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约在冬季》上映,引发了很多热议,其中被追问最多的就是:“爱情,究竟是什么?”我看到有个经典回答被很多人喜欢:“大概就是,我以为你是我的来日方长,结果你却是我的大梦一场!”
电影里,于枫爱安然,安然爱齐啸,而齐啸却娶了别人。《大约在冬季》从怦然心动的校园之恋,到阴差阳错的离别;从激情四射的青年,到波澜不惊的中年;蓦然回首,流逝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曾经的少年和炙热的感情。
爱情,是文学作品中描绘的最多的,也是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的,但提起爱情,似乎总是像《大约在冬季》里演的一样:你爱的人,爱的是别人;爱你的人,看着你爱别人。似乎,冬天总是分离的季节,它寒冷、漫长、无情,和失恋带给人的感受很类似。但冬天,除了【雪上加霜】,还有【雪中送炭】。
电影里,安然是北大的才女,齐啸是才华横溢的摄影师,而他们却因为种种原因彼此错过,才子和佳人的爱而不得,似乎总让人唏嘘不已。而千百年前,也有一对才子佳人,他们的爱情也流传至今,并有大文豪苏轼作词为证: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
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词中的“此心安处是吾乡”便源于“此心安处,便是吾乡。”而说这句话的就是宇文柔奴。也许这个名字很多人没有听过,但词中的“点酥娘”想来很多人有所耳闻,而她就是宇文柔奴。
这该是怎样一个传奇的女子,值得苏轼如此称赞。历数她的阅历,发现她的确名副其实:出身医家,却少年遇变故。父亲因不愿与人同流合污,含冤入狱,最终惨死狱中;母亲因不堪承受噩耗,撒手人寰。
可怜小小年纪,就被叔叔买到京城“行院”(只卖艺不卖身的高等青楼)。虽然成长在勾栏瓦肆,但柔奴自尊自爱,除了学习诗书礼仪,她还研习父亲留下的医方。再后来被父亲的同僚赎出“行院”之后,柔奴因为倾慕当时能诗善画的才子王巩,便做了妾。
可惜政坛往往风云变幻,前一刻还享受着高官厚禄,在政坛上也是春风得意的王巩,下一刻却因为“乌台诗案”遭到牵连。宋神宗元丰二年,王巩因“乌台诗案” 被贬到了岭南宾州(今广西宾阳),去监督盐酒税务。
天有不测风云,得知王巩被贬,妻子亲朋纷纷散去,收拾行囊,一走了之。只有柔娘,毅然随他共赴宾州。苏轼对王巩愧疚不已,曾写到:“今定国(王巩的字)以余故得罪,贬海上五年,一子死贬所,一子死于家,定国亦几病死。余意其怨我甚,不敢以书相闻。”
在岭南生活的那些年里,王巩与柔奴在岭南相依为命,他们饱尝人世艰辛,几年后终于得到赦免。苏轼为他们接风,席上,他特意问柔娘,“广南风土,应是不好?”
结果,柔奴只是笑道:“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苏东坡听后,大为感动,赞叹不已,当场填词《定风波·赞柔奴》以赞之。
真正的爱情,是禁得起考验的。它不仅仅是顺风顺水时的锦上添花,更是在人生陷入谷底之时的雪中送炭。柔奴和王巩,虽身处逆境,却甘之如饴,他们的感情,不仅仅是患难见真情,更是最长情的告白。
有人说:爱而不得是爱情的常态,两情相悦是意外,但或许,只是所托非良人。