缀满枝头,红火起来,金贵起来,宛如晨曦中的朝霞,煞是翠美。
樱桃好吃,树难栽。栽树人,是退了休的镇党委申书记。申书记走进军营时不足二十,部队转业地方,至今已有三十几个春秋,为人老诚,性格倔强。他花了十年功夫,移了死,死了移,十年后,终于移植成功,这棵满枝满梢的樱桃树,一片春光,成了楼群的生命,楼群的灵魂,楼群的希冀,楼群的梦想。
说起来楼群,它与前后左右的大风、泗水、万华小区有显著不同,它是由石油人筑起,真材实料,没有水分,没有虚假,实实在在,它没有物业管理,左楼右楼,前楼后楼,没有显赫的楼号,刚筑起,有,岁月流逝,风雨侵蚀,早已模糊不清,但谁住哪栋,不会迷失方向。
无物业管理,自己管理,井然有序。自从那棵满枝满梢的樱桃树,从一点点小芽芽,到长身,拓股,延枝,每年四月,开花结果,已好多年了。
每当樱桃红了,申书记早早起床,望着楼前这棵樱桃树,兴奋不已。他当的铁道兵,背起行装,扛起枪,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
那年修铁路,修到了福建猴子山。宫腾溪畔,猴子山下,有一片樱桃园,这片樱桃园和陕西作家刘学福笔下的老万樱桃园极为相似,那片樱桃园长势旺盛,闽北的一片灿烂阳光,但它在新修铁路的版图内,只得忍心割爱。老申望着一株株倒下的樱桃树,仿佛觉得天转地暗,整整一天没喝一口水,没吃一顿饭。
申书记情系樱桃,无论刮风下雨,一有空,他跑图书馆、新华书店,查阅樱桃资料,有关樱桃的故事。樱桃在正常生活下生长,由于品种和地域不同,成熟时间各有差异。当地樱桃每年四月成熟,称之早樱桃。外地樱桃也有五月、七月成熟,称之晚樱桃。樱桃品种并非单一,车厘子,产地美国、加拿大、智利等美洲国家,颜色暗红,皮厚个大,属于甜樱桃。当地樱桃颜色偏粉,粉红,外形小巧,皮薄柔软。
隔楼相望的战友,一块入伍的老陈,隔三差五找申书记,楼群里称他们樱桃迷,可开个樱桃博物馆了。
如今,自家楼前的这棵樱桃树,已成为他向往火热部队生活的唯一,从小树芽,开始施肥,喷药,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他常常抱住这棵樱桃树,喃喃道:铁道兵,兵改工,归了铁道部,当年的许多首长,许多战友,脱下了军装,摘下了五星,但仍然战斗在铁道线上。猴子山下,宫腾溪畔那片樱桃园不见了,但又抚摸着眼前的这棵满枝满梢、红彤彤、金灿灿的樱桃,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军营,奔驰在祖国的四面八方。
我也当过兵,也是铁道兵,虽然和申书记不是一年兵,但是,我们都是兵,我了解他的经历,了解他的现在和过去,更了解他对樱桃的情愫。就在防控的日子里,就在武汉数日来,三个清零,三个多月,千军万马,车轮滚滚,战疫情,取得了彻底的胜利。楼前的这棵满枝满梢的樱桃树,经过“总体战”、“阻击战”战斗的洗礼,更加生机勃勃,愈加枝荣叶茂,愈加红了。
申书记虽在这棵樱桃树上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但那红彤彤、金灿灿的果实,他要与楼群的居民分享。傍晚,夕阳西下,他换上军装,一束晚霞照在他的脸上,虽年过七旬,但依然硬朗。
他和老伴,小心翼翼地摘下那一束束红透的樱桃,一捧一捧,送给前楼、后楼、左楼、右楼的居民,大家接过樱桃,看在眼里,吃在嘴里,顿感香喷喷,甜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